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失而复得，悲喜之间就像升降机
前几年，有个老赖客户拖欠了二十万款子始终付不出来，2014年底的时候对方拿了一千只这种单筒望远镜过来，说也是别人拿来抵账给他们的，淘宝上能卖到三、四百元的高价，现在仅按每只两百元的低价来抵账，一千只正好是二十万元货款，陈老板你爱要不要！ 实在没办法，陈哲硬着头皮收了下来把账清了，然后让小秘书在淘宝上以她个人的名义注册了一个网店，能卖出多少算多少，就当聊胜于无吧。 害得小秘书辛辛苦苦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先后以368元、338元、308元和268元逐步优惠的价格，才断断续续的差不多售了个精光，就剩最后这一箱十二只了，然后赶忙开开心心的关店大吉。 没想到，前前后后累计起来的销售额居然有将近三十万，扣除了二十万，再加上还有利息损失、相关财务费用和包装费快递费这些乱七八糟的名目后，算算居然还有几万块钱的网店利润。 幸好当初在淘宝上注册的是无需进行工商登记的个人网店，连各种税都给省掉了，这几万块钱的网店利润索性全给了小秘书个人，就当是她辛辛苦苦一年半的酬劳了，乐得她屁颠屁颠好一阵子，现在动不动就没心没肺的幻想有客户又要拿货来抵账。 好在留下了这一箱望远镜当作纪念和收藏，马上就能派上大用场咯，这玩意要是现买还不知道市区里的电脑市场和数码港有没有现货呢，网购的话没有个两三天也要一两天的耽搁，话说现在可耽搁不起，跨时空代购攫取暴利的心情只争朝夕啊！ 把一箱望远镜搬到客厅茶几旁，看着眼前沙发上方悬浮着的这个神奇聊天界面，陈哲不由得感到脖子一阵酸痛。刚才在界面上不停的翻阅秦姗姗的精神朋友圈，右手要一直持续抬举着，现在整个右肩膀这里都觉得酸麻的不得了。 甩了甩肩膀活动了几下，又伸手在脖子后面揉了揉捏了捏，陈哲心想眼前的这玩意要是在自己手机里就好了，也不用看得这么累。 真是想啥啥就没了，都没来得及眼一花，从今天正午时分一直到晚上都悬浮在沙发上方的这个神奇玩意，就忽然不见了，连个消失的慢动作都没有。 陈哲震惊无语，哎呀我擦，怎么没了呢？怎么没了呢？怎么没了呢？ “瑶瑶！”陈哲马上回过神来喊道。 没有任何回应，家里一片沉寂。 “瑶瑶！” “瑶瑶！” …… 陈哲从客厅跑到厨房、餐厅、主卧、次卧、客卧、书房和两个卫生间，都还喊了一遍，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心情急躁的这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裤兜里的手机在他急促走动中曾经振动了一下。 他在家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着实慌张得进退失据，心里乱如麻是毫无头绪啊，拍了拍脑袋后又带着抖音喊了一声道：“瑶瑶！” 半天之前，还说已经从此寄宿在他大脑里的外星瑶瑶，并没有应声而答在他眼前投放出虚影幻象。 就在这时候，裤兜里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陈哲掏出手机一看，是小秘书的来电，便划了下接听。 “哦，是佳佳啊，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陈哲的语气有点敷衍。 “喂，阿哲哥，陈总！现在晚吗？九点钟还不到哎，跟猴总又在哪儿Happy呢？”电话那头的韩毓佳取笑道。 “Happy个毛！我在家呢，有事说事，没事就挂了啊！” “哎呦喂，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啦？”韩毓佳似乎现在心情不错，一点也没觉察到陈哲有点不耐烦的语气。 陈哲无奈道：“佳佳，韩毓佳，小韩同志！作为员工，深夜电话骚扰公司老板，是要做啥子哟？” “喂，陈老板，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我可是义务无偿替你们家安安监督她老子哎，你看你昨晚喝得那个死样，人家猴总失个鬼的恋，他一天能失三回恋呢，你倒好，你都喝吐了，他还屁事都没有！” 陈哲实在无语，有用这样口气跟老板说话的员工，特么的真是做老板的三生不幸啊，赶紧委屈自己，打发一下这个嚣张的员工，“好了好了，下次猴子喊吃饭也带你，你不但可以吃白食还能替我家安安监督我，OK？” “不许用美食诱惑我，我要减肥呢，再胡吃海吃就要超过100斤了。” 听着这明显不是真心实意的自怨自艾，陈哲习惯性的忍不住口花花道，“减啥肥啊，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放屁！你眼瞎啊！”电话那头的小秘书韩毓佳顿时爆发了。 陈哲刚才话一出口就知道坏了，赶紧补救道：“口误，口误，你是体重不过百，既不平胸也不矮……” “滚！” “好好好，我滚，我滚，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挂啦？”陈哲现在烦着呢，哪有心思跟美女扯哦。 “嗯，好吧——等等！陈老板，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损我让我挂电话！快点，赶紧微信视频，我要截图下来，到时候发给你家安安，让她看看她老子又在外面鬼混，哼！” 哎呀我勒个去，这特么的都是啥脑回路？陈哲瞬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活得最郁闷的老板了，刚要来火挂电话，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嘟嘟嘟”忙音。 好吧，看来如果不微信视频一下，这小娘皮没准又要败坏老子的名声了，随手解锁了手机屏幕，又点击一下进了微信。 咦，不对！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小韩秘书发来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陈哲毫不犹豫地点击了拒绝，回到了手机主界面。 卧槽，我特么看到什么了！？ 屏幕的最下方，多出来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APP图标，陈竹发誓绝对不是自己下载安装的。 绿色的背景，中间是两个白色对话圈，还有一个粉红色调的女版企鹅，等于是把微信和QQ这两个APP的图标叠加在了一起，下面还有两个字——瑶聊！ 这，这，这？ 哎呀我勒个去，没有消失掉？真到了我的手机里？ 这特么的是不是真的？ 陈哲很掐了一下自己大腿，有点痛！ 微信的铃声又响起，屏幕上方是横幅通知：韩毓佳邀请你视频通话…… 陈哲心中一定，没有再拒绝视频通话的请求。 屏幕上出现了小秘书的鬼脸，黑色的面膜涂满了一脸，龇牙咧嘴责问道：“哎，刚才拒绝是什么意思啊？” “点错了，点错了。”陈哲急忙打招呼，心里恨不得赶紧结束视频聊天。 “哎呀喂，好像真是在家呗？” “说了你又不信，现在信了吧？”陈哲心想，现在好挂断了吧？ “半信半疑！”就见美女又指示道：“把摄像头切换一下，把家里都照一遍。” “喂，韩毓佳，你过分了啊！” “切，我要对得起你们家安安的嘱托和信任，快点，爽快麻溜点！” 好吧，作为老板面对嚣张员工这样的无理要求，除了照办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自己委屈得一一满足对方要求。 厨房、餐厅、客厅、主卧、次卧、客卧、书房和两个卫生间，甚至是阳台都没放过，不留任何死角，韩美女看起来极为满意，频频颔首。 不过身为老板的内心情绪则不是太稳定，尤其是快要结束视频通话的时候，美女员工还放了一个大杀招，她把手机突然往身前凑远了一大截，陈哲的手机屏幕上原来一直是美女的近景大头像，最低只能看到锁骨位置，现在突然切换成了腰部以上某部位的特写。 还伴随着一声魅惑的配音：“阿哲哥，平不平啊？” 这，这，这？ 貌似人家说自己眼瞎是一点没错啊，陈哲无言以对，此情此景该说点啥好呢——美女，注意形象？ 就见屏幕上的睡裙又被拉了拉紧，还故意挺了挺，这特么的是真空啊，要人命了！ …… 不按套路出牌啊！ 陈哲一脸懵逼的结束了视频通话，这时候感觉自己好饿啊。也难怪，从中午醒来到现在就没吃过任何东西垫饥，除了在猴子店里喝了两杯茶。 先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恢复了些许的清醒神智。 接着去厨房烧了壶开水，再泡了一碗老坛酸菜牛肉面。 把碗面端到客厅放在了茶几上，往沙发上舒适地一趟，掏出手机解锁了屏幕，摇着手指在瑶聊图标上方虚划着圈圈。 走你！ 点进去一看，随便翻了翻，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还有那熟悉的丑陋美工啊！ 不禁两行热泪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