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线会议
“咳咳，”托尼咳嗽了几声，才开口说道，“我们的老师嘛……虽然他也是不久前才晋级，但他的境界已经远远甩开学院其他人了，所以做出一些常人不太能理解的事情，也是正常的，毕竟我们无法去揣摩一个19级法师的心思啊。” 齐铭疑惑了：“所以……？” “所以……”托尼抬高了眉毛，“老师选择的第一个十级魔法是……高级预言术。” 齐铭看着托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很是不解：“这个魔法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托尼一说这个就有些情绪，“预言术也是一个具有成长性的魔法，初级预言术是八级魔法，中级是九级魔法，高级的就是十级魔法，而这个魔法的终极形态，则是十二级的传奇魔法！最关键的是，这个魔法如果不到终极形态，它的效果根本不可靠！过去很多的大魔法师留下的文字记载，都对这个魔法嗤之以鼻，而十二级的大预言术，只存在于传说中，历史上只留下了施放方式，却没有人真的见识过……” 齐铭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个魔法很不靠谱？” “没错，就跟老头那个人一样不靠谱。我原本以为他会选择最适合他火系血脉能力的神泣，如果那样的话，他在学院的话语权就会更大了，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掌握第二个十级魔法，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升到20级……” 齐铭不知说什么好，而托尼似乎已经没有了继续讲课的兴致，他手一挥，让浮在空中的粉笔归位，然后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已经给你讲了一些关于魔法的基础知识，以及学院的一些情况，今天把这些东西好好消化一下。 我现在带你去四楼的图书馆，你在那里等一会儿，我会让我的一个学生过来找你，他会教你认字，还有一些基本的地理知识。” 齐铭：“哦，好的。” 托尼走到齐铭身边，在齐铭的胸前别了一个小小的银色徽章，齐铭注意到，这个徽章完全就是一楼菲尼克斯雕像的浮雕图——一个展翅欲飞的鸟。虽然徽章非常小，但依然显示出这个飞行魔兽的神俊气质。 “有了这个徽章，你就拥有了在菲尼克斯自由通行的权限，其他人只要不是眼瞎应该也能认出你的身份。我会给那个学生一个权限有限的徽章，他只能上到五楼，去别的地方就会触发警报，明白吗？你们只能呆在五楼的会客厅里，记住了！” 齐铭连忙点点头，托尼揽住他的肩膀，两人往下飞去。 …………………… 在中部联盟七国中，靠北与兽人国度相邻的有三个国家，尼德兰王国位于中间。 在很久很久以前，兽人与人类的国度之间，还相隔一个狭长的拜尔斯海峡。公元1000年，准备了数年之久的兽人发起了第一次南下战争，他们不仅派出了数位能够施放高级水系魔法的祭祀，将拜尔斯海峡生生化为冰川；成建制的军团也不断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踏过冰川，踩在了人类的土地上。 人类这才发现，原来一直没被他们放在眼里的老邻居，已经拥有了值得他们警觉的文明。 战争整整持续了三年，七个国家最后集中了全部兵力与兽人军团决战，兽人被迫退回了北方。此役过后，七个国家在被战争蹂躏过后的焦土上，签订了《七国盟约》，成立了中部联盟，也让其他两个虎视眈眈准备趁火打劫的大帝国有所收敛。 公元1010年，中部联盟集七国之力，将托普高原上的冰川融水引下，彻底挖通拜尔斯海峡，将整个海峡延伸成更长更宽的那鲁加河，并在河岸南边，打造了由十几座要塞和无数瞭望台组成的德诺拉防线，力求避免第一次南下战争时的惨剧。 谁料40年后，兽人的军队再次卷土重来。 这一次兽人的进攻更加具有针对性，他们不仅将兵力集中在了尼德兰王国的防区，更是挑选在黎明时分，守备军队最松懈的时候，直接派出了科莫多战争巨兽进攻要塞！ 这种体型巨大的战争巨兽攻击力十分强劲，但同时也极难饲养，不仅繁殖能力低下，消耗的粮食数量更是只能用庞大来形容。北方的兽人连自己的口粮都难以维持，更不用谈大规模饲养的可能性了，因此情报部门给出的估计也是，兽人全部的战争巨兽不会超过十头。 然而此役攻城战，兽人前后足足派出了五头科莫多巨兽轮番攻城！尽管五头巨兽全部阵亡，却一举攻占了尼德兰位置最险要也最关键的贝兹莫尔要塞。 至此，摆在兽人军队面前的，是尼德兰王国北部不算辽阔、但物产丰足的平原地区，同时整个人类地区的腹地，也向他们露出了一条门缝。兽人一边向东西两个方向派出了游骑兵骚扰，一边继续整军南下。 东边正是卡诺萨王国，齐铭的家乡也是因为遭到了兽人游骑兵的攻击，毁于一旦。 在向其他盟国发出求援的同时，尼德兰迅速在兽人兵锋前列组织起第二道防线，防线上一个接近废弃的老要塞被重新修缮启用。尼德兰的几个精锐军团都集中在这里，临式任命的总军团长，正在和一些高级将领和关键人物进行战前会议。 伽海学院的院长、整个中部联盟最接近传奇的魔法师、经历过整个第一次南下战争的萨维尔-格鲁德，也在这里。 总军团长贾斯汀-海耶斯伯爵，同样是经历了第一次南下战争的老人，大大小小的仗打过无数次，经验非常丰富，同时也是战力达到15级的强者。虽然在这个年纪已经不太可能再进到圣域，依然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曾经的贾斯汀将军原本已经属于半归隐状态，和平的时间长了，他也已经渐渐放下了战斗的心思。但这次情况紧急，老将军属于临危受命，更是不敢懈怠。 此时会议室的墙上已经挂上了巨大的战略地图，众人分地位资历落座，贾斯汀坐在主位，身着军服不怒自威，气势不减当年。他指了指地图，沉声说道：“基本的情况大家都了解了，根据幸存守军带回来的消息，兽人军队至少还有五万大军，这还不包括后面可能会有的补充兵力。兽人战力强劲，只有派出我们精锐的军团才能阻挡，不然……就只能上人海战术了。” 一个年轻一点的将军也说道：“我们现在集合了四个兵团的力量，加起来也有三万多人，虽然配合上会比较生疏，但我们只需要在援军到来之前阻拦住他们就可以了，这个应该不难做到，只是需要尽可能控制伤亡。” 这个将军话里有话，贾斯汀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在场的除了萨维尔和另一个年纪同样很大的魔法师之外，大多数人都是和他一样，相对来说比较年轻，未曾经历第一次南下战争，对兽人军队并没有足够的了解。 坐在贾斯汀旁边的萨维尔淡淡地说道：“如果只准备了这点兵力，兽人是不会有胆量南下的，我的建议是，在最短时间里集中所有能够集中的兵力，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个说话的将军反驳道：“他们攻破德诺拉防线时，恐怕就消耗了至少一半的兵力，之后又分兵去了东边和西边。即便还有后备兵源，数量和质量都应该远远比不上我们眼前的这些吧？” 老魔法师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贾斯汀敲了敲桌子：“费尔德将军，你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这只是你基于你的经验做出的判断。兽人繁衍能力极强，当年的战争，他们前前后后总共派出了大约三十万的军队！因此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他们的人数，而且这些怪物当年就已经很狡猾了，如今更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顿了顿，他环顾了所有人一眼：“这次战争，不要再想着保存实力，要记住你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人民！敌人既然能攻破我们精心打造的贝兹莫尔要塞，那么也能把你们的那点兵力撕成碎片！你们虽然也是精锐中的精锐，但谁能拍着胸脯说，你能比驻扎德诺拉防线的军队更强？” 众人闻言都是神色一凛，确实，德诺拉防线驻扎着的，都是北方三国最强悍的军团。在场的各个军团的军团长，平时虽然眼高一等，却也必须要承认，相比德诺拉的守备军团，自己麾下的战士还是要稍逊一筹。 “我决定，这几天的主要任务主要有两个，一是做好迎战的准备，防御工事要做好！士兵们的思想工作更要做好！不能轻敌，不能大意！要从你们自己开始！二是继续向后方抽调兵源，这种时候，只要其他六国的人还有点记性，就不会在我们背后捅刀子，明白了吗？！” “明白！”在场的将领们都应声答道。 “散会！”贾斯汀轻吼了一声，将领们陆续离开，只有两个魔法师留了下来。 萨维尔看着另一位老魔法师，笑了一下，说道：“老朋友，见你一次不容易啊。” 贾斯汀也对那个老法师点点头：“兰斯顿阁下能及时前来助战，是我们的幸事。” 兰斯顿摆摆手，苦笑道：“你们就别客气了，我在我那个塔上待得都快发霉了，魔力还是停在18级，恐怕很难再有进步。还不如趁着能动，赶紧出来打打架，说不定还能有所突破呢。” 萨维尔哼了一声：“放心，你不会失望的，前几天我还遇见了基尔加丹。” 兰斯顿的脸色凝重起来：“那个黑暗祭祀？他现在的实力如何？” 萨维尔摇头：“他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他提到了神谕。” 贾斯汀和兰斯顿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