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咸味 严重的问题
一瞬间，螟的情绪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喜悦就如同从心里喷涌出来，将所有苦恼和烦闷冲得无影无踪。 突然出现的记数就像打开宝藏的钥匙，对螟来说无异于一步登天，巨大的反差形成了强烈的幸福感，让螟手舞足蹈。从他记事开始，都没有像此刻这么高兴过。 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点在了条纹图像上。 琳琅满目的货物出现，螟迅速前往熟悉的位置，那里有肉。每次点开画面，他都要去看一看，现在终于能够吃到了。 不过当他再次看到那盘肉的时候却犹豫了，因为下面标注的符号是光明点：3。也就是说，要花费三个记数才能吃到。而且看样子，这个食物的量不是很大，估计吃不饱。 一个记数就可以去梦中的世界，用三个记数吃这块肉，他觉得不太合适。 “我傻了，架子上有这么多吃的呢，我干嘛非得盯着这个啊？”螟拍了下脑袋，顺着架子往前看。 很快，他发现越往前走，标注的记数越少，架子上的食物却越来越多。从三个记数一份到两个记数一份，再到一个记数一份……当他看到靠前的位置，已经是一个记数给三份了。 一直走到这一列架子最前面，他看到了熟悉的食物。梦中世界那个女孩给他的馒头，雪白雪白的，有一大堆，标签上的记数只是1。馒头这两个符号的后面却写着100，他能读出这个记数。 “好家伙，这么大一堆！一个，两个，三个……好多！” 一百是多少他不知道，但一个记数买这么一大堆，显然是非常划算的，够吃好多天了。但犹豫了一下，他又往回走去，他需要肉。长期不吃肉，没有力气。 距离馒头不远，架子上有三个样式相同的器皿，都不小，里面是条状的东西，很细，还有深褐色的汤水，最上面铺了一层肉。 下面的标签上写着，光明点：1，牛肉面：3。 螟并没有读出牛肉面的发音，但一和三他是知道的。意思也能理解，就是一个记数，可以换三份这样的食物。其实不用看标签，只看摆在架子上的三个容器也能明白。 “就选它了！”螟做出决定，一来是这个器皿不小，能够吃饱，二来这个食物有肉。 伸出手去触碰，他的眼前重新出现了画面，条纹图像变成了三碗牛肉面。 “千万别再出现光明点不足！”螟有些紧张，记数能换物品，是他根据之前的种种情况推测的，如果不能换，他估计要气得撞墙。 手指终于触碰在了图像上，三碗面瞬间消失，又变回了条纹，这次没有出现光明点不足。跟着他闻到了一股香气，忍不住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口腔瞬间分泌出大量口水。 “咕噜！”螟把口水咽了下去，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成功了！ 来不及去看右下角的记数，他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食物上，画面随即消失。 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山洞内太黑，他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热气，显然吃的就在跟前。 随后他的手碰到了器皿，感觉有些烫，但不是不能忍受，迫不及待端起器皿，他用一只手托着器皿底部，另一只手抓起一把就往嘴里放。 “唔~”连肉带面一进嘴，螟瞪圆了眼睛，不仅仅因为好吃，更因为他尝到了一种久违的味道，咸味。 上次他吃到这种味道，还是上个冬天之前，他父亲拿回来一块淡黄色的透明石头，可以融化在水里。那石头就有这种咸味。他父亲告诉他，如果常吃带咸味的石头，就算不吃肉也不用担心没力气。 那种石头在深山很难找到，山的外围多一些，但那是卡琳族的地方，要是被发现肯定会被杀死。 “吸溜吸溜……”螟大口吃着面条，眼睛眯了起来，他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第一次知道肉可以这么香。还有纯正的咸味，他记得父亲拿回来的石头还有些苦呢。 “咕咚咕咚！”吃完面，他把汤也喝了下去，感觉香味更浓郁。以前他父亲也曾经用水煮过肉，但那味道太腥了，根本没法和这种食物相比。 把容器放下，他的身体暖和了起来，感觉不那么冷了。接着他又端起了第二碗……很快，三大碗面连汤被他吃了个一干二净。 舒服地打了个饱嗝，螟有些慵懒地靠着墙，内心充满了满足感，这是他独自生活以来吃到的第一顿饱饭，也是他有生以来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 一个记数，三份食物，还收获了三个器皿，螟觉得很划算。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过了一会儿他再次伸手去摸器皿时，却发现碗已经不见了。 “器皿留不下啊？”螟挠了挠脑袋，但没有太遗憾，相比较吃的，器皿是次要的。 集中精神，画面又出现在面前，螟看向右下角，光明点后面的记数变成了“9”。 “九！”螟读出了这个发音。 “吃的用去了一个记数，也就是说这个九比十少一个！”螟小声嘀咕着，伸出手指点上了条纹图像，这次他要去找火种和木柴，没有这两样东西，是无法过冬的。 进入其中，螟不自觉就到了放置食物的货架，三碗面还在那里摆着。 他忍住了伸手的冲动，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还是换馒头更好。虽然这种食物更好吃，也有肉有咸味，但馒头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离开放食物的架子，螟顺着这一列往里走。物品实在太多，他看得眼花缭乱，基本上都不认识，也一直没有发现胖女人手中那种能冒火的东西。 找了好一会儿，螟停了下来，这一列已经到头了。不过他并没有去找另外一列，他看到了一扇门，在这一列货架尽头的墙壁上，有一扇像梦中世界里那样的门，这扇门很大。 “这里面，会不会也有东西？”螟刚这样一想，这扇门就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螟稍微一惊，马上平静下来。他只要集中精神，画面就会出现，他想里面有东西，门打开也并不奇怪。 门后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很明亮，跟外面差不多。不同的是，里面没有架子，很多东西都一堆一堆整齐地放在地上。 螟进入其中，发现这些东西他都不认识。有的黑，有的白，有的圆，有的方。各种颜色，各种形状都有，还有就像山里的石头和土。 每一堆东西旁边都有一个扁扁的方形，上面写着记数，还有许多符号。那些符号他大部分都不认识，记数也有多有少，事实上，除了一二三，其他记数是多少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并没有继续往深处探寻，这里感觉比外面还大，他可没时间瞎转，一会儿天亮了他还得离开山洞呢。 大致扫了两眼，螟就准备退出来。就在他一转头的时候，发现了左边的一堆东西，立刻停了下来。 “木柴！”螟一眼就认出了那堆东西，没想到自己最需要的木柴就在门旁边。 他立刻凑了过去，发现这些木柴都是半圆柱形，长短一致，一看就是干柴。在这堆干柴旁边，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卷卷着，看上去很蓬松。 螟非常高兴，这么多木柴，够他度过整个冬天了，只要能找到那个能冒火的东西。 可他刚要伸手，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他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住处。他白天必须离开这个山洞，那这些木柴往哪放？一旦鬣他们回来，这些木柴就别想要了。 “得先找到住的地方啊！”螟有些懊恼，也没再继续寻找冒火的东西，直接从图像中退了出来。他估计天已经亮了，先得离开山洞。找到住处之前，木柴是不能换的。 起身走到山洞，推开石头，一丝光亮透射进来，伴随着潮湿寒冷的风。今天比昨天更冷，不过螟刚吃了三大碗面，肚子有底，并没觉得有多难受。 深深吸了口清冷的空气，螟一把推开石头，大步走了出去。 清晨的山林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雨已经停了，但天还是阴沉沉的，天空云层厚重，地面相当松软，踩下去能陷到脚踝。 “这雨看来还得下啊？不过这样的天气，应该没有多少人来狩猎吧。”螟看了看天空，又紧了紧身上的兽皮，大步往山顶走去。 从背面下山，又登上另一座山，他并没有太深入，在半山腰的断崖边上找了一棵茂密的大树，爬了上去。 他身材瘦小，可以爬到很高的地方。树冠上枝叶浓密，可以藏身。前方是断崖，视野比较开阔，如果有妖兽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只要小心魔虫就行。 他现在暂时不用为吃的发愁，研究画面和图像中的物品更重要。另外，还得想办法找一个住处。 在茂密的枝叶中藏好，螟立刻集中精神，进入图像内继续寻找。这一次他寻找的目标不是冒火的东西，而是武器，他曾经看到过的锋利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