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7、不和
第2章 实力和地位到光明神帝这种程度，这个世界上，除了那寥寥几事之外，已经很难有其他人活着是事，能够让他动心，但当提到阴晴海眼的时候，他眼眸之中的那种热切，近乎于难以掩饰。 叶青羽在一边看着，心情很古怪。 一直以来，叶青羽心中隐隐相信，自己的出身来历，很有可能真的与光明神帝有关，但是这一刻，站在他的身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位传奇人物的真面目，叶青羽却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仿佛是在看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一样，并未有丝毫的血脉相连的悸动感觉。 “阴晴海眼只是一个传说罢了，估计是以讹传讹，陛下何必执念于它呢。”天帝在一边开口，微笑着道。 但是身为旁观者的叶青羽，却敏锐地察觉到，当光明神帝说起阴晴海眼的时候，天帝的神色略微变化，似乎是有点儿失望的样子。 “若是有阴晴海眼存在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返回故乡了。”光明神帝带着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语气，不无惆怅地道。 叶青羽一听，心中更是奇怪。 以光明神帝的修为和地位，什么地方他去不得，却无法回到故乡？ 他的故乡，到底是什么地方？ 难道……他竟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一边的天帝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但眸子里深处的一抹不易察觉的光华，却是隐隐闪烁着，“眼前就是大好河山，陛下剑锋所指，都是您的疆域，天涯何处不是家，陛下何必非要纠结于昔年的事情呢。” 他在极力地阻止光明神帝的某些想法。 其他六大强者，却都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光明神帝待他们如亲人一般，但威严也是极重，有些时候，有些话题，也就只有天帝才能说，其他人却是说不出口。 “踏破江河非我意，哪怕是倾尽了天下，也不如故乡一杯黄土啊。”光明神帝淡淡地道，然后又扭头看了看天帝，笑着道：“你从未背井离乡过，孑然一身来到这世间，无牵无挂，这个世界是你的家，所到之处皆可安身，所以无法体会到我的心情。” 天帝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道：“陛下此言差矣，您虽然是域外之人，但终究已经在这个世界漫长的年代了，已经有了如此之多忠心耿耿的部署、朋友，普天之下，有谁不知道您的名字，兄弟们跟随你赴汤蹈火，与您饮酒大醉，与您傲啸死亡之地，难道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您还不能将这里当成是家吗？若是您如愿返回故乡了，那偌大的光明神庭该如何？难道要随着您的离去而分崩离析吗？” “人各有命运，神庭也是如此。”光明神帝微笑，对于天帝的激动，并不是很在意，道：“神庭号令天下，不可能永恒依靠我，也不可能永恒都依靠你们，你我终究有陨落的一日，黄图霸业还需后辈去支撑。” 这位已经站在了当世巅峰位置的神帝，语气之中有着一种很罕见的豁达。 “谁说不可能？陛下一统天下，可以带着我们超脱永恒，将这一纪元彻底定格，并非是没有可能，陛下为何不尝试一番呢？”天帝的语气，渐渐地激动了起来：“陛下一直都想着自己的故乡故乡，为何不为我们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想一想呢？” 周围的六大强者见状，连忙都劝了起来。 这样的争吵，以前也都发生过，因为这个原因，天帝与光明神帝之间，有过数次不愉快。 光明神帝也不再多说，轻轻地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世事如潮人如水，不胜人生一场醉！” 他轻轻地吟唱。 在他曾经的那个故乡，这一首诗，很能形容他如今的心情。 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茫然、激动，到后来武道修炼有成的狂喜，再到后来傲啸天下仗剑江湖行侠仗义的快意，再到一飞冲天威震四方的权柄，再到建立无上神庭镇压诸天的强势，再到如今举世无敌的寂寞，越是寂寞如雪，就越是开始回忆往事，那些他曾以为已经完全遗忘的另一个时空的记忆，就像是被尘埃淹没的老相片突然被风吹去了表层的尘埃，一切都又重新变得清晰且明显。 他想要回去。 他越来越迫切地想要回去。 回到那个悠远的世界，回到父母的身边，再看一看父母的笑脸，再看一看朋友的恶作剧，再看一看隔壁班那个女孩是否依旧笑靥如花引得无数男生偷偷路过教室门口偷看…… 这样的念头越发地迫切。 在这个世界经历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如今梦要醒了，仿佛是一场游戏一样，时间到了，就应该结束…… 这些想法，他当然不能说出来。 尤其是在当着这么多部署的面前。 很多时候，你站在什么样的位置，你站在什么样的高度，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也是你身边的这些人所簇拥所合力将你推上这个位置的，而你每一步的前行，都代表着所有人的意志，代表着所有人的利益，所以光明神帝非常了解天帝一直以来的想法，在所有部署之中，天帝无疑从来都是性格分明且据理直言的那一个，无所顾忌。 站在一边的叶青羽的脸上，露出了无比诡异的表情。 因为，刚才这些情愫，这些光明神帝的内心独白，竟然是他‘看’出来的，这种感觉非常非常的诡异，明明是光明神帝在心中想，但叶青羽却知道了，仿佛是突然之间有了读心术一样。 难道是因为蓝天肉身的记忆之中，竟然也铭刻了光明神帝的心思吗？ 叶青羽这么想着，在一边继续冷静地观察。 在其他同僚的安抚之下，天帝的神情不那么激动，巍然叹息一声，然后安静地站在了一边，神情有些落寞，低着头。 “这就能怪我了，我已经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了，远征阴晴海，没想到你惦记的依旧是返回故乡……你所有的心思，都是离开这里，无情无义地抛追随你的，放弃了所有人的信念和荣耀，是你先背叛我们在先！“ 天帝看着身边的光明神帝，心中怨愤地想着。 而他的心思，竟然也是被一边的叶青羽‘看’了个清清楚楚。 “难道我竟然能看到每一个人的心思？” 叶青羽感觉到诡异。 之前他以为自己只是能够看到光明神帝的心思，没想到连天帝的心思都能看到，这种感觉就很诡异。 他尝试去‘看’其他人的心思，但是很奇怪，他并不能听到其他的人的想法。 “能够听到天帝的心思很好解释，毕竟这是蓝天的记忆，但能够听到光明神帝的心思，却很诡异……为什么会这样？” 叶青羽一边思考，一边继续观察。 他现在，略微有点儿理解，为什么当时在面对灵猴战宠的时候，天帝会表现的愤怒，且一再提到所谓的背叛和所谓的理念道路不同，原来是因为光明神帝在最巅峰的时候，竟然心中生出了退意，对于争霸皇图没有了兴趣，让更加热衷于权势、一心想要追随光明神帝超脱轮回达到永恒的天帝愤怒，这种矛盾并不是一时出现，而是漫长时间的积累。 叶青羽作为异时空的过客，自然无法干预这一切，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很快，所谓的阴晴海就在远处。 透过黑白色的氤氲，可以看到金色和灰色的汪洋在前方出现，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景，方圆数百万里的海域，有一道无形的线将其一分为二，一边为灰色混沌景象，另一边却是金色辉煌气象，乍一看就像是一片阴天区域一片晴天区域，怪得不叫做阴晴海。 这种景象，犹如天生的异化阴阳绝地一样。 在这汪洋之上，有无数大大小小的舰艇，在阴晴水波之中沉浮，其上站着密密麻麻的阴晴海土著异族，看起来奇形怪状，似是后世海族的先祖一样，如临大敌一般，数量绝对不少，舰艇更是密密麻麻，但一种悲壮的气氛笼罩着这些阴晴海族，因为他们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力量。 战鼓声响起。 战斗拉开序幕。 血水染红了阴晴海。 厮杀声惊天动地。 海族发出绝望的咆哮，戏浪师鼓动无边的汪洋，数千米高的海啸席卷向光明神庭大军，但却被光明术士的光明之力镇压。 “永不屈服，毋宁死，不为奴。” 阴晴海之王怒吼。 阴晴海的王族都如同疯了一样不断地与光明大军中的强者同归于尽。 而自始至终，光明旗舰上的神帝与天帝等至强者，都没有出手，因为没有必要，光明大军足以碾压阴晴海族，光明神庭的强大，并非只是虚名，乃是无数次战争之中杀戮出来的，经过了血与火的磨砺和证明。 光明神帝英俊近乎于妖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悯之色。 他的眼神，掠过这杀戮天地海洋，有些厌倦和不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对于这种场面，已经没有了什么兴趣。 而天帝的脸上，却是激动兴奋之色，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种波澜壮阔的征服史诗画面之中，无比享受敌人的哀嚎和挣扎。 阴晴海族的反抗，持续了不到半日的时间。 光明大军攻入了阴晴海族的腹地。 “投降吧，放弃反抗，阴晴海族依旧可以自治。”光明神帝叹息道。 阴晴海之王面带着仇恨的神色，怒吼，道：“斩杀我族天女圣子在先，下神帝令让我们为奴在后，屠戮我族勇士随之，涛涛海水，难以洗尽我族仇恨，光明神帝……你有愧光明二字。” “嗯？”光明神帝面现异色，道：“朕何时斩杀你族圣子天女，又何时下帝令要你们为奴？” “何必多说，全部杀光，灭绝了阴晴海族，”天帝冷笑，道：“反抗光明神庭者……杀无赦！” ------ 第一更，今天就一更了，头疼，状态也不好，明日三更补上。 大家早点休息了吧，不然写完第二更都十二点多了，还不如大家明天一口气看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