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二章 真相?麻烦?(大章求订)
“阁下也是峨嵋传人?也会峨嵋剑法?”苏少英问道。 刚才,苏少英对花满楼出手,以筷做剑,一式便有连环七剑,剑法轻灵,剑剑不离花满楼耳目方寸间,正是千锤百炼的峨眉剑法。 花满楼还是坐在那里,面带微笑,手里也拿起根筷子,只要他筷子轻轻一划,就立刻将苏少英凌历攻势轻描淡写的化解。 交手十招不到,苏少英便罢手了,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始终带着微笑的瞎子,对他所用的剑法,竞好似比他自己还要懂得多,他一剑刺出,对方竟似早已知道他的下一招,故而才会由此一问。 花满楼笑了笑,摇摇头说道:“对于你们来说,剑法有各门各派,有不同的招式,但是对于一个瞎子来说,这世上所有的剑法,都一样。” 这本是世间武学最奥妙的道理,只是苏少英却似懂非懂,想要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发问。 “你既然也是学剑的,为什么不来找我?”一旁的西门吹雪冷冷地说道。 苏少英闻言,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只听“格”的一声,竟然连手里的筷子都被扭断了。 “传言中峨眉剑法,独秀蜀中,莫非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西门吹雪道。 苏少英咬了咬牙,霍然起身,正看见一滴鲜血从西门吹雪的剑尖淌落,西门吹雪出剑,刚才那七个世间一顶一的高手,已都在瞬间被西门吹雪一剑洞穿了咽喉,似乎是为了和黄崇一较高下,刚才黄崇一刀杀四人,西门吹雪这次一剑杀七人,在数量上,确实比黄崇多了一些。 苏少英走向西门吹雪,脸色很苍白,但是脚步却很沉稳,身为独孤一鹤的徒弟,他的心性修为很高,只是这次不知为何,身为剑客,他竟然没有带剑。 “你用的是什么剑?”西门吹雪冷冷地问道。 苏少英也冷笑道:“只要是能杀人的剑,我都能用。” “很好,地上有剑,你选一柄。”西门吹雪道。 地上的血泊中有三柄剑,都是好剑,苏少英将目光放在了一柄沉重宽厚的剑上,峨眉剑法以轻灵见长,他却看上了沉重的一柄。 或许你不信,但是苏少英确实是想依靠自己的臂力,用沉猛刚烈的剑法,来克制西门吹雪锋锐犀利的剑路,他要击败西门吹雪这个剑中神话。 正当苏少英要取剑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阎铁栅被从窗外扔进水阁之中,正好落在了一具尸体上,尸体作为缓冲,阎铁栅倒也没摔坏,黄崇也紧随其后出现在水阁中,显然,两人的比试,已经分出胜负,黄崇对着苏少英说道: “现在不是你选剑的时候。” “不错,再过二十年,你的剑法或可有成。”西门吹雪也点点头,竟然认同了黄崇的说法,这倒是让陆小凤颇为诧异。 “哦。”苏少英状态有些懵,却也停止了动作,没有再去取刀,苏少英年纪轻轻,少年热血,刚才因为西门吹雪的话,想要和西门吹雪一决高低,现在却是降了温。 “你想见识峨眉剑法?”黄崇问道。 “天下的剑法,我都想见识,还有你的剑法。”西门吹雪盯着黄崇,一双眼睛,犀利而又有劲,眼神之中,有种无法形容的兴奋,黄崇所使的虽然是唐刀,但是在唐代,刀剑本就不分,刀法又何尝不是剑法呢! 西门吹雪俨然已经将黄崇当成了磨剑石,只是话又说回来,黄崇又何尝不是如此。 “其实我很好奇,西门,你当初为何要来杀我?”黄崇问道。 黄崇确实算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没做过多少缺德的事情,毕竟是红旗下长大的少年人,尤其是刚来这个位面的时候,更是老实本分得紧,西门吹雪却无缘无故找来追杀,按照陆小凤的说法,西门吹雪只杀该杀的人,难道自己该杀? 还是自己长着一张遭人恨的脸。 又或者是西门吹雪受到了手指的影响? 如果是这样,那黄崇对于手指的评价,恐怕还要再高上几分。 “现在,我也要杀你。”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剑已经收回剑鞘了,既然是磨剑石,自然要准备好,才能开始磨,现在,不是磨剑的最佳时机。 黄崇耸耸肩,走到陆小凤身旁,陆小凤正在和霍天青对视,抢了陆小凤的活,道:“阎铁栅先交给你了。” 刚走进水阁的时候,阎铁栅是个容光焕发的中年人,谁也想不到,他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皮肤光滑、细腻,连胡子都没有,只是现在,阎铁栅脸上的肉已经松弛,眼皮松松的垂下来,眼睛也变得暗淡,在地上,半天起不身,干脆也就不起身,翻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已经老了。”躺在地上的阎铁栅叹口气,说道。 陆小凤点点头道:“你确实已经老了。” “那你们为何还要来为难我这个老人家?” “因为一个人欠了债,无论他多老,他都应该自己去还债。” “哼哼,我若是真的欠债了,我自然会去还,但是我何时欠过什么债?”阎铁栅道。 “你没有,那严立本呢?” 阎铁栅闻言,兀自笑了笑,无力地撇了一眼陆小凤,说道:“不错,我就是严立本,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内库总管,只是那些我欠债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从何还起?而且从我到了这里之后,我又何时欠过债。” “看来人老了,记忆也会变得不好,你没有,那严立本呢?大金鹏王国的宝藏呢,这难道不是债?”陆小凤道。 “呵呵,陆小凤,我不知道你是为何而来,也不知道你是受了谁的驱使,不过我,确实没有欠过债,即便是大金鹏王国的债。”阎铁栅说道。 “铛”一声轻响,“哐当”一把带水的短剑落在地上,短剑的造型非常独特,就像金蛇剑一样,流线型,可以减轻阻力,破空无声,不过依旧被黄崇所拦截,而这柄剑的目标是——阎铁栅。 “是谁?”陆小凤、霍天青同时说道,只是陆小凤是惊讶,而霍天青是震怒。 “那人应该藏在水中。”黄崇看了眼带着水渍的短剑说道,如果不是因为阎铁栅躺着,而且正好就在自己旁边,恐怕他已经去见阎王爷了,能够以如此刁钻的角度,神不知鬼不觉射出这柄剑,绝非凡手。 “看来对方似乎不想阎老板说些什么。”黄崇笑道:“如此看来,聪明绝顶的陆小凤,这会恐怕是被骗咯。” 虽然不知道剧情,但是怎么说也是和狄胖子混过一段时间的,对方在这个时候出手,显然是为了杀人灭口。 “大金鹏王国的宝藏究竟是怎么回事?”陆小凤连忙问道,至于藏在水中的人,陆小凤是凤凰,飞翔在九天的凤凰,并不会水,他现在只想赶紧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天青的水性倒是不错,但是现在他要保护阎铁栅的性命,自然不会轻易离开,至于安排在水阁旁边的人,都已经被杀死了,自然无人去追踪。 西门吹雪和陆小凤差不多,花满楼水性倒是不错,可惜是个瞎子,就算是下水了,也无济于事,苏少英还在一旁发呆,而黄崇不想弄湿自己的衣服,这就导致,竟然没有人下水去寻找那个暗中偷袭的人。 “是小王子让你来的吧。”阎铁栅看了眼短剑,浑身抖了抖,失去内力,但是眼力劲还在,看着陆小凤问道。 “对。”陆小凤点点头,现在的大金鹏国王,可不就是当年的小王子。 “我没有欠大金鹏王国债,他才是真正的欠债人。”阎铁栅说道,可能是因为有人要杀他灭口,所以阎铁栅也不再隐瞒。 “什么?”陆小凤一惊。 “大金鹏国王的特点是……” “走!”还没等阎铁栅将话说完,黄崇突然一声暴喝,话音未落下,人就消失。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是炸药,还是烈性炸药,转眼之间,整个水阁被炸上了天,碎屑甚至被炸到了岸上。 几道人影落在岸上,倒也不狼狈,是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还有黄崇四人,因为黄崇的提示,在最后时刻,他们从水阁中逃了出来,虽然用了一个“逃”字,四人却一点都不狼狈,身上连一滴水都没有沾到。 “陆小凤,看来你这次是惹了个大麻烦。”黄崇悠悠然说道。 “是啊,还是一个超级大麻烦,不过,你的麻烦也不小。”陆小凤说道。 依稀能看见水面上有两道人影正在远去,一前一后,最终完全消失,如果所料不差,这两人应该就是霍天青和苏少英。 至于阎铁栅,当时情况危急,谁也顾不上他,想来应该是死了,可惜,他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是啊,重新找一把合适的刀鞘,确实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黄崇看着手中的唐刀说道。 此前,黄崇将刀鞘留在了一个死人身上,本想着完事之后再将刀鞘取回,只是刚才那场爆炸,黄崇的这个想法落空了。 陆小凤尴尬地摸摸鼻子,他本来还想拉黄崇作为自己的帮手,只是这个帮手貌似不上道啊,他的意思是霍天青、天禽门,只是黄崇貌似不将两人放在眼中。 “这事不难,我有一个朋友,就在长安开武器店,你肯定能从他那里,找到一把合适的刀鞘。”花满楼说道。 “如此最好,你帮我解决一件麻烦事,礼尚往来,那我也帮你解决一件麻烦事,公平交易,当然,如果你们嫌给你们添麻烦的话,那就算了。”黄崇说道,黄崇此时口中的麻烦,自然就是指天禽门,自己这一路,可不仅仅杀了一个山西雁,死在黄崇刀下的天禽门高手,已经不下两手之术,之所以带着山西雁来珠光宝气阁,只是因为他的名气够大。 “麻烦,你那算麻烦吗?”陆小凤笑道。 “哈哈哈,那确实不算麻烦。”黄崇哈哈一笑道,正好看见随着水阁被炸上天的窗帘从空中缓缓落下,左手对窗帘隔空一抓,窗帘飞到黄崇手中,随意地将唐刀一裹,裹住刀身,露出黑色的刀柄。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花满楼问道。 “哪也不用去,刚才苏少英说独孤一鹤与阎铁栅是好朋友,阎铁栅出事,独孤一鹤不可能不来,我们这次就来一个以静制动。”陆小凤说道,手再次僵在半空中,因为他漂亮的胡子没了。 “我还以为你打算去弄清楚大金鹏国王的身份呢。”花满楼说道,这才是一般人的想法,虽然西门吹雪没有说话,显然他本来也是这样认为的。 陆小凤做事,总是如此出人意料。 “赶路,多麻烦啊。” 陆小凤的理由也永远是这般出人意料。 “现在,是否能将事情和我说上一说,你们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事情,连峨眉派的掌门人独孤一鹤都牵扯进来了,看来确实是个大麻烦,还有你们口中的大金鹏国王又是怎么一回事?”黄崇这个时候打断道。 “当然,边走边说吧,本以为来珠光宝气阁能吃上一顿好饭,可惜啥都没吃到,真是亏了。” 找客栈的时候,陆小凤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黄崇,黄崇这才真正理解他们口中的麻烦究竟有多大。 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天禽门和霍天青或许很麻烦,但是比起峨眉派加上青衣楼再加上天下第一首富,根本就不算麻烦。 同时惹上这几个势力,那绝对是活腻了。 不过放在陆小凤身上,倒也不奇怪了。 黄崇虽然没有了相关的剧情记忆,却还记得古老爷子在小说开头,对于陆小凤的评价—— 陆小凤是一个人,是一个绝对能令你永难忘怀的人。 在他充满传奇性的一生中,也不知遇见过多少怪人和怪事,也许比你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所听说过的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