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闲聊项羽

    听完师父教诲，我悔不当初，健步如飞，须臾功夫来到平坝，乘虚而入。只听万师父说，“各位今天继续练习臂力，去前面攀岩小试牛刀吧。”大家听到这样挑战性的训练，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大家兴致勃勃，整装出发，特别是剑灵，戴了朵娇艳的紫玉兰花格外醒目，她得意扬扬，摇头晃脑不停，生怕大家看不到她头上的花枝招展。我们在佳儿，流沙，梁栋，叽叽喳喳，打闹嬉戏中一路前行。

    片刻功夫便来到青山巍巍，高不可测的山崖旁，抬头望山，隐约可见云蒸霞蔚，云雾飘渺的一片，大家唏嘘不已，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万师父从容不迫的说，“今天由小虫子负责带领大家攀爬，虽说下面有沙堆保护，但如若跌下来也是伤痕累累，望大家小心翼翼才是。”大家异口同声说好。

    万师父继续说：“学武最重要的是心无旁骛，头脑要一心一意想着千变万化的武功招式，推敲揣摩对手的出招，这样才可以知己知彼，而不要想闲杂无关之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一心只想着输赢，反而先输给了自己，练习的时候也要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千万不要心生杂念，胡思乱想。爬到高处时，千万不要看下面的万丈深渊，只盯着近处的坑洞看，就不会有胆战心惊之感，手脚才不会乱了方寸。”

    这巍巍青山高耸入云，光用手的力量，一点点的往上攀爬，确实还是有点困难。不过还好经过这些日的日夜不停的练习，武功也算是突飞猛进，臂力大增。

    我和小飞在最边上往上攀爬，剑灵，流沙，佳儿，小虫子在中间靠的很近，我们爬的还算利索，还有十来米就要到顶了，突然听见惨绝人寰的两声叫声，连忙凑过去一看，原来头一声是剑灵所发的惨淡之声，后一声是佳儿看她情况不妙，手足无措，惊异之间发出的惊恐之音。

    原来一不小心，她一个摇晃，头上那朵娇艳欲滴的花陡然掉落下去，她腾空一伸手，花没有抓住，颤颤悠悠掉下去，剩下一只手只剩下两根指头支持，整个人摇摇欲坠，差点掉落。幸好流沙眼疾手快，一把死命抓住她，可是他毕竟人小体弱，体力渐渐不支，我们相隔甚远，远水解不了近忧，爱莫能助。还好一步之遥的小虫子反应敏捷，见事情紧急，又顺势拉紧了流水的手，他们就像表演杂技一般，环环相扣，看得其他人胆战心惊。

    还好身着白衣的万师父及时发现险情，立刻双脚腾空，白衣飘飘，一路如同白鹤一般，往上飞腾，扶摇而上，抓住他们小小的身躯，顺利借助旁边下垂的绳索，将他们平稳带到地面。这些人心有余悸，浑身冷汗直冒，半天才缓过神来。

    “钱财乃身外之物，更何况你那朵一文不值的花，为了一朵毫无用处的花，差点连身家性命都不要，还连累了好几个人。听到没有，以后再不许这样，否则叫你家领人回去，太不听话了。”万师父火气十足。

    剑灵一阵嘀咕，“叫我回去，我还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白了算了。”

    “这么小小年纪，就要死要活的，成何体统？”万师父生气的说。

    “你们知道吗，世上万物，没有什么能比生命本身更为重要。胜负乃兵家常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你才能有机会反败为胜，活着就有无限种可能可以谱写。其实越是山穷水尽的时候，越是绝路逢生的时机。人生的这本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几个字，只有无数个可能构成的。”万师父语重心长的说。

    是，大家不约而同的说。

    “大家都知道项羽这位武功盖世的绝顶的武林高手吧，当世数一数二，无人能及，可惜自以为穷途末路而自杀身亡，魂断乌江，留下千古笑柄，其实当时他并没有输，他要是过了乌江，将是另外一番天地，历史将会为之改写。当时还可以江为界。可是他太刚愎自用，骄傲自满。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而刘邦一介市井之徒，武功平平，武功本事不如他，本是一个小混混，志向高远，也能成就霸业，韩信胯下之辱，成为后来的枭雄，功高盖主。”万师父说。

    “所以我最烦那种，动不动死呀提到嘴上的人。倒是另外一人值得一提，这个人不轻言自杀，甚至别人要他的命，他宁愿用身体的残疾来换回性命，也要坚强的活着，”“就像猪坚强一样，忍辱负重的活着。”小飞插嘴道。万师父不明就里，说，这个人名字不错，生而坚强。”只有我和小飞会意一笑。“他要用手中的笔一五一十记录下慷慨激昂，感人肺腑的故事。他记下了开辟鸿蒙以来的故事，他记下了英雄项羽脍炙人口的故事，他记下了霸王别姬，乌江自刎这些荡气回肠的记忆。如果他逞一时之快，自杀身亡，许多历史的记忆就会和他灰飞烟灭，消失殆尽，无法流光溢彩，流传至今，否则楚霸王项羽是谁都无人知晓。这个伟大的记录者就叫司马迁。”万师父语重心长的说。

    我也感慨颇深，“项羽的死让人遗憾，唏嘘不已。如果他不死，也许历史会改朝换代，如果他不死，他在历史上的地位，也许会改头换面。人一定要自己给自己机会，而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可谈。自杀的最大悲哀就是失去了机会，再也不会有机会去证明这件事你可以做到，这段感情你可以获得，这个梦想你可以实现。活着，就意味着无穷的机会，无数种可能。

    为什么活着？为了在完整的生命历程，证明自己的无数可能。不到最后誓不罢休，不到最后决不妥协。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为英雄项羽遗憾的同时，也可以看到现代社会屡屡不绝的悲剧发生，他们有的因为考试失利，有点恋爱失败，有的工作失利，义无反顾的爬上高楼，一跃而下，毅然决然的扑上飞车，迎面直上，心平气和的割断手脉，从容不迫，谁说这不是英雄项羽的悲剧在重演？多给你自己机会，你的历史便从此不同，也许你会发奋图强，也许你会与众不同，也许你会平静如水。但都可继续写下生命的灿烂篇章。”

    万师父遗憾的说，“如果项羽不死，重新过了乌江，他绝对不会再英雄穷途末路，也并不会大势已去。有江东楚地作为项羽的大本营，可谓是人心所向，可以重新招兵买甲，重整旗鼓。休养生息，而汉军各地拥兵自重，英布、韩信野心勃勃，其实还是有机会死灰复燃，野火重生，再博一回，再死不迟呀！”

    “他是一位豪气盖世、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以拔山之力、盖世之气，突起陇亩之中，摧毁暴秦政权，宰割天下，分封王侯，号称西楚霸王。这样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如果胸怀宽广，包羞忍辱，总结经验，重回江东，为什么不能卷土重来呢？”万师父对这位偶像人物生出了深深的感慨和叹息。

    “是呀，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小飞赶紧说到。

    “你写的吗？不错。”万师父赞许不已。

    “要是我写的，早就被清华，北大中文系特招去了，早就名扬四海，也不用混迹大道集团了。这是李清照写的。”小飞嬉皮笑脸的说。

    万师父听的一头雾水，不知说云，只好说，“李公子真是不同凡响，三言两语就把为师的话穷尽了。”

    “对了，难道万师父你也看了什么厚黑武功学吗？那武功绝学上面说这个世界上，最终取得胜利的就是脸皮厚的人，所向无敌，所向披靡。遇鬼杀鬼，遇神杀神。真的是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呀。”梁栋提到他那本付之一炬的书，沾沾自喜的同时又心疼不已。

    “这太过，我们不以胜败论英雄。千万不要为了胜利，成为厚脸无耻，不折手段的人，那和邪教之流还有什么分别？还是要成为顶天立地，光明磊落，说一不二的英雄好汉。”万师父生气的说。

    小飞在一旁高兴不已，对我窃窃私语，“原来刘邦是个游手好闲的市井之徒，登徒浪子呀，看来我比他好多了，我不过小偷小摸罢了，看来，我真的有可能飞龙在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刘邦那样的人都能未列九五至尊，我也有希望呢！”

    “可惜呀，时势造英雄，乱世出英雄！你又穿越错了时代，而且看你小样，就算是去了乱世，你也不敢呆太久，小心一命呜呼哀哉就不好了。”我小声嘀咕。

    “所以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不要一点小事情就要死要活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男子汉大丈夫，龙门要跳，狗洞要钻，暂时的弯曲并不是屈服和毁灭，只是为了能好的发展。”万师父接着说。剑灵十分不好意思，低头认错。

    万师父随手轻轻一拾，地上落英缤纷中的一片枯黄的叶子说，“生命如叶，随风飘逝，尘埃落定，终究免不了葬身黄土。所以我们更要珍惜生命，不让它悄然而逝，不轻言放弃，不因它的短暂而忽略江湖责任、忽略武侠正义、忽略武侠使命。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你们一定要好好勤奋练功，若干年后，在江湖武侠，俊杰如云中，留下痕迹才是。”下面是一片如雷贯耳的掌声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