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覆灭宇宙只等闲
见大阵动摇,众仙心惊胆颤,不少人已跌坐下去,束手等死。 便是那大罗金仙之尊,也不禁把眼看向真君,神色颇有变化。 真君不为所动,只抬手指天,清叱一声:“定!” 才笑言道:“尔等莫非不知?” 便则是对昊天至尊等人:“诛仙剑阵、都天神煞大阵、周天星斗大阵,此三之者,非入阵而外力不可破。吾这大阵,虽非原版,却也有六七成伟力,其在外,如何能破我阵法?” 便是这点把握都没有,真君早已掉头回太一宇宙去了。 又怎会傻乎乎把阵法立在那混元大罗魔神面前? 虽说真君对那混元大罗境界的强横预料有所不及,但仍然没有超过真君底线。似诛仙剑阵这等级数的阵法,非得要入了阵中,诛杀了布阵之人,或夺取了布阵之物,才能破掉。便是混元大罗金仙,也一般无二。 这等大阵法则圆满,合于道中,混元而自成一体。若那低等阵法,休说面对堪比圣人的混元大罗魔神,便是大罗金仙,往往一个念头,找准破绽,神念一动,就能将之瓦解。但诛仙剑阵等三大阵法,不在此列。 真君这阵法,虽非原版,但本身蕴含的玄妙,已成混元,独立于寰宇之外,自成一体,坚固之处,便是混元大罗魔神,也休想从外部击破。魔神要破此阵,也须得自己入阵来走一遭,或诛杀了真君,或取下诛仙四剑,非此不可。 闻听真君之言,又见阵法稳住,一众仙家这才各自吐气。 昊天至尊道:“盖因圣尊此阵,非教主之阵,吾等毕竟不知底细。” 无非知晓真君布下的诛仙剑阵非是真品,害怕有疏漏,不曾混元,因之忧心而已。 真君大笑:“教主之阵,非四圣不可破。吾这阵法,虽不及也,却也非一圣可破。” 果然,那一阵动摇之后,便不见动静。乃是那混一元龙大魔神也知晓了此中奥妙,不再作那无用之功。 正是那魔神堡垒之上,混一元龙大魔神收回手来,微微皱了皱眉:“未料想这小儿之诛仙剑阵,竟有几分伟力。看来有什么宝物加持,使吾等闲破之不得。” 又笑了起来:“竟连乾坤鼎这等先天至宝,都交给这小儿,盘古力宇众圣技穷矣!” 翅翼魔神此时心中有些难受。原以主上降临,翻掌就能诛杀那道人,却不料竟未建功。这等实有些大起大落,让他难以释怀。 闻言不禁道:“主上,如今该如何是好?” 混一元龙大魔神撇他一眼,看的他战战兢兢。才道:“担忧作甚。这小儿藏在阵法之中,攻守之势在我,让他多活几日,又有何妨?”便则大袖一拂,转身入堡垒,道:“先与吾看看混天塔,搜集了多少宇宙本源。” 竟似撇下那诛仙剑阵不管了。 翅翼魔神却不敢怠慢,连忙亦步亦趋,入了堡垒,正见那混天塔高高耸立。 混一元龙大魔神望那高塔,看上一眼,却不甚满意:“只一成耳,少之又少。” 翅翼魔神连忙答道:“乃是此方宇宙本源藏匿,属下穷搜不见,主上宽恕。” 大魔神道:“可曾寻到此宇宙天道圣器?” “不曾。” “可曾寻到宇宙本源藏匿之迹?” “不曾。” “那要你何用?” 翅翼魔神登时战战。 大魔神拂袖收了混天塔:“只此一成,便则能培养出几个准圣来,聊以慰籍。稍时入那诛仙阵,你且打头,将功赎过。” 翅翼魔神心中一沉:“喏。” 大魔神收了混天塔,却便则望天冷笑一声:“藏匿,嘿,吾看你藏到何时!” 却就甩了甩袖子,这一座浩瀚堡垒,此宇宙之中无数物质的聚合,霎那之间化为虚无! 则正是混元大罗,拂袖一动,时空翻覆,寰宇战战。就见那宇宙,端端一个框架,登时失了这诸多物质,无有了支撑,变得脆弱不堪,难以支撑。竟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整个宇宙,无论虚空,无论主物质层面,无论时间,无论一切,皆开始断裂! 如破碎玻璃一样的巨大裂纹,纵横交错,密布这方宇宙。雷震滚滚,火光耀耀,五行失调,阴阳不均,顿时是灭世场面,宇宙毁败就在眼前! 那大魔神立在星空,只则混元大罗,周遭便一切宁寂,毁灭不加身,万劫不磨灭。翅翼魔神,众大罗魔神,皆环绕其身,如众星拱月。这尊混元大罗魔神仰天望穿虚空,眼神沉凝:“还不出来?!” 却竟是要毁灭这方宇宙,逼出宇宙本源。 混一元龙大魔神何等人物?乃是混沌魔神,混元大罗。纵横混沌,不知诛灭了多少宇宙。他见过的人物,经历过的事,走过的路,比天一真君吃盐还多无数倍! 此所为,正是一举数得! 只转念之间,这尊魔神便就有计较,并付诸实现。 毁灭了这宇宙绝大部分物质,宇宙就要崩塌。而宇宙崩塌,就能逼出潜藏的宇宙本源。此为其一。 宇宙崩塌,取了本源,复归于混沌,便是大魔神主场。这大魔神生于混沌,长于混沌,在混沌中才是如鱼得水。他早看出,那诛仙剑阵未入先天。在寰宇之内,自是伟力无穷,若在混沌之中,不入先天之宝,飞快就要被混沌侵蚀,是时只须得等待片刻,勿须动手,阵法自破,便能轻易拿住那小儿! 然而此时,最急者,非为真君。 乃是藏在宇宙胎膜之中的人物! 此人坐井观天,妄图等真君与天外魔神两败俱伤,再出来捡便宜。却哪里知晓竟是这等局面? 混一元龙大魔神降临之时,他便一颗心,已沉到了水底。 这是何等人物啊! 只还未降临,一缕气机便横扫寰宇,将他压制。 那一瞬,什么算计,什么计较,什么阴谋,什么诡计,都作了昨日黄花。 还有什么好算的呢! 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他还不知,圣人之下皆蝼蚁的道理!但却知晓,那天一真君,必定不是此人敌手。 急躁,不安,辗转反侧。 茫茫然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