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挥斗技立威为上震心阙一叶寒梭
“玄鉴鼎!”夜无仇厉声暴喝,银无风自动,一股股四处涌动的气流烈烈作响,摇曳着树叶簌簌坠落。 夜无仇双臂平举身体两侧,一尊巨大雕纹彩饰的炉鼎当头凝成,晶莹剔透,润若洁玉,看似接近实体,实则为斗气所幻化。 四星斗技! 斗技乃天地毓秀而出,众先辈秉承天意,妙手偶得,以独特法门将斗气输出,随及化作更胜先前的力量打出体外。此等先辈灵犀一闪而造就的奇物,普天之下实非多数,然则时序更迁,百代过客,经之以岁月,累之以日力,纵是掊土亦臻山岳,涓流亦至大川,时延至今,斗技已成为修武之人主要的施为手段。 先人为区畛斗技之强弱,规制九星,星级愈大则综绩为优,所谓综绩,乃全方位综合实力效果的融合整体。然瑰物终匮,凭借效果而可以弥补力量的不足的斗技终在少数,以斗技主流而言,主要判断还是以气势定论。 眼下夜无仇施展四星斗技,虽未必挥的出其真正力量,但那份磅礴的气概又怎能有假,所以一众人暗暗吃惊,再看夜无仇不免要更深入了一些——他的身份如何,背景是怎样的,这不俗斗技是他机缘所致还是真正的传承? 对面围在篝火的一群黑衣人更是惊呼出声,虽然措手不及但在刹那失神后稳定下来。 “区区斗士,尚未晋入斗婴,便妄自逞能,纵有此良技又何如!”为一蒙面黑衣人喉咙里出一种冷冽的调儿。话音刚落,此人浑身气势迎风暴涨,好似那渡洋的一叶白帆,纳风圆满,手起一掌,撕裂的气流四下乱窜,地面一层薄土漫漫扬扬。 夜无仇厉声暴喝,头顶巨鼎宝光四射,凭空之中,密密麻麻的远古文字罗列半空中。 “玄鉴鼎!去!” 与此同时,蓝如玉娇叱道:“动手!”随及手握长剑,宛若游龙戏水直刺向前。 “姐姐!”红莲刚欲阻止,却依旧稍晚一步。无奈之下,只得提起宝剑,也跟着杀将出去。其实她觉得贸然与对面动手实在不妥,要动手也是在罪名落实的情况下啊?这夜无仇看着挺深沉的怎么这么冲动?而且还连累姐姐!虽然姐姐可能……也乐意! 两位姐姐都冲出去了,紫云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她仗着铁戟,舞的呼呼生风,转眼便攻至敌阵。 巨大的轰鸣声在下一刻爆炸式响起,炉鼎流光溢彩与黑衣人的手掌渊渟岳峙,金色铭文波转浪动,强大的力道自接触点为中心圈圈扩散,蛮横的气流鼓吹的众人衣襟烈烈作响。 夜无仇奋臂高呼,以自家法门催斗气高涨,双掌之间,斗气如涌,尽数注射进摇摇欲坠的大鼎之中。得到这番支援,大鼎险险稳定下来。 初次交锋俩人旗鼓相当。 那黑衣人见此,暗暗称奇,四星斗技的催动消耗他自是知晓,然这斗士少年竟然还有余力,实在不合常理。 然此人亦非善类,这少年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动手,心下虽奇怪,却也不免戾气横生:“小子,此时退去我权当什么事都没生过!” 夜无仇横眉立目,心下暗暗打算,嘴上却道:“放人我们便退!” “人?”那黑衣人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冷笑道:“原来是你们!” 夜无仇见这黑衣人如此说辞,当下心中虽确定了什么但依旧疑云不散。他这话里话外明显是对什么很了解的样子。虽然感到了一丝不妙以及身陷迷雾的局迫感,但此时又怎么顾得了那许多?看似严密的壁垒定有罅隙,纵然它使得夜无仇很不舒服,但一时半会是实实在在寻摸不出的。 “承认了?” “这有什么承不承认的,人就是我们劫的,又如何?” 夜无仇惊讶于他的直率或者说是恬不知耻,趁人之危劫走人家少女在他嘴里倒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了。 蓝如玉三女也经和那群黑衣人厮杀作一团,眼见是愈渐火爆愈渐捉襟见肘,夜无仇道:“只要你们安全将人归还,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就是。” “哦?原来南华宗的人也有服软的时候?”黑衣人出言讽刺:“平时不是一个个牛的鼻孔朝天么……” 说言未了,一阵瑟瑟林风掠过,树叶应和以窸窣,夜无仇眼睛蓦地凝滞,以至于将黑衣人接下来的话全部拒之耳外。 目光所及,黑衣人腰间,衣摆飞扬,一个物什悬垂在那里。整个物体成流线型,好似纺锤,前后两段锋利的仿佛要刺伤目光,中间细杆相连白布缠绕为手握地段——赫然一梭镖! 如果单单是一简单的梭镖也就罢了,夜无仇也不至于震惊的魂游霄外,但在那么一瞬,这个物件的模样和他脑海中的印象重叠,天衣无缝,完全吻合!福来客栈,霍杰便是伤在这样一枚梭镖下! 话分两头。霍杰几欲入林寻觅妹妹踪迹,皆被李屠拦了下来。这个憨憨的壮汉难得聪明一回,他劝霍杰道:“如果仅仅是走失倒还好些,但如果是被歹人所劫那么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来说,就算找到了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安心等其他人结果,省的到时添乱。”这话虽然逆耳,但确是实在话,霍杰无计可施束手无策当下只能稳住心情席地而坐瞑目感悟运功法门,体会天地涬溟。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如此时遇,没有实力当真不行。正值此时,异变突,匪盗横行,火光无绝,散落杂章的人流当头便杀将过来,其之威势汹汹而大有一举拿下的气概。先不说余下的斗士有多少,就算再多能多的过人家这么一窝匪寇?好似蝗虫,更何况人家个个伸手都不凡俗。李屠一人,顶多一战五,更何况人家领至始至终冷眼旁观没动过一次手!霍杰扪心自问,此趟货物被劫,实在是大水冲走稻草叶,实属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