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药师考核
凌厉的剑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奔袭，瞬间便已切割在了它的软肉之上。 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极致的森冷，仿佛轻易就可以冻结掉后者的灵魂。 紧接着，汹涌的剑光顿时破开了表面的褶皱皮层，尽数涌进了这头巨兽的腹部。 犹如锋利的刻刀，一寸寸切割着妖兽的肚肠。 哗！ 伴随着血红色的鲜血溅射而出，宛如流水的瀑布，红角剑猪下面的区域犹如直接下起了一场暴雨。 滚烫的鲜血洒落空中，带出妖兽的生机，一起冷却在了寒风之中。 轰！ 红角剑猪那庞大的身躯砸落在地，爆发出一阵地动山摇般的闷响。 高澄感觉自己脚下的地皮都仿佛被震得跳了起来，赶紧凝神一瞧。 却见此兽的小半个身子都已经深深嵌入了地表，留下一个方圆几丈的巨坑。 瞧见四蹄使劲抽搐的红角剑猪，高澄不确定它到底断气了没有。 不过他先前那一剑已经撕开了妖兽的大半个腹腔，就算此刻没死，估计也撑不了几时了。 高澄费力地剖出了妖魄，随即将散发出冷冽幽芒的寒锋剑归还入鞘，转身走到了青鸾所在的方向。 此刻的青鸾早已将手上的传讯木筒给拧开，伴随着一股浓郁的糊臭气息，深黑色的浓烟笔直地冲上天际，显示出一道深黑色的光柱。 而在浓烟出现后的不久，不远处的密林中便有一道身影飞速赶来，是大血煞姜剑！ …… 青云阁，药师盟，药考殿。 “兄弟，别发呆了，赶快炼药吧，待会别真被淘汰了，当我的小弟，你也别太次了。” 玄剑宗少宗主天俱化对高澄说道，也开始忙活起来。 他拿起几株珍贵的灵药，以一种特殊的手法揉捏、拍打，使不同灵药的药性融合在一起。 这便是聚灵，聚集不同药物的灵气，凝为一体，为下一步化气做准备。 俱化的手法很娴熟，几分钟便已经聚灵结束，开始了第二步，化气，化气又称提炼，采取药中精华，剔除杂质，化为雾体。 俱化抓住已经聚灵好的灵药，放入药鼎，身上金丹境的气息溢露，双手一按，按出药鼎，力量作用在药鼎上。 药鼎中的温度开始升高，几株灵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雾化，这个时候，俱化盖住了药鼎。 第二步与第三步是连在一起的，这一步很难，化气，紧接着便是化液，药雾不能有一丝溢露。 盖住了药鼎，看不见鼎内的情况，这一步需要心神感应，感应鼎内的药雾变化，然后一步步凝为液体。 炼药师需要天赋，便是由此得来的，除了第一步，另外三步都需要心神感应，若是心神不够强大，任你付出多少努力，终是徒劳。 心神，也可称为神识，更深一点，也可以称为灵魂之力，这一点恰好就是高澄的强项。 若只论灵魂境界，高澄元神二重境，更遑论已激活道魂，堪比王者，甚至皇者。 高澄与柳星峰一战中身中魔毒，却能保持神智，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这元神境界。 此后剑仙门印记自动护主，封印了魔血咒。 药王谷玲英掌门派高澄代表药王谷参加青云阁药师盟十年一次的药师考核，高澄因元神受损先是犹豫一下，后爽快答应了。 “嘭！” 一声轻响，随即又是一个炸裂的声音响起。 高澄看了过去，是一个人的药鼎炸了，化液失败，不同灵药药性混搭错误，产生了炸鼎的现象。 失败了！ 这人一脸的呆滞，看着炸裂的药鼎，满是落寞之色，一脸的不甘心。 “炼药失败，淘汰！” 冷漠的声音响起，两个护卫走到这人身边，直接将这人带了出去。 高澄看着那破裂的药鼎，黑漆漆一团的灵药，目光微凝。 “嘭！嘭！嘭！” 一个人失败，似乎是产生了连锁反应，另外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跟着炸鼎，足有三个人，又是被淘汰，被人带了出去。 炼药之时，稍微一点心神不稳，炸鼎很常见，这三个人的心境修为太差了。 高澄摇头，又看向另外三人，俱化一脸的自信，轻车熟路的，倒是没多大问题，炼药的天赋，勉勉强强过关。 至于另外两人，高澄摇头一笑，这二人五分钟之内绝对会炸鼎。 高澄心神感应了一下，发现他们药鼎中灵药的药性已经在混乱了。 “太差了，如此炼药之术，尚且不及一个初学者，谈何炼药？” 高澄淡淡道，声音极小，却是被台阶上的冲虚上人给听见了，目光望了过来，眉头一皱。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你为何不炼药，莫非是自动弃权了，既然不会炼药，又为何来参加药师考核，药师盟是炼药圣地，岂容你任意来去，若不说个所以然来，今日你就不要离开药师盟了，让推荐人来领人。” 冲虚上人的语气很冷冽，高澄听见，只是淡淡一笑，看向冲虚上人。 “冲虚上人，你既然身为大师，那我便问你一个问题，何为药道？” 何为药道？ 冲虚神色一凝，古往今来，这个问题不止一次被人提起，无数的回答，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解答。 他只是一个药师，如何能解？ 但是面对一个青年，一个晚辈，他不能弱了气势，沉吟了片刻，说出了他的答案。 “药道，即是炼药之道，将天下灵药，炼制成药液、灵丹，药徒、药者、药师、大药师……这便是药道的境界，每一境界便是药道另外一片崭新的天地……” “错！错！大错特错！” 冲虚上人的话还没说完，直接便被高澄打断了。 高澄看着他，一脸的摇头，眼中仿佛还有悲哀之色，冲虚上人神色一震。 何为药道，莫非这个青年能解？ “何为药道，从古到今，亘古洪荒，无数人解过这个问题，各种解答，你的解答是其中下之最下，药道，在你眼中怎就成了变成了如武道修炼一般？” “药道，这是简称，全称应该叫做医药之道，医与药，紧密相连，密不可分，没有药，何来医？没有医，药又拿来何用？” “药只是辅助，医为主体，万万年前，万族争霸，人族为蝼蚁，受尽万族奴役，那是人族最惨痛的时代，也正是那个时候，一个个人族先贤诞生，其中有一人叫神农氏。” “他便是医药之道始祖，他走遍人族大地，踏尽洪荒，悲天下人之疾苦，因此尝尽百草，创出医药一道，为的是救治天下人。” “一代代衍化过来，世人却是一步步曲解医药之道，甚至于将医药之道中的医给省略了，只剩下药，殊不知，药不医人，留来何用？” “药师，当要心怀天下之疾苦，抛弃了初衷，又怎么谈药道？” …… 一番话，震撼了所有人，包括冲虚上人，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高澄身上。 场面一度静止，直到两声炸鼎声响起，所有人方才反应过来。 俱化的炼药已经结束，药液已经成了，而另外两人，药鼎尽毁，已经失败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到了，加上高澄，一共八人，却只有俱化成功。 “一派胡言，什么医药之道，哪来的猖狂小儿，竟敢在冲虚上人面前谈论药道。” “冲虚上人乃是青云阁第一炼药师，怎么可能会错？” “滚出去，再敢说一句，让你走不出药师盟！” 良久之后，冲虚上人周围的一群人齐齐震怒，向着高澄呵斥道，冲虚上人却是沉默了。 “你是什么人？” 沉默了片刻，冲虚上人向着高澄问道，神色间已经带上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