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故人往
“哎,薇琪……”老板娘还来不及阻止她,薇琪已经一把抓住了摇椅的靠背。 “什么也没有……”手里传来的份量已经告诉了薇琪真相,她也说不出自己是失望还是喜悦。只是当她绕过了摇椅,目光落在摇椅上却发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条看起来被使用过的大氅,被胡乱地丢弃在了摇椅上。 薇琪的心里一喜,那大氅一看就是赛门的。可是,以薇琪对赛门的了解,那位大人可是不容一丝杂乱的人。看这房间就知道,一切都整洁得好似没有人住过一般,他怎么会把用过的大氅随意地地扔在这里呢? 不过,毕竟是大人的大氅呢…… 薇琪伸出了手,有些幸福地捡起了大氅。 是大人使用过的吗?她忍不住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大氅。 然而冰冷的大氅上,却是一丝淡淡的百合香气,女人的味道…… “薇琪小姐,怎么了?你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没什么。”薇琪故作镇定地回答。她握着大氅的手已经死死地握紧,面上却强笑道;“就是这件大氅,看来大人真的落在房间了呢。”说完她抱着大氅就想离开。 “薇琪小姐,”旅馆老板娘不得不拦下了她。“还是由我先替大人收着吧。不然你带走了,等大人回来我会很难交代的。” 薇琪垂下了眼帘思考了一秒。 “你说得对,东西还在那就还是让它放在这里吧。反正也不是重要的东西。”薇琪如是说道,将手中的大氅交给了旅店的老板娘。 那种恶心的东西,毁掉才是最好的! 没有错! 薇琪想到了被她关在笼中用来做实验的灰鼠,一瞬间就想好了应该怎么处理这个让她厌恶不已的东西。 可是那个女人去哪里了? 赛门大人是独自离开的,并没有带什么可疑的人。 那么那个女人在哪里? 薇琪的心里升腾起憎恶的火焰,然而她却找不到自己的目标。怀抱着无法吐露的愤怒与杀意,在走出旅馆后,她忍不住在无人处发出一声发泄的尖叫。 几只停在霜雪树上的乌鸦被她的叫声惊到,扑扑地振翅离开了这个地方。 乌鸦一直飞着,直到飞到了落满白雪的冰冠城塞前。在霜狼前线不远处的一颗霜雪树上,高大的枝桠上,停着两个人。 奥卓克希昂手搭凉棚,眺望了一会。“再往前面就是预定的战场了。”他兴致勃勃地比了个拍照相机的手势,凑在眼前做了个拉近镜头的动作,自我肯定道:“这个距离差不多了,再靠近的话可没什么好果子吃。这里视野真不错。”他看了眼坐在树上一动不动的爱丽克希亚,忍不住抓了抓头发愁了起来。“可是视线再好,你还不是一样看不到。” 他想了一会,突然打了个响指。 “对哦,可以用这个嘛。” 奥卓克希昂的身体慢慢地变成了虚幻的紫色,紫色的魔法从他身上溢出,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魔法罩,将他和希亚围在了中央。而罩上反映出的影响俨然是被缩小了的战场景象。 才做完这一切,联盟的号角声悠悠响起。一队队联盟士兵开出了前哨战站上了前线。 奥卓克希昂嘻嘻一笑,有些自得意满地拍了拍手。“太好了,正好好戏开始了。” 他以一个懒散的姿态蹲下了身子,嗤笑了一声。“不过还真是有些期待。”奥卓克希昂微微扬起脖子注目远方,兴致勃勃。树影婆娑,透过紫色的魔法罩加深落在他脸上的斑驳阴影使他看来表情显得有些扭曲。而他说出的话,就和他嘴里呼出的白气一般,带着冰冷的气息。“毕竟以龙族的数量来说,可做不了那么大规模的……献祭场。” 他瞥了一眼身边无动于衷的希亚突然喃喃自语地低下了头。“不过……你大概不会高兴吧。如果醒来的话,大概会更不高兴。” 奥卓克希昂想到了自己,他收回了手,将自己的手在眼前摊开又握拳,目光专注地仿佛那只手并不属于自己一样。 “一点……都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吧……如果是你的话。” 他叹了口气,垂下了头,不再关心周围即将发生的一切。 远方,冲天的战鼓下,霜狼大军已经在指挥官小萨鲁法尔的带领下冲向了天谴之门。 他们到达预定的战场时,战斗早已打响了。 正与无数天灾浴血奋战的是穿着蓝金色战甲的联盟军团前锋是暴风城第一军团,联盟最饶勇的军人。 这支铁军的指挥官,此刻已经以身作则的冲到了最前线。 感觉自己迟到的小萨鲁法尔可不想让自己显得不如联盟。他骑着霜狼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劈开了一条血路冲到了联盟指挥官的身旁。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联盟指挥官掀开了自己头盔的面甲,露出了面容笑着向他招呼道。“小萨鲁法尔。” 知道对方只是善意的玩笑,小萨鲁法尔也回敬道:“我可不会让你们联盟独占所有的乐子,伯瓦尔。” “部落和联盟的关系,怎么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奥卓克希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奇地问道:“哎,你觉得呢?” 他的问题,当然没有得到回答。奥卓克希昂失笑地看了没有反应的爱丽克希亚一眼,道歉道:“对不起啊,我真是问得多余。”说完,他继续专注地看向了遥远的战场,甚至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这些爬虫的战斗真是无聊,一口龙息吐过去,就可以把他们全犁翻。” 奥卓克希昂自顾自地说着,他的幻境中,依然稳定地回传着来自天谴之门的画面,就好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画面上,联盟与部落的勇士依然在奋勇作战。鲜血挥洒,哀嚎遍野。 因为巫妖王麾下的亡灵是没有任何的痛觉的,只有杀戮的本能欲望。只要他们还有行动能力,就会不停地攻击眼前的敌人。 所以人数虽然不如联军,但十分难缠。 奥卓克希昂看戏看得有些生厌,他回头看看一点变化也没有的爱丽克希亚,不耐烦道:“哎,那家伙到底想做些什么,叫我做这些无聊的事,还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壳那么厚,会有什么知觉啊。” 真的是毫无知觉吗? 爱丽克希亚蜷缩在一片黑暗之中,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可是这安静的黑暗却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 直到现在,黑暗外面,似乎又传来了细索杂乱的声音,虽然听不见也听不清是声音在说什么。可是,那些声音却并没有离她远去。 相反,随着时间流逝,他们似乎离她更近更嘈杂更响亮了。 悲哀,愤怒,仇恨,恐惧。 爱丽克希亚能感受到声音里那些强烈的情绪,她惊恐地缩了缩身子,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她不想去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