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探卧龙洞
凯若特从不夜城卧龙酒吧出来，天色愈发沉了，他临时起意决定不回到他的栖身之所，而是决定到卧龙洞里打探一番。 因为，他灵光一现地联想到贝尔丹出现在地星球不会是偶然，他感觉刘医生所说的那条龙有可能就是原来火星降龙山庄的奥赛。 于是，他一走出卧龙酒吧的大门，就朝着卧龙潭水帘洞方向奔去。 - 卧龙潭常年雾气笼罩，凯若特凭借自身的轻功飞跃而起，很快就来到了卧龙潭上空。 他借着薄雾往下看，只见卧龙潭颇大，严格意义上讲更该被称为卧龙湖，偌大的潭的上面没有一只船，在淡淡的雾气笼罩下，显得很神秘。 凯若特略微又观察了一下，发现潭水很深，潭面中心水面缓缓地旋转，在天上看上去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想：【难怪潭里没有船……所有湖里的东西，都一定会被卷进漩涡里。】 凯若特自然不害怕漩涡，他一瞟之下已经探测到了——这漩涡下一定有个巨大的洞口，可以直通山里，要不然巨龙不会在潭里自由出入。 于是，他一个猛子往漩涡心扎下去，进入深潭中。 - 凯若特顺着漩涡来到潭底，很快在水下发现确有一个巨大的洞口，周遭的水流很急，他一个靠近就被“卷”进了洞里。 随之，凯若特沿着水洞一直潜泳，他发现在洞里的回流处，堆积了不少骨头和破碎的木块，不用说，这是原来遗留下来的骨头。 他在水洞里游了很长时间，洞里的支流很多，像一个迷宫，他虽然很快探测到不远处有洞口，但游过去却发现被人为地封上了，没法打开。 他只得耐心地游弋了一阵子，终于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出口。 凯若特穿游而入，进入了一个很小的山洞，里面黑漆漆的，很潮湿，没有一丝阳光。 凭着他的夜视眼，他将洞扫视了一遍，只见洞壁光秃秃的，洞中有很多钟乳石，其中一块巨石引起他的注意。 这块巨石很光滑，像是有人长时间地坐过......凯若特曾经在溶洞里修炼过，知道水流是无法达到这种光滑程度的。 【看来，这不是一般的洞穴。】凯若特想：【既然有人来过这里，一定会留下人的痕迹或者遗物。】 凯若特开始在洞里仔细查找，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竟然找到了一件让他十分熟悉物品——一个镶嵌着碧玉的纯金小挂件。 凯若特惊讶地差点喊出声来：“这是龙儿挂在巨龙奥赛龙角上的饰物……太巧了，难道奥赛真的也来过这里？！” 他拿着小挂件反复观看，小挂件碧玉上面雕刻着火星文字“奥赛”，他自然更加确定这是奥赛的所属物。 但，凯若特转念又想：【这洞口太小了，奥赛根本无法进入，只有龙儿才有这种可能……】 他向四周再看了一遍，光秃秃的溶洞没有出口，于是，他试探地喊道： “龙儿！……奥赛！……” 溶洞里传回的，只有他的回声。 他连续喊了很多遍，根本没人回应。 凯若特只好在洞里寻找出口了，他挨个地用手敲着洞壁，当他走到一处洞壁时，他又有了新发现，只见洞壁上模模糊糊地显示出一排火星文字。 经他仔细辨认，上面写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叹人世间情为何物？ 虽然洞壁上的字被水浸泡、冲刷已经模糊，凯若特对这字体很熟悉，仍然能看出这是他曾经的伴侣——贝尔丽的手迹。 他一直以为贝尔丽还在原来的地球上，没有想到她也来到了地星球？ 他又试着喊道：“小丽！……小丽！你在哪？” 他连续喊了很多次，依然没有人回应，他不觉开始失望了。 他在贝尔丽洞壁上留下的字里感到了贝尔丽对他的怨恨，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错怪了她...... 作为已经成为金属人的凯若特，虽然已经没有过去的那种情怀，不再怀有男女之间的情爱，但在他脑子里仍然残留着过去的美好回忆，这是在他脑子里永远抹去不了的东西。 受情绪影响，凯若特的精力无法集中，他的透视眼暂时无法打开了，也没法在洞壁上探测洞的出口。 他坐到了光滑的巨石上，不禁思索：【如果让我回到过去，我会爱小丽吗？可惜，时光不能倒流，现在我已经是金属人了，除了永生之外，人世间所谓的情爱统统都无缘了，人类如果都像我一样地演变为金属人，没有爱存在的世界，人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哎，悲哀。】 凯若特情不自禁地用火星语感叹道：“人间自有真情在……” 凯若特后一句“可惜拙眼不识君。”的话还未说，只见刚才出现文字的地方却变成了一扇门，缓缓地打开了...... 这让他喜出望外，他明白过来，他的那句“人间自有真情在”或是开门的暗语，便赶紧站起来迅速地走进门里去。 进入之地是一个比溶洞大好几十倍洞xue，洞中央是一个很深的水池，在水池的岸上修建了八角亭，亭内有石桌、石凳，在石桌上面摆着还没有下完的一盘棋。 他认出这是在相隔遥远的地球中国流传几千年的古老围棋。他曾到过中国，跟人学过围棋。 他知道这小小的棋盘，表面划着纵横19路直线，形成361个交叉点，相传它是一种天文工具，棋盘犹如太空，黑白棋子乃是日月星辰，是中国古人观测天象的智慧结晶。 在他的眼里围棋的玄妙变幻，正与宇宙的演变相契合—— 宇宙的演变就是从无到有，从简单到繁杂，从混沌到清晰，从无序到有序的过程。围棋是一个浓缩的宇宙，它演绎着宇宙运动的变化规律。 凯若特认为围棋重视战略实施，下棋者布局谋阵，出敌不意，攻其不备，有谋略家审时度势、因地制宜的智慧及运筹帷幄的气度。 从盘面看，他猜测此人正下着的这盘棋，已经到了生死棋局，左右不定的时刻。 凯若特好奇地坐下来，仔细研究起石桌上的棋子—— 盘面上已进攻杀终盘，三劫循环无胜负的盘面，表面上看它是一盘和棋，却有很多的变数。 现在轮到黑子出手了，凯若特手拿起黑子思索了好一会儿，心思一动竟使出了奇招，他放弃了几十颗子绞杀，在这起的三劫循环寻求转换之后，形成了优势，黑子赢了。 突然，离八角亭不远处的一道门打开了，凯若特警觉地往开门处看去，一个他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眼前一亮，惊喜地喊道：“小丽！” 对，这正是凯若特的相熟——贝尔丽。 这位俊俏的姑娘自从降龙山庄茴香饺子店相识之后，追随了他很长一段人生路，与他度过了许多的日日夜夜。 自从地球一别，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贝尔丽了，如果按照地球上的日历计算，至少有一千多年了吧...... 由于岁月的风霜在贝尔丽长圆的瓜子脸上已经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皱纹，不过她黑亮的大眼睛仍然那样迷人，她的年龄虽然与凯若特一般大，但看上去像地球上的中年妇女。 贝尔丽走到凯若特的面前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噙着眼泪。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凯若特很内疚地开口道：“小丽，对不起，以前我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