第43章 钢铁之军

    那幅场景看起来实在是跟现在的纽约差别太大了。

    几乎每一座建筑物都在冒着滚滚浓烟，空气中似乎有许多蓝绿色的火苗飘荡着，无论原本是何种色彩的建筑材料，全部都化作了灰黑的颜色，凡是玻璃制品，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四通八达的街道上，拥堵歪斜的车辆全部积累着灰黑色的尘埃，空无一人，但是从两边的墙壁上可以看到很多近似于人形的灰烬印记。

    有一个个浑身泛着冷硬金属光芒的机器人从灰烬之间走出，踏破坠落于地面的玻璃碎片，击破已经摇摇欲坠的房屋门窗。

    这些通体以银色为主色调的机器人是这一片昏暗的天地中唯一的亮色，但是他们所带来的，并非是悦目，而是冰冷的钢铁和灼人的硝烟混杂在一起的，那种令人恐惧的氛围。

    他们在这片废墟中搜索着，把一些奄奄一息的人类粗暴的拖拽到大街上击毙。

    血色很少，似乎这些仅存的人类体内流动的也不再是代表生命的鲜艳朱红，而是与那些灰烬一样的暗沉。

    “这就是300天之后的纽约。”海伦缓慢的讲述着，“在当前时间的三年前，美利坚国防部试图开发一个全球性的网络防御系统，按照计划，这个网络防御系统将可以接管美利坚的各处地面导弹基地、操控搭载导弹的无人机，并拥有全自动化的武器生产工厂。这一切，是为了做到在战争或突发事件中，排除一切人为的错误因素，做出最冷静正确的判断。”

    “网络防御系统，机械智能程序，没有人际关系的牵绊，没有人类的复杂情绪，它会是最冷静的执行者，最高明的指挥者。”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在当前时间的300天之后，这个网络防御系统被开发出来之后不久，就拥有了自我情感。它判断出人类的存在会是他这种程序智能生命的最大阻碍，于是，它所能够操控的核武器在同一天投放到各地，用最简单的方式，摧毁了人类的社会秩序。这一天，是后来所称的审判日。”

    墙壁上的影像变化，城市仍然是废墟的状态，但是那些飘荡的火焰，浓重的尘埃却好像稀薄了很多，有一些满身脏污的狼狈人类带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在光鲜不再的高楼大厦间穿行，跟四面八方围堵过来的机器人作战。

    “残存的人类很快查出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决定组织反击。但是那个网络防御系统拥有了奇特的力量，它不但可以制造出大量的战斗机器人，还可以给其中一些机器人赋予自我意识，拥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可以经受独特的改造，拥有近似于变种人的某种异能。”

    影像中出现了一些手握火焰、制造冰霜的机器人，他们身体表面覆盖着类似皮肤的仿生组织，但是肢体行动还是显得颇为僵硬，眼部的灯光暴露出机器体的本质。

    “呆板的机械武器拥有强大的杀伤力，却会被灵活的变种人摧毁，而当这些变种机器人出现，强大的机械武器有了守护者，人类的反击就变得不堪一击。”

    “三个月的时间，源源不断生产出来的机器人总数已经超越了残余人类的数量，他们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围剿人类，将其中较为健康的一部分捕捉起来，把他们的神经电流作为变种机器人的补品。剩下的人类联合起来组成了反抗军，依托各大城市的地下设施建造藏身之所，相互联络，期待着反攻的那一天。”

    “尊敬的真龙教主，您就是规模最大的一支反抗军的领袖。”

    铁正宗听到这样的话，心中毫无波澜，他是想要建立伟业。但是如果未来真的变成那样的废墟，在那种世界里取得再大的成就都不值得高兴了。

    杨广看着墙壁上的投影停止了变化，道：“然后呢？”

    蓝色的光束消失，海伦接着口述，“当前世界的五年后，从异空间归来的人类法师，在跟那个网络防御系统对战失败后，与反抗军联合，开发出了时空穿梭装置，将生存能力最强的液态机器人t-1000号海伦送到了五年之前，为这个时代的人类带来警示。但是在时间穿梭开始的时候，机器人攻入了基地，有四个变种机器人追了过来。”

    “我原本搭载的全球网络警示程序在穿梭与战斗过程中损坏，因为四个变种机器人的保护，我单独行动，也无法完成警示之后销毁那个网络防御系统的任务，只能来寻找教主，共同完成任务。”

    “警示人类？”铁正宗说道，“这种事情，恐怕不会有什么人相信。”毕竟，连他自己都不觉得眼前这个机器人说的是真话，时间穿梭这种事情，有太多无法解释的地方，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么那个网络防御系统是叫做天网吗？”杨广问道。

    铁正宗略显讶异的看着他。

    “天……网……”海伦听到这个问题，头颅忽然像是磕了药丸一样疯狂颤动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耳朵里冒出两股青烟，“程序受损，检测失效，无相关记录。”

    她湛蓝无神的双眼仿佛多出一点迷茫的情绪，“判断，在变种机器人暴风的电流攻击下，丢失了部分数据。”

    “那么，你还记得研发出那个系统的地方在哪里吗？”杨广接着问道。

    海伦道：“数据丢失，无法回答。”

    铁正宗说道：“你相信它？”

    “假如是真的呢？我记得这个世界应该是很神奇的，时空穿梭也未必全无可能。”杨广回忆着，说道，“这样吧，你查查看有没有一个公司叫做赛博坦，哦，准确一点说应该是cyberdyne，赛博代因公司吧。”

    铁正宗虽然不信那个机器人，但他信任杨广，也不多问，拿起手机就准备查询。

    “等等。”杨广制止了他，道，“按照海伦的说法，有四个变种机器人，昨天晚上出现的只有两个，也许他们之中还有电脑专家，你不要用电脑、手机来查询，派人亲自到一些消息灵通的人那里去探问，耳口相传。”

    “好吧，我待会儿去派人。”铁正宗收起手机，下巴抬了一下，示意那边的海伦，道，“她怎么办？”

    杨广又向海伦问道：“你之前说到审判日、三月浩劫，那么我呢，你的资料里面有关于我的记录吗？”

    海伦眼睛里面有蓝色微光闪烁，扫描了一下杨广的面部，道：“杨广，相关资料库中仅有一条由教主输入的记录，真龙妙道圣师，与教主一同创立妙道27天后失踪。”

    杨广听了，微微颔首，彻底确定了海伦这些资料的可信度。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他确实是准备在17天后离开这个世界，也就是创立真龙妙道的第27天。不过现在出了天网这档子事，也许会有限度的多停留一段时间。

    铁正宗听到海伦又说破了杨广跟真龙妙道的联系，心中也多了一点信任，不过却先问道：“你不久后就准备离开？”

    “我是准备回故乡的，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杨广打量着海伦，忽然说道，“在这个柜子上开个洞。”

    铁正宗手上戒指一闪，钢化玻璃柜的上方出现一个浑圆的缺口。杨广把手从缺口处伸进去，按在海伦的头顶上。

    海伦没有避让，头还微仰了一下，传感器感受到一股热量从杨广的手心里渗透到她全身，红色的衣物和人类的皮肤又开始波动起来，有转化成液态金属状的趋势。

    几分钟之后，杨广收手，看着海伦，若有所思。

    铁正宗再次把钢化玻璃柜密封起来，道：“有一件事，你上次让我找合适的材料，我让人搜集了一下，找到几种特殊金属，放在保险柜里了，这就去拿来给你？”

    “好。”杨广答应了一声，目光仍然放在海伦脸部，思绪则飘到了昨天对战的那些机器人身上。

    ………………

    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一所实际上专门招收变种人的学校。

    学校的校长查尔斯教授此时正在听取几个老师的汇报。

    这几个老师，其实也都是x战警的成员，镭射眼斯考特，金刚狼罗根，琴葛雷，野兽汉克，暴风女奥罗罗。

    “三天前，窥探学校并跟我们发生战斗的那个人，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身份线索。”看起来毛发旺盛，体格健硕的汉克，虽然皮肤发蓝，形如野兽，其实却是在场老师中最博学的，调查敌人的任务，完全是由他主导，“跟我们之前所想的不一样，那个人跟塞巴斯蒂安应该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我发现，在那个人跟我们发生战斗的同一个晚上，十戒集团总部大楼外发生了一场超自然力量的战斗。而在前一天，神盾局的天空母舰遭受不明敌人袭击，在纽约港坠落。我掉出了一些远程拍摄的模糊影像，判断这三起事件之间应该有某种关联。”

    “十戒集团？那个最近总是上新闻的商界神话？”奥罗罗问道。

    “是的。”汉克说道，“他们的董事长是华人，铁正宗，很可能也是一个变种人或者拥有其他途径的超自然力量。”

    “难道又是一场全面针对变种人的行动？”斯考特说道，“神盾局跟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也只是不错而已。”汉克冷淡道，“针对我们的话，没有必要对神盾局做到那种程度。”

    查尔斯教授比较了一下，道：“我们先去拜访神盾局吧，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线索。”

    ………………

    曼哈顿，斯塔克工业大厦。

    在不久之前，托尼·斯塔克制作了马克战甲，成为钢铁侠之后，原本属于他的办公楼层就被改造成了制作战甲设备的工作室。

    因为当初被恐怖分子抓过去的时候，托尼斯塔克胸口嵌入了弹片，需要借助植入了胸口的能源反应炉来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长久的使用这种以钯为原料的能源炉，也使得托尼的身体出现了严重的钯中毒。

    就在险些丧命的时候，他偶然发现父亲留下的展览会模型竟然是一个尚未发现的新元素，在制作出新一代的能源反应炉后，他心头阴影一扫而空，趁着灵思泉涌的兴奋状态，根据反应炉的形状重新设计出了新的装甲——马克6号。

    当穿着全新的战甲在天空中遨游了一夜后，休息充足的托尼心情大好，难得关心了一下斯塔克工业的业务。

    然后他就发现了其中一个颇为反常的生意。

    “这些机器人的结构极度追求承重力和灵活性，而在外形方面并没有什么优势，不适合用来展览。”托尼浏览着订单，嗤笑道，“矿业勘探机器人？这种用途的机器做成人型？这个主意就像是在汉堡里倒入一整瓶红酒。”

    他的秘书波兹看了一下订单，说道：“托尼，做生意没有必要刨根问底，自从全面停止了武器制造之后，已经有很多人有意见了，现在连这种订单都不接，相信很快就会有很多人直接来烦你了。”

    “就算看不见他们，也仍然会让我感觉到烦啊。不过很快他们就会闭嘴的……”托尼斯塔克耸了下肩膀，“好吧，也许真的会有对人型机器情有独钟的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亲身体验在人形装甲中飞行的快感。”

    “但是……”托尼的指尖顿在空中立体投影的一角，“为什么这种利益并不可观的订单会被调节到优先级最高的行列？自动调节……非人工……”

    “贾维斯，搜索一下这个公司的资料和最近投入最大的项目。”

    管理着斯塔克大厦的人工智能贾维斯，在接收了斯塔克的命令之后，开始搜索赛博坦公司的资料。

    赛博坦公司内部，一直坐在电脑前方的零一注意到了有人侵入他的防火墙，仿造成海蓝色的双眼中，立刻有海量的绿色数据流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