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悍士严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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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忽然有一将领赶来,面色如霜,厉声喝道:“我家主公说了,尔等居心叵测,不可轻信。此番他一心要投效刘益州,却几乎丧命,实则令他寒心!” 此言一出,张任不由面色一变,一边沉色,一边指着旁边正被押着跪下,怒目瞪起的严颜喊道:“此事实乃此人擅自行动,与刘益州以及我等无关。若是张汉中不愿前来,末将愿前往与他相见,告明真相!” “哼!!我家主公适才几乎丧命,你却说得轻松!!我主说了,除非你把此人的头颅献上,以表诚意,否则恐怕与张将军无话可谈!!”张鲁那部将怒声喝道。此言一出,不少与严颜交好的将领都是忿之,纷纷出口骂起。 “他娘的!!这张公祺还要靠我等去帮他杀退马超小儿,此下竟如此嚣张!?” “罢了罢了!!将军,我等这便撤军,我倒要看看那张公祺如何应付马超小儿的大军!!” “说得对,我等自家的家事,自由我等来处理。那张公祺休想害严将军一根汗毛~~!!” 只听骂声迭起,那张鲁的部将听了,面色立刻变得更加难看。张任也眯起了眼睛,冷声道:“严将军不但是我的同袍,更是我的挚友!此番他之所以会如此激奋,与我离不开关系,是我没有管教好麾下!你回去和张汉中禀报,说我张凤仪愿独自前往相见赔罪,任由他来处罚!!” 张任此言一出,严颜和卓膺顿是面色大变。严颜更是急喊道:“万万不可!!西川可无我严颜,却不能没有张将军你!!我宁可断头,也决不能让张将军你陷入险境!!” 说罢严颜竟然猝而发作,撞开押着他那几人后,朝着张鲁那部将便是冲了过去。 “哼!!找死!!”张鲁那部将对严颜本就恨之入骨,眼看严颜冲来,顿是眼露凶光,挺枪策马便是朝着严颜杀了过去。严颜却也求死,竟也不闪,径直迎了过去。 “严将军得罪了~!!”就在此时,却见张任快速策马冲上,一枪猛地扫在了严颜的后脑勺上,严颜好像吃了一记闷棍似的,一头便栽倒在地,便是昏死过去。那张鲁部将见了,暗恼不已,竟也不停下,继续冲起,想要趁机杀了严颜。不过此人的心思又哪里瞒得过张任,张任怒喝一声,猛然抖动起手中天蛇宝枪,怒声喝道:“蟠龙天蛇枪法—盘蛇吞象!!” 随着张任喝声一落,那张鲁部将恍然间好像见到硕大的巨蛇朝着他大张血盘大口,那张大口似乎能把一头大象生生吞下,顿是吓得连忙勒住战马,急停下来。 张任见之,也速速收枪,并一拱手道:“事出有因,有所得罪,还望莫要见怪!” “哼!张凤仪你给我记住!!”那张鲁部将似乎自觉丢脸,也不愿再做逗留,遂拨马转去,临走前,还不忘恨恨地向张任投了一个眼色。张任却是泰然自若,毫无惧色。 “张将军,此人刚才被你所慑,丢尽颜面,这下回去难免会在那张公祺那里煽风点火。这般一来,你更不能贸然前去,否则那张公祺当真有所歹心,后果不堪设想!”这时,卓膺满怀忧虑之色地策马赶来劝道。 “主公所托,岂能辜负,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和那张公祺解清误会,不能坏了主公的大事!否则我万死难持其咎!!”张任振声喊道。卓膺听了,脸色连变,不由叹气。 少时,却见敌楼之内,正如卓膺所料那般,适才被张任吓退的那员将领,不但污蔑张任狂妄无礼,并且还出手偷袭他,还好他反应够快,身手敏捷,这才难过一劫。 张鲁这时怒火正盛,也没听出其中端倪,气得是暴跳如雷。因为关及自己性命,杨松倒是听得十分认真,急呼喊道:“主公且慢,此事未免有所端倪!” 张鲁听了,不由皱起眉头,瞪目喝道:“那张凤仪如此胆大妄为,嚣张跋扈,你还有何话好说!?” “回禀主公,那张凤仪的为人,想必主公也有所听闻,此人素来都是沉稳缜密,颇具大将之风,又岂会做出偷袭这般的小人之举?”杨松此言一出,张鲁顿是反应过来,立刻怒瞪起那来报的将领。那来报的将领本就心里有鬼,这下见张鲁愤怒望来,阵脚先乱,忙道:“小的哪敢欺瞒主公,还请主公明鉴!” “哼,竟是如此我倒要给那张凤仪一个机会,让他到城下质问,若是他果真这般嚣张跋扈,那就命弓手把他射个万箭穿心,以泄我心头之恨!!” “主公所言极是,来人呐,快教那张凤仪到城下答话,还有命弓手暗中准备!!但若主公号令一落,便把他立刻射死!!”杨松作势大声喊道。那人听了,不由神色一变。这时,却听张鲁咬牙切齿地喊道:“不过但若有人不顾大局,煽风点火,那可就休怪我无情了!!” 那人闻言,顿是神色大变,他心知张鲁的脾性,但若真被他发现自己适才是在说谎,恐怕难免会受到重罚。而且他还三番四次地隐瞒,想到这不由是冒了一身冷汗,急道:“主公且慢!” “怎么,你还有何话要说?”张鲁猝是面色,并冷眼望去。那人这下再也不敢隐瞒,把来龙去脉如实告知张鲁。当然为了保命,他把严颜偷袭自己这件事说得尤为生动。 “好,你退下罢。”张鲁听罢,似乎却也不生气,淡然喊道。那人听了不由大喜过望,连忙谢过,正是转过身时,蓦然张鲁猝是拔出了手中的利剑,并是朝着那人的后背狠狠地刺了下去。在旁的杨松更是被溅了一身血,却是半句话都不敢吭声,吓得连连发抖。 “哼,张某平生最痛恨地就是欺诈,若是谁敢胆敢欺瞒于我,那就休怪张某无情了!”张鲁面容冷酷,而且话中有话,杨松听了,不由吓得是一阵心揪胆战,哪敢回半句话。 一阵后,张任军前,张鲁又是派了一人,喊张任一人到城下答话。张任应之,遂不理众将士的劝说,跟着张鲁派来那人一同赶往而去。 卓膺未免万一,命诸将暗中准备,随时冲上接应。 不一阵后,正见张任来到城门之下,并勒马立定。张鲁和杨松早就在城上等候,见了张任后,张鲁不由一板神色,冷声喝叱道:“张凤仪你竟还有脸面见我,莫就不怕我一声令下,把你杀了,以泄我心头之恨耶!?” “张某问心无鬼,无惧张太守发难!”张任眼神赫赫,振声而道。张鲁见了,嗤笑一声,不过还是露出了几分钦佩之色,喊道:“很好,果然是个英雄。我命你取那老匹夫的首级过来,为何你却不肯!?” “此中有二。” “说!” “其一,张某并非张太守的麾下,自然无需听你的号令。其二,严颜虽是犯错,但他毕竟是我的麾下,我自会惩戒于他,也不劳烦张太守费心了。”张任肃色,并义正言辞地说道。张鲁听了,不由一恼,在旁的杨松忙是劝道:“主公,这张凤仪并非寻常人物,你怕是威胁不了他,反而会弄巧成拙。再说,以那严颜发难来看,看来西川军中对于刘璋小儿接受主公投诚一事,都是有着抗拒之心。所以以某之愚见,主公倒不如先是息事宁人,让这张凤仪先是前往与那马超小儿厮杀,暗中我等再派人到西川参他一本,方乃上策。” 杨松此言一出,张鲁不由是神色一沉,颔首低声应道:“你所言亦是有理。那好,我便听你的,暂且息事宁人。” 张鲁说罢,遂是抖数精神,喊道:“我一心投靠刘益州,只盼能使得东、西两川之地早日得到太平,却没料到几乎丧命。张凤仪以你所见,你当如何交代!?” 张任听话,面色一肃,拱手应道:“东川正受那马超小儿侵犯,此番我正是领我主之命前来与张太守联手,不知张太守对于有关与马超小儿的战事有何高见?” “哼,张将军你智勇双全,阵前厮杀,行兵布阵,皆是一绝,又何须我的高见?我只盼东川能够早日恢复和平。因此还望张将军尽快赶往前线助战,我已经命人通报了阎圃,在他那里有兵有粮,在加上张将军你的部队,要击败马超小儿自然不在话下!” “阎圃?听说此人忠义善谋,与此人合作,总好过在这里和这张公祺浪费时间!”说来,张任本还想在南郑城留宿一夜,让自己的部署得以歇息,然后再问张鲁索取一些粮食。不过发生了严颜的事件后,他却也拉不下这张脸,何况此下见张鲁军在城上戒备森严,听他的语气也无意留他们在这歇息,怕也不会给予粮食。张任脑念电转,遂是生了去意,转即一震神色,拱手喊道:“张太守放心,我这便率兵立刻启程,务必尽快平定东川的战事。” “呵呵,那我可就好生期待张将军你的表现了。”张鲁听了,不由心头一喜,没想到如此容易便能把张任打发走。可就在张鲁暗暗窃喜时,蓦然张任面色一变,双眸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浑身气势更是猝而迸发起来:“不过有一句话,我倒要奉劝张太守。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家主公为了两川的和平,以及国家大义,不惜忍辱负重,原谅了张太守的逆举。还请张太守好自为之,否则我张凤仪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为我主索回一个公道!!” 却听张任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张鲁听了,不由连连色变,脸庞抽动,可此时在张任澎湃的气势之下,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一阵后,正见张任策马复回,来到其军阵前,卓膺连忙赶来迎接,道:“张将军眼下该当若何?那张公祺可愿开城让我等进去歇息,还有辎重方面…” “哼,那张公祺心胸狭窄,就算他愿让我等入城,恐怕将士们却也无法安心歇息!传我号令,速命三军准备撤走!至于辎重方面,我军如今粮食还算充足,自也无需那张公祺的施舍!!”张任疾言厉色地喝道。卓膺一听,不由面色一变,但心里却是清楚张任绝非意气用事之人,心想这里面定有因由,遂是沉色应诺,拨马转往传令。不得不说,张任军的将士十分遵守纪律,此下眼看时候已经不早,但众人还是并无怨言,迅速地依照号令,准备撤走。 少时,在南郑城上,张鲁看得张任军已经开始撤走,不由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冷笑,呐呐而道:“哼哼,张凤仪就是尔等发现我的用心那又能如何?只要尔等那无能的主公一日尚在,尔等西川之人就注定难以有所作为!!哈哈哈哈哈~~!!” 张鲁呐呐几句后,更是纵声大笑起来。在旁的杨松听了,不由是不寒而栗,暗想自家这主公恐怕从听到他的计策那刻起,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真心与刘璋联手! 时间如梭,转眼又过了两日。这日,却说张任正引兵往阎圃率兵屯据的关口赶往的途中。在张任的示意之下,卓膺故意在大军歇息时,带着严颜几个心腹暗中放走了严颜,并领到一条小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