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红楼16
寄秋不是寻常丫头，这些年听过太多消息，知道得多了，见识也涨了。 她明白贾元春的顾虑，用力点头。 她是喜欢八卦，但更知道轻重。 贾元春叹气，对石家二爷升起一丝愧疚。 柳柊伸手按住贾元春的手背，柔声道：“这件事情交给我，放心，不会让缮国公府想到我们家的。” 贾元春对柳柊的能力十分有信息，闻言长松了口气，反手握住柳柊的手：“那就拜托大爷你了。” 马道婆害过不少人，柳柊很快便找到了三家被马道婆祸害过的人家。 柳柊给了三家人指点，让他们去官府告发马道婆。 朝廷忌惮巫蛊之术，十分重视这件事情。 得到报案后，立刻派人前往马道婆家抓人。 官府查抄马道婆的家，抄出好些泥塑的几个草人，有的头戴脑箍，有的胸穿钉子，有的项上拴着锁子。柜子里有无数纸人，底下几篇小账，上面记着某家应验过，应找银若干。 这些是马道婆做邪法害人的证据。 且马道婆可不是嘴硬的人，刑罚一上身，她便全都招了，问出了许多官家太太与姑娘们的隐私。 其中就包括她帮助缮国公府大老爷的姨娘做邪法害石家二爷的事情。 马道婆被抓，她做法的那些草人纸人被拿去道观请有道之士处理，破除了上面的邪法，石家二爷身上的邪法自然也就破除了。 缮国公府这边，石家二爷忽然恢复清醒，除了身体虚弱外，没有其他毛病。 这让缮国公府大部分人又惊又喜，去想不明白石家二爷怎么会忽然发疯忽然病好？ 直到官府的人上门，石家人才知道石家二爷受了算计。 石家大太太立刻便闹了起来，一定要石家大老爷给个交代出来。 石家大老爷虽然喜欢那姨娘，更疼爱姨娘出的大儿子，但也清楚，他必须处理了姨娘，否则，他这个当家人也就别想坐稳了。 族里的人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责难他，朝堂那边，他也别想有发展了。 毕竟他那姨娘可是牵涉进了巫蛊之祸中。 那个姨娘被石家大老爷亲自送进了牢中，没有多久就死了。 他的大儿子受到生母的影响，这辈子是不会有前程可言了。 且大儿子还不能再待在缮国公府，否则石家大太太非弄死大儿子不可。 石家大老爷提早给大儿子分家，将其分出去，只给了大儿子很少一部分家产。 但私下里，石家大老爷给了大儿子不少自己的资产，将大儿子一家送回老家生活。 经过这件事情，石家大老爷与妻子和嫡子的关系变得十分差。 石家大太太对石家大老爷处理大儿子的方式十分不满。 石家大老爷的其他妾室和庶子庶女也是心里嘀咕，对他这个当家人颇为失望。 石家大老爷在两年后去世，不知道是真的病死还是有人暗中出手了。 其他贵族人家也闹出了跟缮国公府一样的冲突。 马道婆祸害的人不少，便是理国公府也有被其祸害的。 柳二伯以前有个最喜爱的妾室，是良妾，长得很漂亮。 柳二伯非常喜欢她，已经威胁到了柳二太太的地位。 这个良妾后来小产大出血死了，别人都以为她的命不好。 但其实是柳二太太让马道婆做法弄死了小妾和其肚子里的孩子。 柳二伯这时候知道真相，气得将柳二太太关进了佛堂中。 便是柳二太太的娘家人都不能违其出头，毕竟这件事情可是被皇帝关注着的。 一时间，京城中好些当家太太被关进佛堂，又有好些官员的爱妾姨娘纷纷“暴毙”。 京城其他人看足了热闹。 贾元春带着抱琴一边嗑瓜子一边听寄秋讲着各家的热闹，觉得瓜子都美味了许多。 小丫头端着几碟子糕点上来，贾元春夹起一块鱼糕放到嘴边，就感觉鱼腥味冲入鼻腔，让她受不住只想呕吐。 抱琴连忙上前给贾元春抚背，看到贾元春的反应，有过一次经验的抱琴到：“大奶奶，你这个月没有换洗吧？” 贾元春喝了一口小丫头递上来的热茶，压下心头那股恶心劲儿，也反应过来了。 贾元春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对抱琴道：“去请个郎中过来。” 郎中很快被请进柳家，柳母得到消息，以为贾元春生病了，立刻前来探望。 贾元春跟柳母的关系很不错，很喜欢这个不会给她丈夫送丫鬟给她添堵的婆婆。 贾元春含羞对柳母道：“太太别担心，我只是吃鱼糕的时候有些恶心，这才让郎中来瞧瞧。” 柳母比贾元春反应得更快，随即笑了起来，期盼地对郎中道：“郎中，快快，给我的儿媳妇把脉。” 郎中给贾元春把脉，得出结论。 他笑着恭喜贾元春和柳母。 柳母笑得合不拢嘴，让嬷嬷给了郎中十两银子做为答谢。 郎中高兴地离开了。 贾元春摸着肚子，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柳柊回到家中，知晓贾元春又怀孕了，有些惊讶。 他原本想着再等几年，等到大儿子开蒙了，贾元春有了多余的时间再生第二胎的。 没有想到大儿子才一岁，贾元春便意外怀孕了。 孩子已经到了，总不能不要。 柳柊收起惊讶，露出笑脸，安抚贾元春。 柳母派了下人去荣国府送信。 荣国府的人已经回了京城，王夫人听到消息，立刻便收拾了好些药材，前来柳府看望女儿。 知晓女婿又搬到书房而没有通房后，王夫人羡慕地对女儿说道：“你是个好命的，嫁给了女婿这样的好丈夫。你那父亲，给女婿提鞋都不配。” 贾元春尴尬地笑，这话不好接。 贾政可是她亲爹。 虽然，她内心里很赞同亲娘的话。 王夫人关心完女儿，便说起自己的苦闷来。 她抱怨贾政给贾珠定了“穷书生”家的女儿。 贾珠这一世的妻子还是李纨。 贾政最崇拜读书人，能够让儿子娶国子监祭酒的女儿，还是他拜托了贾代善的。 贾代善觉得贾珠的性子不适合官场，更是适合翰林院和国子监那样的地方，遂促成了贾家和李家的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