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没见过
时间过了九点，街上的人逐渐减少。螟坐在老旧小区门口的花坛边，一会儿看看小区里，一会儿看看道路两边，等待艾薇母女。 等人是相当无聊的，特别是不知道要等的人什么时候出现更无聊，因此螟觉得很烦躁。 “下次再来，一定要有足够的记数，可以选择地点。” “可是，要给王老师带什么东西呢？漂亮石头找不到，画面里的东西梦中世界也都有……饥饿术是没法送人的，回春丹……那是治病的东西，好像也没什么用，王老师又没有病……” “要是有那种能出人的东西就好了，好像叫手机，拿着那个东西能跟看不到的人通话……不过货架区好像也没有那种东西，根本换不到啊！” 就在螟脑子里各种念头闪现的时候，不远处一个三十多岁，打扮朴素的中年女子正看着他。 太阳高升，临近中午，还是没等到艾薇母女，螟饿的不行，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拿出来一个馒头，就这样干啃起来。 “小姑娘，你是找人吗？”那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带着一脸憨厚的笑容。 螟看着对方，没有吭声，妇女的话他听不懂。 “小姑娘，你要找什么人，这一带我很熟，可以帮你！”中年妇女又说。 螟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吭声。 “这孩子是个哑巴？”中年妇女心中暗道，眼珠转了转，走向小区旁边的一个商店，一会儿拿了一包火腿肠和一瓶矿泉水出来。 但她刚要过来，就见螟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笑容地快步走向小区口。扭过头，见小区里走出来两个人，是一个年轻妈妈带着一个小女孩。 中年妇女马上转身，快步走向远方。 “小哥哥！”艾心看到螟，高兴得大叫，松开妈妈，小跑着迎了过去。 艾薇满脸惊愕，真没想到会看见小乞丐，前些天他还给张小亮打电话，询问小乞丐的情况的呢，结果那边说一直没找到。 “小哥哥，你是来找我们的吗？”艾心跑到螟身边，拉住了他手，大声问。 艾薇也快走过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不过这句话出口，艾薇马上反应过来，小乞丐听不懂，问也是白问。 “走，咱们回家去！”艾薇说着，把艾心拉过来，招呼螟跟着她。 原本她想带孩子去凯丽家园那边学习画画的，现在看到螟，便决定让孩子暂停一次，小乞丐的手里还拿着馒头呢，肯定还饿着肚子。 螟笑着跟在了艾薇身后，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 三人重新走进小区，远处的中年妇女一脸遗憾，这个女孩长得很好，而且只有一个人，正是最好下手的目标。 “嗡嗡~”中年妇女的手机响了，她立刻接听，对面传来了男子的声音：“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我刚才盯上了一个女孩……”中年妇女快速说道。 “谁让你在城里下手的，那里到处都是监控。赶紧回来！”电话那边暴跳如雷。 中年妇女赶忙挂断电话，又往老旧小区看了一眼，匆匆离去…… 螟跟随艾薇走进小区，脑子里记住路线。 艾薇家在五楼，进入楼道，螟还能记起那晚的情形，他刚上楼，就看到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刺向艾薇。 很快到了五层，艾薇用钥匙打开房门，刚一进入，就听到喵的一声叫，一只大狸花猫蹿了出来，围着艾心转圈。 螟吓了一跳，接着就惊了，这对母女家里竟然有高级魔兽？ 下一刻，他全身紧绷，紧紧盯着狸花猫。 狸花猫仿佛也感觉到了螟的危险，背后的毛都炸了起来，嗖地一下转身跑了。 “呃！”螟愣住了，高级魔兽居然会跑掉？ “狗狗，出来，小哥哥不会欺负你的。”艾心颠颠追了进去。 艾薇则深深看了螟一眼，经过那晚，她可知道小乞丐有多恐怖，只是想不到连猫都吓跑了。 走进屋子，螟四下打量，相比较沈欣家，这里与梦中世界的住所更相似。房间非常干净，光线明亮，屋子里的摆设看上去很满，但却非常规整。 “你先等会，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艾薇说。 螟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厕所！”这个看图识物上有，他也记得。 “厕所在这！”艾薇领着螟去了卫生间。对螟会说话，她并没有惊讶，在医院的时候，小乞丐就跟艾心读过看图识物。 一推开门，螟就看到了一个洁白的浴缸，上方是洗澡的喷头，再往上是他没见过的热水器。可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坑在哪。 艾薇见螟发愣，立刻想到小乞丐不会用马桶。 “这是马桶，坐在上面……这是冲水的……”艾薇手把手教螟怎么使用。 螟看着马桶发愣，方便的地方竟然这么干净，里面的水感觉都能喝似的！ 过了一会儿，螟懂了，有指了指旁边的浴盆。 “这是洗澡用的！你想洗澡吗……”艾薇又给螟解释了半天，这才出去…… 螟在卫生间呆了足足一个小时，光是一个马桶就让他震惊了好半天。所有秽物都被水冲没了，可冲到哪里去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接下来，他在浴盆里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以前他只洗过淋浴，还是第一次用浴盆，躺在温暖的水中，他舒服的都不想出来。 而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只有喷头是出不来水的，还要有热水器，沈欣家的浴室也有，不过那时沈欣没给他讲。 他一直想换一些洗发水，沐浴露，还有洗澡的喷头，现在一想，幸亏没换，否则根本用不了。 从浴室出来，螟看到艾心正用逗猫棒逗狸花猫，那只猫不停追着快速移动的羽毛，伸出小爪子拍打，扑咬。 螟看得有趣，就往前凑了凑。 “喵~”狸花猫一看到螟，掉头就跑，呲溜钻到了沙发底下。 “臭狗狗，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艾心嘟着小嘴，回头拉着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哥哥，咱们接着看动画片！”艾心说着，拿出了新买的平板，打开了猫和老鼠。 螟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动画片上，这个沙发吸引他了。感觉别大床还要柔软，而且后面还有靠背和靠枕，非常舒服。 艾薇家里竟是他没见过的东西，每一样他都觉得新奇。 “吃饭了！艾心，去洗手！”厨房里传来艾薇的声音。 螟站了起来，透过玻璃能清楚看到厨房的情形。灶台上冒着火，上面是一个金属锅，锅正冒着热气，与他在沈欣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不一会儿，艾薇端了两盘饺子走进客厅。 “这是什么东西？”螟还从没吃过饺子呢…… 当第一个饺子吃进嘴里，螟的眼睛就眯起来了，这个叫饺子的食物真的很好吃啊。接下来他就停不住了，吃的速度飞快。 艾薇知道螟能吃，上次在宝轩府就见识过了，可这次还是让她感到震惊。三十个装的速冻水饺，一连煮了五袋，她和女儿两个加一起才吃了三十多个，螟一个人干掉了将近四袋。 “幸亏家里准备的多，要不都不够吃的。”饭后艾薇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想。 螟和艾心又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动画片，刷完碗的艾薇则拿出手机，拨通了丈夫的电话，他没给张小亮打。经过刺杀之后，她也知道小乞丐这样的孩子是不可能去福利院的。 下午，正看着动画片的艾心睡着了，螟考虑了一下，找艾薇要了笔和纸。 艾薇很诧异，她真没想到小乞丐居然会写字，虽然写的并不好看，但很清楚。 “有效期一年！”艾薇看到螟写的内容，想了想问道：“你是问这句话的意思吗？” 螟眨了眨眼，面露疑惑，他听不懂。 艾薇觉得有些挠头，试着说道：“有效期一年，就是在一年期内管用。一年的意思你也不懂吗？一年分四季，春，夏，秋，冬……” 说道春夏秋冬，螟懂了，他在看图识物上学到过。 一直到黄昏十分，螟才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但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原来誓言卷轴不是一直有用的，过了一年就没用了。 可这一年说的是梦中世界的一年，还是他那个世界的一个冬季？另外，这个有效期说的是卷轴的有效期，还是誓言的有效期。如果是卷轴的有效期，那么用誓言卷轴可不可以延续有效期时长……就这一句话，他还有太多的未知弄不懂。 螟呆呆发愣，艾薇则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解释了一个有效期一年，这孩子就失魂落魄的。 “那个……”艾薇想了想，不知道小乞丐叫什么名字，也没法称呼，所以直接说：“你饿吗？晚上咱们还去上次的饭店吃吧？” “你饿吗”这三个字螟听懂了，因为来这么多趟，几乎都会听到这句话。 “嗯！”螟点点头。 艾薇暗暗咋舌，中午吃了一百多饺子，这就又饿了。她感觉这幸亏不是自己孩子，否则真养不起。 这个时候，艾心睡醒了，大声嚷嚷：“妈妈，咱们去楼下喂猫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