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白之战（二）
…… “很好，这真是太棒了，我承认现在终于不无聊了，被杀掉一万多次以后，看起来你们也多少有点小聪明了。” 察觉到空气中的异常的一方通行迅速意识到是什么问题，毕竟他的知识储备非常大，臭氧这种国中课程学的东西他还是忘不掉的。 “哈哈，看样子有必要给你留一个全尸了，作为对你的奖励。”一方通行裂开嘴巴，就算是憋的脸上发青，但是他还是笑的。 “想法不错，但是有个致命弱点!” 一方通行赤红的眼眸紧盯着御坂妹妹的眼睛，他的脚下炸开了一道石坑，瞬间，速度就猛然提升了几个层级。 “如果是‘素体’的话还好说，你的能力等级太低，只要一但被追上，这个战术也就失败了!” 毕竟御坂妹妹们的等级都只不过是‘level2’（异能力者）而已，能够在与‘level5’（超能力者）的战斗中占据一定时间的上风，还是非常强的。 就像是出膛的炮弹一样，白色的影子，一方通行就以数倍快的速度，迅速突击到了少女的眼前。 或许是抱着怜香惜玉的想法，白色的少年伸出手来，在反应不及时的御坂妹妹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顿时，御坂妹妹的头像是被重锤打中一样，发出了可怕的咔嚓声，让人感觉她的脖子脊椎都要被扭断了似得…… 这样的怜香惜玉，估计没有人想要。 少女在半空中优雅的旋转，然后重重的跌在了碎石地面上…… “你其实应该死掉的，那样会少受一点痛苦……” “……” 少女的骨骼受到了创伤，就连缩起身子都有困难的御坂妹妹，结结实实的受下了踢在腹部的沉重一脚，整个身体就像是铁桶一般，咕噜咕噜的滚着，身下的尖锐石子，甚至有不少刺破了少女娇嫩的皮肤，弄得血肉模糊。 在模糊的视线中，御坂妹妹看到了，他迈着步子向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就算是受到如此残酷对待，御坂妹妹却依然不憎恨面前的这个少年，御坂妹妹不认为自己的生命有憎恨的价值，反正只不过是单价十八万元的人造产物，为了实验而生，在“实验”中结束生命，尸体就像解剖过的老鼠青蛙一样被处分回收丢进焚化炉…… 这没有什么可值得憎恨的。 等等，御坂妹妹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哪种呼吸，很熟悉的样子…… 站在御坂妹妹面前的一方通行也停下了动作，他看向了某个方向。 “喂，我说，这种情况下，‘实验’还能继续下去吗?” 御坂妹妹听到怔住的一方通行，这样的问道，御坂妹妹已经朦胧的头脑无法想象发生了什么，她费劲力气在刀子般的碎石上爬动，绕过一方通行的视线，向着前端望去，在那里，站了一个人。 是一个有着热血刺猬头的男人，他站在堆积如山的货柜缝隙处，半蹲着扶住膝盖，气喘吁吁的在那里大喘着粗气。 御坂妹妹认识这个男人，上条当麻站在那里。 “给我放开她!” 这是这个男人，向着‘一方通行’发出的最锐利的吼叫声。 “什么？” 一方通行有些迷茫，我现在没动她啊，何来的放开一说。 “我叫你马上放开御坂妹妹，你是听不懂吗，下三滥！” “你敢骂我？” 一方通行不快的皱起眉头，他看着上条当麻的脸，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 “你敢骂我，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吗，我可是学园都市七名Level5中最强的超能力者……” “一方通行！” 悦耳的女声打断了一方通行充满杀气的自我介绍。 似乎铃科百合子很喜欢很高的地方一样，在堆叠起来的金属货柜顶端，一道影子一跃而下，就连弯月，也成为了她的背景。 “对不起了少年，这个家伙，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去照顾御坂！” …… “你，你……” “可是，对方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够对付的了存在啊，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你去送死！” 上条当麻虽然身体上的疲乏感早已冲昏了头脑，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内侧，用剧烈的疼痛刺激自己的精神。 刺猬头的少年，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像是一根顶天立地的脊梁一样。 “把她放开吧，我来做你的对手。” 白发的少女注视着远处那同样的眸子，用一种平静的可怕的语气说道。 “区区一个能力强化实验，竟然能够得到这么多‘局外人’的注目，我真的是感觉到非常开心呐！” 一方通行在地板上轻轻一踩，瞬间把脚边附近的少女反弹到腾空而起。 “诺，如果是你要的话，我把这个‘洋娃娃’送给你又如何？” 少女的身体在半空中蜷缩成了一团，重重的向着白发少女的身体砸了过来，百合子一咬牙，迅速扯掉自己身上的能力，接住了茶色头发的少女。 红色的血液，沾到了她俏丽的脸孔上。 ‘嗯！~’御坂妹妹身上携带的冲击力使得抱着她的白发少女在坚硬的碎石地面上打了几个滚，才卸掉了那种力量。 并非铃科百合子接不住她，而是因为一方通行本来就没有安好心，这样大的冲击力，如果百合子不用这种方式自己作为肉垫卸掉那力量的话，就算她能够接住怀中的少女，她也会因为这样的撞击力而死。 “你没事吧！”上条当麻拖着已经是全凭自身的意志力在坚持的身体跑到铃科百合子的身边，蹲下想要扶起她来。 上条当麻的体力消耗的太大了，因为没有使用‘幻想杀手’正面接下了御坂美琴的全力一击的缘故，上条当麻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都在嗡鸣，他的身体就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即使凭借着意志力来到了试验现场，他的身体也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就像是古老的齿轮器械一样，少年的身体骨骼，发出了咔嚓的响声。 “你这个混蛋，蠢货，下三滥！” 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上条当麻对着面前的白发少年举起了右手的拳头…… “你说什么？” 一方通行的声音就像是来自无边的黑暗中一样，冷漠，但是又充满着一种被压抑住的疯狂。 “混蛋，呵呵，你以为你是谁？” 这片空间都仿佛寂静下来一般，只能够听得见少年急促的呼吸声，少女微弱的‘不要’声，和鞋子踩着石子的‘沙沙’声。 清澈的夜空，向上的月亮把一束清冷的光打在了从黑暗中走出的少年脸上，他就像是大理石铸造的人像一般，呈现出一片惨白…… “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学园都市七名超能力者（level5）中位居顶点，君临所有能力者的第一位，你居然敢说我是下三滥，你以为你是谁，难道是天神吗……” 就像是凶兽猛虎将要捕食自己的猎物一般，就算那个白色的身影单薄瘦弱，但是从他身上激发出来强大的杀意就像是狂风骤雨一般，轰打在他的身上。 少年挺直的脊背微微弯下去三分…… “不可能，要我像你这种下三滥屈服……” 上条当麻那灼热的，如同燃烧着火焰般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了一方通行那宛若岩石蜡像一般苍白的脸庞，就好像在说着，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畜生和人渣的事实…… “少年，你在干什么——” 从百合子的怀里清醒过来的御坂妹妹望向了身体都在颤抖的上条当麻。 一个笑容，那个刺猬头的少年对着身后的御坂妹妹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在干什么，御坂询问。”满脸都占满了血迹的御坂妹妹用颤抖的声音说。 “对了，谢谢你昨天帮我搬饮料和赶跳蚤呢！” 少年说着与试验无干系的话，但是，那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御坂妹妹的心在抽搐…… （这是怎么了，难道御坂的心脏产生了什么不可估量的病变？） “你在干什么，御坂只不过是从生产线上产生的‘产品’，只需要一个按钮就能产生无数个的存在，你要拿自己独一无二的生命为了什么……” 御坂妹妹希望阻止那个少年进入“实验现场”，或许是害怕实验结果产生意外，又或者，她害怕这个少年跟‘一方通行’产生冲突。 但是，御坂妹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她只能拉着紧抱住自己少女的衣袖，希望她能够阻止那个少年。 “只要具有足够的材料，在生产线上按一个按钮就可以自动生产处无数个御坂，御坂的身体是假的，心事借来的，御坂只不过是一件单价十八万元的商品，库存还有九千九百六十八个，你们不该为了一个小小的实验材料而中断整个实验……” 铃科百合子看到了她眼睛中的希冀，虽然御坂妹妹并没有人类的感情，但是，这种不想让他陷入危险的表达方式…… “闭嘴！”这是上条当麻第一次发怒，他冲着御坂妹妹吼道。 “什么虚假的身体，借来的心，这些都没有意义！” “————我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就只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