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盛年不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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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寝室的墙上，挂着一本日历，红皮白底。 “10月份”的封面女郎是温碧霞。 每天早上起床，别长安都会等待晨勃渐渐冷却之后，拿起笔在“温碧霞”的裙子上划一道。 并告诉自己，又一天过去了。 …… 苏晓的话，提醒了别长安。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这场重生大戏，别长安尽管提前知道了剧本，但早晚有一天，戏会落幕，观众会离场。 到那个时候，他也不可能继续留在舞台之上。 如果要想以后活得潇洒，这十六年的时间，自己就必须努力，赚到足够多的钱，积累到足够的资本。 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苏晓说得对，总去机房确实不是个事，自己一定要有自己的工作室，不然做事很麻烦。 按照原先的计划，别长安本是想等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再考虑这些事情。 但现在来看，时不待我，必须立刻解决问题。 寝室里还没通网线，就算把电脑买回来也没用。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在学校的附近租个房子。 这个事，别长安没跟唐婉说。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第二天的下午，别长安自己一个人去了校外，找了个房产中介，把自己的要求跟她说了。 一室一厅，有暖器，装修没要求。 中介大妈拿着一本厚厚的登记簿，给别长安推荐了一个。 别长安看了一眼，然后说：“麻烦您带我去看看。” …… 房子在旧小区，环境还可以，是个四楼，坐北朝南。 “这房子就是清水房，租金一个月1800，包水不包电。家具呢，也就是眼前这些，沙发，床，桌子，其余的没了。你看看行不，要是行，咱们现在就能签字，晚上你就能住进来。” 老太太跟在别长安的后面给他介绍着。 别长安四处看了看，说：“能先签半年的吗？房租我能一次性付清。” 老太太笑了笑，“成。” 交了租金，别长安给王一凡打了个电话，问他认不认识卖电脑的。 “你要买电脑？” “嗯，认识吗？我想装两台。” 王一凡停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对这个不熟，但我寝室有个哥们，家里就是卖电脑的，我可以帮你问问他。” “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 别长安看了下表，“你在学校等我，我马上过去。” …… 二十分钟后，王一凡跟另外一个男生，在清华校外的一个小卖店门口，跟别长安见了面。 “老别，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寝室的哥们，李平。他爸妈就在中关村卖电脑配件，有什么需要你跟他说，价钱肯定给你优惠。”王一凡给把李平介绍给了别长安。 别长安冲着他笑了笑，道：“你好，别长安。” “你好。” 李平问了下别长安的预算。 别长安想了下，给了他个数，两台电脑，不超两万就行。 “那好办，你急吗？要是急，咱们现在就去。” “行。” …… 下午三点，别长安在李平爸妈的电脑摊上，花了一万五千多装了两台电脑，然后又买了一台刻录机，和一些三三两两的配件，总共刚好两万。 买电脑的时候，王一凡没说什么，也没问别长安从哪弄来的这么多钱。 他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自己的这位老同学，仿佛一夜之间就成了“款爷”，出手阔绰。 事后，别长安给寝室打了个电话，让狗子过来一趟，帮自己把电脑弄回去。 临走的时候，别长安当着李平的面，给王一凡扔了两百块钱，说晚饭别在学校吃了，这顿他请了。 …… 第二天，别长安去了趟邮电局，扯了根网线。 当时，网络还没大面积普及，很多人还在拨号上网。 南电信北网通的说法，是2002年之后的事。 南北互通的问题，一直到现在都没解决。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问题，其中还包含了两大运营商的竞争、利益因素在里面。 尽管他们打死都不承认。 …… 租的房子里，狗子一边帮别长安收拾卫生，一边问：“三哥，以后你不回寝室住了？” “回。这里只是我们工作的地方，白天下课过来，晚上再回去。等到了下学期或者大二的时候，再看情况。” 狗子又问:“那俺以后干点啥？” “我会告诉你的。” …… 一切准备就绪，屋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人在熄灯之前，赶回了学校。 到寝室的时候，别长安发现叶凯正在偷喝自己的牛奶，正好被他碰见了。 叶凯拿着奶瓶，小声道：“老三，不好意思哈……” 别长安把奶瓶拿过来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牛奶是一个礼拜之前的。” 叶凯舔了下嘴唇，过了好久，才骂道：“一个礼拜之前的？操蛋！” …… 熄灯之后，别长安将苏晓拉到了走廊，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 他的意思是，想请他给自己做个杀软的病毒库跟扫描引擎，电脑的事他安排好了，只要他肯做就行。 苏晓显得有些为难，“三哥……” “钱少不了你的。只要你答应，其他的都好说。” 别长安把话说得很明白，没有拐弯抹角。 “不是钱的事，主要是我怕我的技术不过关。还有，杀软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就算咱们俩把软件给做出来，后续的宣传推广也没办法保证。另外，你还说要做免费的？” “对，完全免费。” 苏晓更为难了，“这种软件全是靠着收费来盈利的，你投了那么多钱，又租房子，又买电脑，然后还免费，这成本怎么可能收的回来？” 别长安抿嘴一笑，“我根本就没想收回成本。” 苏晓想了想，扶了下眼镜，小声道：“那好吧，我试试，做不好你可别怪我……” “不会，我只要病毒库跟扫描引擎，其他的问题，我来解决。” …… 别长安之所以选择苏晓。 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是自己寝室的人，就算最后不成，也不用担心自己“被黑”。 如果从外面找人，那可就是两种性质了。 做这些东西的，不是黑客，就是网络流氓。 一旦中间，出现分歧，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老板，说黑你就黑你，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当然，也不排除有专业的网络安全维护人员，可人家能看上，你这只有两台电脑的工作室吗？ 苏晓回寝室之后，别长安在楼梯上坐了下来，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