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难道他要再进一步
两个小时后，大东快递就宣布了张学彦升职的消息，这让张学彦兴奋不已。 果然，就像上次老婆预测的那样，自己依然有升职空间，而且这么快就实现了。虽然仅仅前进了一小步，主要的工作重心也依然放在大客户部这边，但是张学彦很清楚，分公司副总，那是妥妥的分公司领导，是可以参加总公司中层干部会议的。这一步虽然小，但是极其关键。 张学彦个人的进步，放在整个大东集团不值一提。不夸张的说，类似的岗位升迁，每天都会发生很多，除了当事人及其周边的人会有些感受，其他人根本注意不到。 当前，整个大东集团都被另一个重磅消息震撼：陈必树升任总裁办副主任！ 虽然很多人都看得到穆东对陈必树的器重，也有少数人知道这次的升迁是迟早的事，但是放到整个集团来说，这个消息真的太震撼了！ 很多人都知道，在此之前，陈必树只是总裁办的宣传干事，这是一个听起来挺风光但是实际上很尴尬的职位，基本不涉及管理，大多数情况都是上传下达，至于在大东集团的级别，也仅仅是部门助理级别，这个级别排在部门副经理之下，勉强算是管理岗。 但是总裁办副主任，却是部门副总监级别，而且是集团公司的部门副总监，这相当于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层，绝对是一飞冲天了。 更有一些老员工知道，再往前推，陈必树还只是内刊《大东时代》的副主编兼摄影记者，再往前一点，他只是报社的摄影记者。 也就是说，前后不过一两年的时间，这个陈必树就从报社摄影记者变成了大东集团的副总监级别的高管，人生际遇，相当奇妙。 陈必树心里高兴的发疯，要是以前，估计他走路都能飘起来。此刻，他努力的控制着情绪，找到穆东表达了谢意，展示了决心，顺便提出去老板家里蹭饭。 穆东哈哈大笑，他有些喜欢老陈这种毫不掩饰的俗气和狡黠，爽快的答应了。 …… 结果是，晚上去穆东家里做客的，有三拨人马。 第一拨是陈必树一家三口，他们去的最早，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烟酒糖茶童装玩具，琳琅满目，应该是老陈媳妇去采购的甚至是早就提前买好的； 第二拨是三舅张凤南一家，也带了一些礼物，水果副食之类，倒也非常体面； 第三波是程强和蔡娇娇带着孩子，得，如果抱在怀里的孩子不算礼物的话，他俩算是空手来的。 进了客厅，蔡娇娇一眼看见了前两拨人带来的礼物，转身狠狠的瞪了程强一眼。 程强好生无奈，心说，你们这些傻瓜，带什么东西啊，你们怕是不知道很多礼物都被东哥捐给福利院了吧？ 不过既然媳妇不满意了，程强也只好转身去了院里，从车上搬下来一箱红酒，好歹让蔡娇娇脸上好看了很多。 晚饭一点也不热闹，三拨人马互相都不熟悉，场面过于平静，大家只能说些天气啊孩子啊美食之类的话题，很快就结束了尬聊。 陈必树率先离开，接着三舅一家也告辞，穆东招呼蔡娇娇和程强去了书房，笑着问道：“两位重量级的嘉宾，有什么指示？” 程强抬头看天花板，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蔡娇娇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说：“穆哥，是这么回事，我爸今年想投资大蒜，托我找你打听一下行情。” 穆东就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这事闹的，看来你们真觉得我在投资大蒜上有什么天赋了？ 不过程强的态度让穆东很满意，很明显，这小子不想来，是被老婆逼着来的。 沉思片刻，穆东说道：“娇娇，我需要给你说明两个情况。第一，我们第一次炒作大蒜的时候，我依靠的是京城的信息，后来提供信息的人出了国，这条线就断了，所以前年我没有投资大蒜。第二，我们去年再次投资大蒜，是张吉顺张罗的，我和他一起研究了一些价格曲线、种植面积和国际贸易形势的资料，觉得风险很大，但是值得一试，所以才决定投资。” “去年真实的情况你们也清楚，一开始价格确实下滑了不少，后来才慢慢涨了上去，说实话，我当时也是心惊胆战，天天休息不好。所以，我最后决定，放弃这种投机生意，转而和张吉顺合作，投资了更稳定的冻干菜项目。” “娇娇，如果蔡叔叔打算今年投资大蒜，我既没有可靠的信息来源，也没有缜密的行业分析，所以没有任何预测性的建议。如果一定让我说两句的话，我建议蔡叔叔详细搜集全方位信息，在对整个行业大势有充分了解的情况下，最终再决定是不是投资。” 穆东一席话半真半假，完整的解释了上两次投资收益的原因，然后爽快的把蔡娇娇的请求推了个一干二净。 蔡娇娇没想到穆东会拒绝的这么彻底，脸上发烫，嘴上不好意思的说道：“穆哥，我爸这两年生意不大好，他有些着急了。” 穆东笑道：“大环境就是这样，很多传统行业确实越来越难做了。” 语气淡淡的，听得程强心里直叹气。 …… 回家之后，安顿好孩子休息，程强把老婆叫到客厅坐下，认真的说道：“娇娇，人情就像是储蓄，如果不能往里增加，只会越用越少，这次我们真的太草率了。” 蔡娇娇叹口气：“强子，我也后悔了。就像你那回说的一样，我们和穆哥不可能再有合作了。当时我不大信，现在看，确实是这个情况。” “东哥不欠我们什么，反而是我们欠他的，娇娇，东哥现在还拿我们当朋友，如果我们再不珍惜，朋友也做不成了。” “我知道了。”蔡娇娇低声道：“那咱爸的生意怎么办？” “我们都不是做生意的料，最好不要参与。至于家里的钱，你自己拿主意，咱爸如果需要，你就给他。”程强道。 蔡娇娇赶紧道：“强子，我最多给我爸拿500万，行不行？” 程强点点头：“没问题，钱的事，你说了算。” 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心疼的。上次投资大蒜落下了近2000万的身家，但是买了一套别墅就花了小一千万，给慈善基金会捐了100万，别墅的装修预算是300万，这么算下来，家里也就还有大约600万，媳妇这是打算拿出大部分去帮岳父啊。 但是自己能说不行吗？肯定不能！ 家里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岳父送的，自己开的那辆奔驰越野是岳父买的，现在他老人家遇上一些困难，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阿弥陀佛，岳父大人，这500万拿到手之后，您老人家一定要好好利用，争取大把大把的赚回来！ …… 第二天一上班，蔡国梁市长给穆东打来电话，邀请他去坐坐。 穆老板心里直嘀咕，蔡娇娇不是这么不靠谱吧？竟然请了蔡市长出面？可是谁出面都白搭啊，今年的大蒜行情，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既然蔡市长发出了召唤，肯定还是要去一趟的。 …… 半小时后，穆东和蔡国梁坐到了一起。蔡市长笑呵呵的说道：“穆东，有个事和你说一下，去年借你的那10个亿，我们打算还钱了。” 穆东一愣，随即想起来，当初蔡国梁刚刚担任代市长，但是财政上遭遇了之前的突击消费，亏空很大。当时正值年关，形势严峻，最后泉城国投公司出面向大东房地产公司借款10亿，抵押物是东郊的一块土地。 “蔡市长，看来你们最近手头挺宽裕？我记得这笔借款的期限是18个月，好像还没到期吧？”穆东笑道。 “你盼着我们赖账的吧？”蔡国梁笑道。 “还真是。”穆老板倒也坦诚：“早知道直接买下这块地了。” 穆老板当然知道这块地不能买，这是当初国投公司宝贝一样选出的西城高铁地块，虽然这一年多那里的地价也涨了一些，但是未来的升值空间其实很弱。 “当时哪里来得及搞招拍挂那一套，穆东，不管怎么说，你这笔钱帮了我的大忙，当初……” “嗨，蔡叔叔，看你说的，泉城一年两三百个亿的财政收入，这点钱根本不够看。” “穆东，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明天让你的人去国投公司办手续，连本带息，如数奉还。”蔡国梁笑道。 穆老板点点头：“那行，蔡叔，明天让大东房地产的人去办手续。” …… 回去的路上，穆老板反复琢磨这件事，觉得非常不正常。 按理说，这笔钱只要到期能如数归还，也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根本不存在提前还款的可能性和必要性。一个副省级城市，就算是每年有200多亿元的一般性财政收入，但是一下子拿出10亿，肯定也不是那么轻松的。要知道，财政支出的盘子更大。 这就有点意思了。 蔡国梁做了没必要做的事情，而且看起来精神状态还挺不错，没有一点郁闷和无奈，说明他是很开心的在做这件事。 穆东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难道他要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