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战斗终了
凌星夜没有躲避，只是抬头看着压下来的整块柏油路面。 铮！ 黑暗中，两道不起眼的寒光一闪即逝。 以凌星夜头顶的位置为中心，十米见方的局面被整齐地切割成四块，在凌星夜身边呈现出一个十字形。 纤细的“飞刃”在空中飘舞。 “虽然对你本人无可奈何，”凌星夜抬起双手，十指间也有丝线交错，“但是我的丝线依旧还是世上最锋利的刃。” 一方通行再一次踩踏地面，就连凌星夜脚下都传来令人心悸的震撼。 他这次又要掀起什么东西？ 凌星夜警惕地看着对方，在战斗当中，他的“飞刃”已经损耗殆尽了——备用的装备都还在旅行包里，被他开战前扔在仓库外边了。 而且到了现在，就算一方通行把整个码头区域都掀起来，凌星夜也不会感到惊讶了。 只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再应对这样不讲道理的攻击了…… “住手，一方通行！” 突然有一个响亮的女声笼罩全场。 一方通行微微抬头，明显认出了这个声音。但是他并没有就此罢手，大地的震颤愈发强烈。 “快停下来！”那个声音也着急了，“最近指示，今天的实验暂停，到此为止了！请不要继续做无谓的破坏！” 地面终于安静下来，凌星夜也循声望去，终于找到了喊话制止一方通行的人。 在一旁的公路上，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性正站在轿车车顶上，手持喇叭对这边喊话。 作为专门负责一方通行的研究员，芳川桔梗很清楚这个少年的实力和危险性。 相对应的，她对此时能够跟这个一方通行大战三百回合，还没有被打死的少年也不敢有丝毫小觑。 所以，她很明智地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进行喊话作业。 看着眼前面目全非，仿佛被炮火轰炸过的码头区，她更加坚定决心——绝不踏进那片区域哪怕一步！ 她只是来回收一方通行的。 根据“上头”的指示，今天的“实验”终止，要求在一方通行彻底大闹一番之前，把他回收。务必不能引起警卫等“正面势力”的关注。 甚至连御坂10001号也可以暂时放弃回收。 “趁这里变热闹之前，我们赶紧回去吧。”研究员语气变得温柔起来，耐心劝说着一方通行。 直到这时，凌星夜才注意到，周围已经有了不少或明或暗的身影和视线。 显然，刚才他和一方通行的“大战”早已经引起了学园都市各方的关注。 或者更早一些……凌星夜怀疑，早在仓库大战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开始暗中观察了。 凌星夜皱了皱眉，不过很快脸上表情就舒展开来——自己是傀儡师，本来就是表演给观众看的。今天晚上这一场，就当做“特殊表演”吧。 毕竟……不管怎样，我都对那些藏在暗中观察的家伙无能为力啊！ 心中无奈：“看来今晚，我要出名了……” 凌星夜很清楚，现在周围的那些眼线，以及其背后代表的势力，其实绝大多数都是为了一方通行而来。而自己根本就是顺带的。 因为今天一方通行造成的动静实在是有点大了。 凌星夜此前虽然也经常战斗，但是他仅有的“观众”就是那些喜欢半夜不睡觉，游荡在偏僻胡同里的不良少年们——他就是因此才被武装无能力者集团认做大哥的。 至于那些高高在上的都市高层，却是不会在意凌星夜的这点“小事”。 可是现在不同了，今夜之后，凌星夜不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level3强能力者，而是“可以和一方通行战斗”的强者。 几乎可以预见，今后再想悄悄的对抗夺书者和自动傀儡，就很困难了。 “真麻烦！”凌星夜摇摇头，重新看向他的对手。 一方通行身上连一丝尘土都没有沾上，依旧拎着从便利店买来的咖啡。 “那个东西，”他抬起下巴指了指躲在后方的御坂10001，“就暂时保管在你那里。那可是贵重的实验道具，千万别弄坏或者丢失了啊。” 凌星夜不禁皱起眉头：“就算你是第一名的超能力者，也不能这么说一个女生吧？我是不知道你和御坂有什么仇恨，但是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人伤害到她！” “哈！原来你还真是一个博爱的英雄！”一方通行面露讥讽神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凌星夜！” “真是……无聊！”丢下这么一句话，一方通行转身离去。 凌星夜早已经筋疲力尽，几乎强撑着才没有在一方通行面前倒下。 见他转身离开，凌星夜终于松了口气，身体摇摇欲坠。 御坂10001连忙跑上来，搀扶住他的身躯。 “啊，对了。”一方通行突然回头。 凌星夜瞬间全身肌肉紧绷，“空间屏障”再次构建，残存的“飞刃”骤然绷紧。 第一名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放轻松，英雄。本大爷只是想告诉你，明天实验继续，你还会来继续拯救这些‘无辜少女’吗？” 什么意思？凌星夜一愣，是说他还会继续追杀御坂妹妹？ 不过一方通行并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转身走上了公路。 直到他坐进女研究员的车里，都没有再回头。 凌星夜终于能够安心，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身体软软地倒下。 “怎么回事？”凌星夜感到困惑，“御坂不是在扶着我吗？” 视线恢复一些之后，凌星夜扭头看去，却发现御坂妹妹也晕倒在地。 “喂，御坂？你怎么了？”凌星夜连忙挣扎着爬起来，确认少女的状况。 “好烫！” 少女露在外边的肌肤全部都是一片绯红，体温高到异常，但是却没有多少出汗的迹象。 凌星夜无法判断她究竟得了什么病，或者是伤势过重引发的？ “必须尽快送医院啊。” 凌星夜环顾四周，在他脑中的地图里，这附近没有医院——甚至整个第十七学区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医院，只有几间小诊所罢了。 此时凌星夜自己的状况也不容乐观，接连半夜的生死大战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伤势，但是白银之血的生效似乎也是需要消耗体内能量的，更是加剧了体力的损耗。 至于那些暗中观察的人，随着一方通行的离去，他们也悄然散去。根本不会有人好心帮凌星夜他们叫一辆救护车。 “求人不如求己。”凌星夜咒骂着那些围观者，一边再次操作起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