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二十五章 凌驾空间之上

    从郝斯特的眼眸深处，释放出柔和温暖的光辉，很是令人舒服。

    这位时间之神的解释，让大地之母般的桀骜源灵，也都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其实啊，我们这里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加鲁巴，昆娜，还有哈里斯这些家伙，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远不及我。」

    郝斯特幽幽一叹，眼中流露出苦涩的意味：「我们源神，还有他们这些源兽，数量虽然也不少，但也没有占据多大的优势。」

    「还有，那些被我们祭炼的源灵，也不是什么好家伙。」

    「譬如，从你们世界过来的那个深渊源魂，祂的所作所为，对我们世界的荼毒，难道不应该被祭炼？」

    此言一出，大地之母都语塞了。

    因为祂也是深受其害者！

    「曾经，这个世界的源灵们，也是高高在上，也是冰冷无情。存活在这个世界的众生，在那些源灵的眼中，和祂们圈养的猪狗牲畜，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郝斯特的目光，停留在虞渊的脸上，说道：「从猪狗一般的牲畜，变为足以和祂们抗衡的源神、源兽，我们用了亿万年的艰辛时光。在这个过程中，不知多少强者丧生，被祂们剥夺了一切。」

    「哎。」

    时间之神回忆往事，不禁长吁短叹。

    穷奇，梼杌和贪饕之神柴恩，也想起他们被源灵奴役的事，眼中流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

    虞渊愕然，旋即说道：「看来，你们只是走在我们前面罢了。」

    他为深渊之主时，也只能和深渊的源魂平起平坐。

    在他为神魂宗的神王时期，刚刚试图反抗源魂，就被源魂指使韩邈远，又策反了妖殿的稚雅，将斩龙者时期的他轰落。

    那头至高无上的老泰坦棘龙，一直被源界的源血牢牢掌控，大魔神贝尔坦斯，也受到浩漭源魂的限制。

    一直到了现今时代，他才祭炼了荒界的源血，才真正挺直腰板。

    听郝斯特话里的意思，异域的众生们，也经历过一段漫长的黑暗时光，被高高在上的源灵们奴役了不知多少年。

    他们能够懂得祭炼源灵，能够真正当家做主，同样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和血肉众生一样，源灵也有善恶，也有罪大恶极者。」

    郝斯特的视线，在大地之母的身上，在齐雲泓和灿莉的体内，不断地来回游荡，似乎能看出三大源灵的本性。

    仿佛能够知道，祂们曾经做过什么，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哼！」

    大地之灵撇嘴，没有再去搭腔，显然意识到祂就是郝斯特嘴里那些「恶」源灵。

    「咦？你的过往！」

    时间之神微微眯眼，他那释放着柔和光辉的眼珠子，突现惊诧异色。

    他深深地看向虞渊，愈发感到蹊跷。

    时间之神郝斯特降临以后，扫了一眼从荒界而来的众人，还有大地之母。

    他以他所执掌的时间神力，轻易就能看到这些至尊，还有大地之母的过往。

    就连将魂影，隐没在齐雲泓和灿莉体内的两大源灵，他也能洞悉一段段过去。

    其余人的经历，他一眼都能看透。

    包括存在最为悠久的大地之母，那段和深渊源魂抗衡，却被深渊之主时期的虞渊斩杀的全过程，他都能看的清楚。

    眼前每一个异类曾发生的过往，于他而言，就是一条他能随时凝望的光阴长河。

    他以时间神力观察眼前的诸强，也是想要看看源魂，和这些人有没有亲密关系。

    然而，在他审视虞渊时，却发现他只能看到虞渊在七层虚幻深渊的过往。

    他能看到虞渊在智人中脱颖而出，从深渊的第七层，一步步攀升到高峰，战败众多深渊霸主，被尊称为深渊之主的时间段。

    可他又明明觉察出，在深渊之主时间段之前，虞渊另有被尘封的人生经历！

    这段经历他居然没法一眼看透！

    他深深凝望虞渊的过去，只觉得那段经历，处在团团的迷雾深处。

    「时间回溯！」

    郝斯特神色严肃，突然轻呼一声，就施展出钟赤尘也懂的时间真谛。

    在他的眉心深处，突然多出一个轻轻摇晃的钟摆。

    钟摆朝着虞渊的阳神摆动，将虞渊瞬间拉扯到逝去的过往！

    嗖！

    虞渊阳神的思想意识，顿时感觉徜徉在一条神秘的光阴长河中，他从光阴长河的首端，正要向尾端飞去。

    突然，他看到他的本体真身，在浩漭之心将那片青黑魂海逼退的画面。

    也猛地看到深渊的源魂，在荒界那只青黑眼瞳突现，刺穿了三十五个泉眼，从最后一个泉眼离开的场景。

    郝斯特的时间神力，竟然超越了空间维度的界限！

    「唔！」

    空间之神郝斯特也是一声惊叫。

    哗哗哗！

    他高大白骨之身下的那本厚重时之书，一张张书页起伏不定，飞出许许多多的光符，散逸着阵阵锁住光阴的时间神力。

    神圣的光符，带着时间奥秘，流向代表虞渊生命过往的那条长河。

    时间之神郝斯特眼神凝重，他端详虞渊脑域深处，一条因他而现的光阴长河，喝道：「你在另一个世界，居然还有两个躯身！而且，你的这两具躯身，一个比一个强大！不对，我的天，简直是强的离谱！」

    绚烂的光阴长河深处，两道朦胧的巨大魂影，似乎连光阴和无穷空间也锁不住。

    能够和他的时间神力比肩，且高出虚空法则的两种玄妙天道，从那两道朦胧魂影涌现，让他的光阴长河暂停流淌。

    那是生命和灵魂！

    郝斯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血肉的口腔内，漏风般传来诡异的声响。

    「我来帮你架接灵魂！」

    郝斯特厉啸着，白骨额头的钟摆，突然疯狂地摇晃。

    轰！

    疾风之神穷奇掌控的漩域，时间顿时被凝固，此界的众生全部定格。

    连穷奇这个漩域之神，还有大地之母，太始和钟赤尘、龙颉般的存在，也在郝斯特尽展时间神力时，一个个蓦然呆滞。

    郝斯特若想击杀他们，只要在这个时刻动手，他们一个跑不掉。

    「贯穿虚空，给我敞开时间通道！」

    郝斯特一点虞渊阳神的眉心。

    咻！

    一道夹杂着时间真谛的光束，注入到代表虞渊毕生经历的光阴长河，打穿了层层的虚空阻碍，让另一个维度的虞渊能够以魂识念头和阳神来沟通。

    时间之神的神力，因此而在急剧流失，他也大口大口地喘息。

    本来，他只是打算追溯一段时间，看看虞渊深渊之主前的人生经历。

    他想将虞渊的最初窥探出来，却没料到刚刚才开始，这个虞渊的人生经历，就显现出了另外一幕幕画面。

    源界和荒界的那两个虞渊，因和阳神处在不同时空，彼此是无法接触的。

    可是因为郝斯特的这条光阴长河，因为源界和荒界的两个虞渊，强大的简直超乎想象，竟然隐隐锁定了郝斯特的光阴长河，和他的阳神之躯有所感应。

    这里的虞渊阳神，还有郝斯特，也突然知道在源界发生过什么了。

    呼！呼呼！

    一幕幕清晰的影像，在虞渊脑海的光阴长河浮现，郝斯特看的呆如木鸡。

    「厉害！当真是厉害！」

    他不断地感叹。

    也不知是在说深渊源魂的厉害，还是虞渊那横空了无垠虚空，锁定了他这条光阴长河的两具躯身。

    ……

    同一时间。

    虞渊在浩漭之心的本体，和老魔头两人说着话，听老魔头说着异域，比他还要强大的三位存在。

    时间之神郝斯特。

    命运之神史蒂芬妮。

    还有一个，就是隐没在始域深处，几乎不会离开的异域最强源灵——起源之灵。

    根据老魔的说法，起源之灵才是异域最可怕的存在，按道理比郝斯特和史蒂芬妮更强。

    只是，这位起源之灵，不知因何原因，永远不会离开始域。

    就因为吞噬之灵，永远不会离开始域，只要能避开始域，在别的异域世界，就是命运之神和时间之神较为强大了。

    吞噬之灵的局限，就在这一点，所以这位源灵虽然排在命运之神和时间之神前面，因祂不能离开，大家倒也并不惧怕祂。

    「第一，起源之灵，第二命运之神，第三时间之神。」

    虞渊喃喃低语。

    说到「时间之神」时，他在浩漭之心的本体，他的那座「灵魂神坛」，顿时感知到一股凌驾于诸天万界之上，高出无穷虚空的神秘力量乍现。

    旋即，他便朦朦胧胧地，感知到一条和他相关的长河。

    在这条长河中，有他的阳神之魂，有他的一段段人生经历。

    他和阳神瞬间就建立感应，也通过阳神看到了时之书上，先前突然冒出的郝斯特，还有亚伦的那番话。

    「时间之神郝斯特，以时间追溯的力量，在漩域试图寻找我的过往！」

    虞渊轻喝。

    「郝斯特！」

    老魔头深感吃惊，「他是我的好友，这家伙果然厉害，他时间追溯的力量，竟然能凌驾于虚空之上，从异域直达源界！唔，也是因为你足够强，你的这座灵魂神坛，应该也高于天地间固有的虚空法则！」

    「帮我告诉他，小心过去的源魂，祂一定会去始域见吞噬之灵！」

    老魔提醒。

    「祂已经去了。」

    虞渊道。

    也在这时，他和那条光阴长河的感应中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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