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前方之风
没有窗户的大楼内，全身包裹在手术服中，倒悬在巨大试管里的亚雷斯塔理事长默默地看着前面墙壁上的大屏幕。 刚刚结束了与凌星夜的通话，也再次定下契约，答应不再伤害他身边的人。 亚雷斯塔玩味地思考着刚才的一幕，处于本能地想要指点凌星夜，告诉他这个约定有多少漏洞可以利用。 不过他并没有反悔的意思，也不想去玩弄什么文字游戏。 促使他答应这个约定的，是亚雷斯塔自身的意志和好奇心。 ——在于宝亮的交流过程中，那个偃师特别提到过。 “如果想要知道凌星夜背后真正的秘密，就让他参与到我的表演当中……到时候，你会看到的。” 因为对自己本来的计划影响不大，所以亚雷斯塔决定稍微纵容一下自己的好奇心，顺水推舟一把。 ——根据上次的案例，或许，足够强大的敌人能够让他的本质暴露出来。 接着，亚雷斯塔收回思绪，看向眼前的画面，大屏幕上出现好几个数据。 第一是世界中妹妹们的分布图，以及妹妹们脑波模式的曲线图。 第二是这城市逐渐产生的某种“存在”的生体数据。 第三是通过监控系统拍摄到的，“入侵者”突破、闯入第三大门的影像。 木原那边的回收行动好像遭遇了困境；这也在预料之中，而且此时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应该也已经想到了替代方案。 虽然有了“约定”，但至少在注入代码的阶段不会被打断。 亚雷斯塔计算着，因为是应付临时危机，输出功率本来就比原先预想的要低，现在看来，能够顺利“激活”恐怕就已经是极限了吧？ “幻想杀手”也离开学园都市，前往另一处战场。 那么，还要其他方案应对“前方之风”才行——至少不能让凌星夜在这里死掉。 突然，亚雷斯塔的思维一动，巨大屏幕瞬间熄灭。 几乎同时，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多了两道身影。 “人我已经带到。”结标淡希面无表情，动作僵硬地向亚雷斯塔方向行礼鞠躬。 然后马上离开。 被就在此处的是一个身穿囚服的年轻女人。 若是御坂美琴或凌星夜他们在这里的话，肯定会一眼认出她来。 “幻想御手”事件以及“百鬼夜行”事件的主犯——前研究员木山春生。 哪怕是性格慵懒，感情波动淡薄的木山春生。初次来到这个奇异的房间，亲眼看到统治学园都市的理事长，也难免陷入震惊与茫然之中。 “木山春生，我可以给你特赦。为此，你需要为我做事。”亚雷斯塔直截了当地说道。 木山春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又跟“乌鸦”这样的特别存在打过交道，神经早已经被磨炼地异常粗大。 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大脑开始消化理解亚雷斯塔的话语。 “……‘幻想御手’？”木山春生开口说道。 “‘杂乱开放’现象。”亚雷斯塔理事长说，“我需要你再次重现这个现象，再次召来‘百鬼夜行’。” …… 与此同时，凌星夜和土御门元春正在夜晚的街道上狂奔。 他们正在逃脱前方之风的追杀。 半个小时前，收到来自刘尹健的电话，凌星夜获得了远山遥的“预言”。 ——不论如何，必须先去救御坂10001。 远山遥尚在高烧昏迷中，还未苏醒。但是却通过梦话的形式吐露出这一句“预言”。 凌星夜无从追问，但有过经验的他选择相信远山遥。 如果在今晚的这番乱局之中，真的有一条通往完美结局的路线，那肯定就是远山遥看到的那条！ 结果，出门没多久，就正好碰到了漫步在大街上的前方之风。 前方之风是一个女人，姑且可以算是修女吧？ 但她身上的服装很像中世纪欧洲女性穿的洋装。头发全部被包在头上的布覆盖住，就连一根也没有露在外面。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脸——口、鼻与眼皮全都打上小铁环，整张脸失去平衡。强调眼角的浓妆更增加她给人的威迫感。 哪怕“集团”中最夸张的非主流不良少年，其外貌打扮也不过如此。 更加引人瞩目的是她的武器。 她手上握着全长超过一米的巨大锤子。握柄的中段到前端卷有锐利的有刺铁丝，粗犷豪放，仿佛是从哪段铁丝网上直接扯下来，缠在了锤子上。 毫无美感，却异常有震慑力。 在她的身边，街上的行人全部倒地不醒。她也毫不理会他们，旁若无人地在街上漫步。 看到如此景象，土御门元春脸色更加难看。 ——未知而强大的术式，不知道其运行的机理，也不知道它的范围。 ——面对这样的敌人，我真的能继续保护舞夏吗？ 土御门元春转头看向凌星夜，看他有什么应对措施。 结果看到凌星夜拎着旅行包转身就跑。 还来不说话，土御门元春领口一紧——不知何时缠在身上的丝线拽着他一起撤离。 “按照预言，营救御坂10001才是第一步。”凌星夜说道，“而不是对付这个女人！” 两人逃离的动静立刻引起前方之风的注意。 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似乎很无聊的她当即提起兴趣，竟然追了上来！ 她挥舞着大锤，打出一发发威力巨大的空气炮。 就像是打地鼠一样，饶有兴致地敲着前方逃窜的两人。 不过凌星夜和土御门元春两人都是身经百战，战斗经验丰富之人，凭借直觉反应就将身后的攻击躲闪了七七八八。 剩下的一些，也被凌星夜用“屏障”挡下。 遵循“预言”的凌星夜没有丝毫停下来战斗的意思。而且御坂10001那边似乎也情况有变，拖延不得。 “啊，我知道你！”身后的前方之风说道，“科学这边的能力者，也是白银的傀儡师——凌星夜。” “虽然没有关于你的命令……”前方之风说，“但既然遇上了，果然还是干掉你吧！” 虽然正教和学园都市势同水火；但严格说来，白银傀儡师和自动傀儡才是真正亵渎神明的存在。 只不过此前白银和偃师都闭关不出，与外界隔绝。十字教方面也就没有去管这些事情。 现在正好有机会，前方之风自然不会放过。 原本，她的任务是来寻找失踪的雅妮丝修女。 因为她是发动“限刻十字”的唯一素材。 而“限刻十字”就是解除“亚得里亚海女王”瞄准限制的仪式——只有解除了限制，这件威力无穷的灵装才能真正瞄准学园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