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出卖肉体

    r虽然文班对陈向北的做法很是不满,但无论如何对方都是东厂的执事,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

    只能在心里破口骂娘,表面上却是恭敬谄媚。

    回炉淬炼完毕后,文班终于要开始对材料进行苏醒。

    本以为有许多复杂的讲究,不料他的做法却是出奇的粗暴简单,直接伸出手,在通红的铁浆上掐出形状。

    此一幕,若是让外人看见,定会大吃一惊。

    可在陈向北的玲珑真眼下,却是完全不同的一幕。

    透过玲珑真眼,他看见文班展现出某种锻造神通,竟与体内的道法神树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神通的光辉沐浴下,他的手指头竟然生出了金色的奇光,犹如一双熠熠发光的金手指。

    而文班这边,为了尽快与陈向北撇清关系,根本应顾不暇,也没注意到陈向北异样的目光。

    整整一天一夜指间流逝。

    一尊背嵬铠横空出世。

    犹如钢铁之墙,厚实沉重,屹立不倒。

    其中由无数大大小小光滑如镜的龙髓铁串联,表面游走着深沉云线纹路,充满了力量与神秘感,不得不惊叹文班的鬼斧神工。

    比起此前的符兵明光铠,还要神武!

    为了不让文班透明减料,同样在炉子旁守了一天一夜的陈向北,眼中闪烁起璀璨的光芒。

    “成了?”

    陈向北没忍住问了句。

    文班抹了把额前如雨的汗珠,说道:“陈执事请稍等,还差最后一步。”

    只见,他朝铠甲上泼上了某种特制的火油,随后用铁锹出炉子中勺起一滩炭火,哗地浇下。

    哗——

    霎时间,整尊铠甲火光大盛。

    “也不知是这狗太监是不是故意的,以人油淬炼甲胄,必定又是一件稀世神兵。”

    文班想起此前陈向北毁尸灭迹的情形,心中就有些愤慨。

    但无论如何,这尊铠甲的出世,无异于给他刷了一大波的经验!

    呼——

    火焰褪去,一尊通体呈现出焰火赤色的背嵬铠,赫然矗立在两人的跟前。

    与此前神武威厉的外形相比,经过炉火淬炼的铠甲,多了一股无上灵韵。

    “文匠工好神通!真不愧是这大内锻造库的高级技师!”陈向北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可文班却高兴不起来,眉目间甚至有些凝重。

    神通与手艺截然不同,尤其实在匠师这一途,拥有了锻造神通,相当于一座移动的锻造炉,天生异人,不需要多大努力便能胜过绝大部分的匠师。

    同时,自然也会招来嫉妒与垂涎。

    所以他从未在锻造库内展示过自己的神通,若非想要尽快打发陈向北,他是万万不会铤而走险的。

    再者,大周也在暗地下设有专门针对身持神通者的机构,传闻由司天台主要负责。

    只因天下气运皆归于天子,可身怀神通乃窃取气运天命之举,一旦大周境内修持神通者变多,便会动摇天子的气运,从而使得整个王朝摇摇欲坠。

    曾经的大周便由此而立国。

    故而大周对此多少有点杯弓蛇影的意思。

    一旦被人知道,大内锻造库内,竟有神通造化者,必会招来杀身之祸。

    “陈执事,神通造化是谓何意?”

    文班故作糊涂,反问了起来。

    他自觉已经藏得够深了,不过是在为铠甲塑型时,将神通之力聚集于指尖,本以为只有道境六重往上的修为才能看出端倪,没想到还是暴露了。

    而且,对方还是个先天有缺陷的东厂太监,根本不可能修习道法啊?

    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莫非他的道行已经到了难以揣测的地步?

    看来,往后不能再当着外人的面展示锻造过程了。

    “文匠工,咱家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这里有没有其他人,你无需装傻充愣。”

    陈向北微微一笑,根本不打算与文班打哑谜。

    文班如临大敌,这家伙什么意思?

    直接摆明面上了?

    “陈执事,我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大内匠工,真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文班脸上呵呵一笑,握着重锤的手却不由自主地用力了几分。

    陈向北淡淡瞥了眼文班青筋暴现的手背。

    “怎么?文匠工,咱家得提醒你一句,咱家可是东厂的执事,你是打算杀人灭口还是毁尸灭迹?”

    “还是说你觉得杀了咱家,你就能永远守住这个秘密?”

    “你。。。。。。”

    文班又惊又怒,却是哑然。

    的确如此,杀执事的后果,整个皇城也没几人能承受得住,最终还是松开了手里的重锤。

    作为东厂历史上最年轻的执事太监,这家伙必定有过人之处。

    能将何顾清的十尊符甲收为己用,便能说明一切,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见文班打消了心中的杀机,陈向北的目光也缓和了下来:

    “这就对了嘛,莫要紧张,咱家有没有别的意思!”

    “你不是说过吗,你跟咱家有缘!你就是这样对待有缘人的?”

    “说罢,你要怎样,才不将此事说出去。”

    文班开明车马,不打算与陈向北接着拉扯。

    作为锻造库的匠工,他平日没少与东厂的太监接触,太清楚这些阉人的德行了,说多错多,扯着扯着兴许就能将自己扯进坑里。

    陈向北也没想到文班会这么直接,就像一条搁浅滩岸放弃挣扎的翻肚鱼。

    当然了,他也没有要为难文班的意思,能在这宫内占得一席之位的,谁暗地下没有几样不可告人的手段。

    只是文班运气不好,恰巧被他识破了罢了。

    不过,既授人以柄,又何以自由?

    陈向北若是不好好利用这一点,那此前花出去的银子岂不是白花了?

    “咱家要的是什么?”

    陈向北沉吟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目光闪烁地看着文班。

    “咱家要你!”

    “。。。。。。”

    文班心灰意冷。

    自己有罪!罪在长了一副好身体!终究是逃不过这些太监的魔爪!

    可转念一想,若是这样就能解决自己暗藏神通的秘密,倒也是能接受的。。。。。。

    但东厂大多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事先务必得跟这家伙约定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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