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美如画
两双清澈的眼睛，就这么对视了起来。 我们的小卡萝琳脸很红，或许此刻已然不该用这个“小”字了，她已然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 她红着脸，静静地打量着辜雀的眼睛，良久之后，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但这双眼睛实在太好看了。 她看着辜雀，轻声道：“东方哥哥，卡萝琳已然等你了三年了，你终于醒了。” “辜雀。” 辜雀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道：“我叫辜雀，你可以换一个称呼，当然，如果你习惯了这么叫，我不反对。” 卡萝琳眼睛在发亮，连忙拉住辜雀的手道：“哪个辜雀？” 辜雀道：“辜负的辜，麻雀的雀。” “麻雀的雀？” 卡萝琳咯咯笑道：“这个名字好可爱，我也很喜欢小动物呢！不过我看书上所说，东方人的名字都很有意义，雀哥哥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呢？” 她已然喊起了新的称呼，辜雀低头叹道：“意义么？以前我也不知道，我的母亲或许也没有想那么多。但后来我才渐渐明白，辜雀，辜是孤，雀是鸟，笼中孤鸟便是我名字的意义。” 卡萝琳皱起了秀眉，轻声道：“可是鸟儿本该在天空飞翔呀！” “是的。” 辜雀道：“这两年我已经想清楚了，我绝不是笼中孤鸟，我必将打破牢笼，成为那万劫不灭的大千之主！” 辜雀毫不隐藏的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话，在卡萝琳的面前，他不需要任何隐藏。 两年来，苦渡魂劫，回溯以往朝朝暮暮，像是人生又走了一遍，他终于明白，自己要的那份安稳和自由，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到。 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强者，太多人可以夺去他的一切，太多人可以毁灭他的一切！ 而他不许！ 不许！便必须强大！比任何人都强大！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算是黄口小儿都可以说上几句，但要真正体会到这个道理，却必须要经历太多事情。 辜雀是用鲜血和性命，才换来了这个领悟。 卡萝琳好奇心一向很重，连忙问道：“什么是大千？” 辜雀眼中似乎有光，缓缓道：“大千，即大千宇宙，是一个无穷无尽的世界，由无尽的空间和无尽的混沌组成。大陆，只是这大千宇宙之中的沧海一粟。” 卡萝琳眯着眼，忽然摇了摇头，嘻嘻道：“卡萝琳不懂，但相信雀哥哥可以做到。” 辜雀笑道：“相信这两个字，不能随便说出口，因为你一旦相信了，你就必须去坚持。” 卡萝琳道：“我就是相信。” 说完话，她又眨了眨眼，连忙道：“我、我叫......” “你叫卡萝琳。” “你、你怎么知......” “你刚才已经提过了。”辜雀又打断了她。 卡萝琳又要说话，但辜雀已然开口道：“我知道你的一切，我已醒来了两年，只是一直处于深层次意识之中，一直没有睁眼。但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卡萝琳张了张嘴，喃喃道：“天主啊！卡萝琳彻底没有秘密了。” 辜雀道：“生命和灵魂本身，就是最大的秘密。” 卡萝琳一愣，眼中不禁闪着光，喃喃道：“雀哥哥，你说的话好有道理......” 辜雀顿时无语。 卡萝琳道：“那、那你既然知道卡萝琳的事，卡萝琳也要知道你的事，你怎么来西州了？” 辜雀道：“因为西州没有人认识我。” 卡萝琳道：“这算什么理由呀！你害怕别人认识吗？” 辜雀眼神有些迷离，缓缓道：“东方认识我的人太多，仇家也太多，我待不下去。” 卡萝琳道：“所以你才伤得那么重吗？” 辜雀点头道：“到西州的路太艰难，两侧是罪孽森林和金海。” “是喔！父亲也不许我们靠近金海，那边的金属生灵很可怕。” 卡萝琳说着话，忽然又道：“这么说雀哥哥你会武功？” 辜雀道：“会的不多。” 卡萝琳笑道：“那至少可以保护卡萝琳对不对？” 辜雀淡淡道：“我在这，没人可以动你。” 听到这句话，卡萝琳顿时眉开眼笑，像是一朵盛开的娇花，美得那么纯净。 她眯眼道：“那么你一定要保护我，父亲总是叫我嫁人。” 辜雀道：“你为何不愿嫁人？” 卡萝琳一愣，脸忽然红了起来，连耳根都红了。为什么不愿嫁人？我、我哪里知道啊！ 她抬起头来，看向辜雀，忽然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有哥哥就够了...呜呜......” 辜雀微微一笑，轻轻拉着她的手，缓缓道：“夜深了，睡吧！明天，一起起床，我也该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他说着话，不待卡萝琳回复，便闭上了眼。 卡萝琳偷偷看了一下辜雀的脸，连忙把脑袋缩进了被窝，轻轻把辜雀的手臂抱紧在怀里，然后终于甜甜睡了过去。 手臂被两团惊人的柔软挤压着，辜雀不禁一叹，今晚这觉，是别想睡了。 阳光明媚无比，春天的朝气连窗户都挡不住，屋内已然是很暖和了。 卡萝琳睡得很香，从未如此香过，如果不强行叫醒，也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 “啪！” 辜雀一巴掌打在她柔软的屁股上，臀肉狠狠晃荡了几下，卡萝琳顿时惊叫出声。 她看到了辜雀无奈的脸。 “起床。”辜雀淡淡出声。 “噢！” 卡萝琳有些不爽的嘟着嘴，掀开被子就朝下走去，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连忙蹲下了身体，急道：“你、你别看。” 辜雀耸了耸肩，刚才已然清晰地看到了一抹金色...... 他缓缓把头别过去，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很快，卡萝琳已然道：“可以了雀哥哥。” 辜雀回头，顿时便呆住了。 小粉色的束腰配上杏色的百褶裙，她身材丰满而高挑，金发如瀑，色泽鲜亮，琼鼻蓝眼，皮肤如脂，像是从森林里走出的精灵，又像是掉落凡间的天使。 “傻了吧？嘻嘻！” 卡萝琳道：“我穿上衣服可比不穿衣服好看多了！” 辜雀缓缓道：“我只认同你前面那一句话。” 他说着话，黑白双环一闪，一套黑衣长袍已然在手，光华再闪，他已然站在了地上。 身影笔直如剑，眼神深邃无比，黑发如瀑，面如刀削，看起来有一种凌厉的压迫感，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气质。 卡萝琳惊喜地看着他，不禁道：“那、那个手镯竟然是储物的宝贝吗？” 辜雀点了点头，一把拉着她的手，就大步朝外走去。 只因他已然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外面的风景。 卡萝琳啊了一声，连忙又笑了起来，道：“雀哥哥，慢点走啦！你身体刚好。” 两人走出了房间，走到了小院之中，顿时停住了身影。 因为那温暖的阳光，已然狠狠拍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抬眼一看，只见碧空万里如洗，艳阳暖而不热，明媚的天空下，是层峦叠嶂的丘陵低坡，如水浪一般翻涌无尽。 大地被绿草完全覆盖，看不到一丝土壤，一颗颗各种各样的树碧绿苍翠，争先恐后地朝上竞争着阳光。时而一直白鸟飞出，发出咕咕叫声，扑腾飞进更深的林中。 而更远处，是一片平坦的草原，一只只白羊正悠闲地吃着草儿，晒着太阳。 好像还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看见其中白鱼翻腾。 野花绽放，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吸引着蝴蝶蜜蜂。 甚至好像隐隐又传来孩童的嬉戏之声。 人间啊！那么美好！ 辜雀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拉着卡萝琳飞快朝外跑去，两人踩在松软的草皮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像是两个孩童一般，追来追去。 卡萝琳的笑声传了好远，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开心和满足，最近两年父亲一直催着嫁人，她已然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或许是因为笑声太盛，终于把正在后院喝酒晒太阳的山姆大叔引了过来，当然，还有安娜阿姨。 他们看着辜雀，顿时便呆住了，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山姆大叔连忙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卡萝琳！你、你快放手，你不能和他拉着手，你是还未出嫁的淑女！” 只是他肚子太大，又喝了酒，实在跑得不快。 卡萝琳才不怪他，只是嘻嘻道：“雀哥哥，这是我的父亲，他是一个好父亲。” 这是卡萝琳对他的肯定，但辜雀也知道，这个父亲虽然觉得女儿该嫁人了，但他从来疼爱家人。 他通过自己的黑白双环得到了一大笔钱，但这笔钱都用在了家庭上面，并没有赌，并没有浮躁。 于是他松开了卡萝琳的手，对着山姆大叔抱拳，深深鞠躬而下，道：“辜雀多谢山姆大叔这三年来的收留和照顾！” 山姆大叔的脸色并不太好看，瞪了卡萝琳一眼，又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缓缓道：“不必谢，你为我们家带来的改变更大，如果你的伤好了，请你离开。” “父亲！” 卡萝琳忍不住喊了出来，大声道：“他是卡萝琳的哥哥！你不能赶他走！” 山姆大叔刚要说话，脸色却瞬间僵硬了。 只因辜雀的手中忽然多了一个酒壶，他在书中看到过，这是东方人酒壶的模样！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味道是在太好闻了！ 伟大的天主啊！这到底是什么酒？莫非是宫廷玉液？ 辜雀微笑道：“山姆大叔喝的酒并不太好，不妨尝尝我的酒。” 他说着话，已然把酒壶扔了过去。 山姆大叔连忙接住，看了辜雀一眼，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端起酒壶，闻了一下，顿时忍不住朝嘴里一灌，辛辣入喉，顿时呛得连忙咳嗽，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安娜也走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背，急忙道：“你就不能慢一点喝吗？” 山姆大叔脸上发着红光，激动道：“天主啊！我亲爱的安娜，这根本不是快不快的问题，这是这个酒实在太好喝了！太辣了！我从未喝过如此过瘾的酒！” 他说着话，又连忙灌了几口，很辣，但又很醇香，根本不过瘾。 于是再喝...... 最后，是辜雀把他抱回了房间...... 于是，一切便安定了下来，山姆大叔根本舍不得让辜雀走，只因辜雀随时都能变出好酒来，这个酒多少钱也买不到。 更何况，辜雀总是能忽然拿出一件价值不菲的玉石，让他出去变卖...... 在山姆大叔看来，他几乎就是天使！ 虽然住了下来，但卡萝琳的心情却很复杂...... 因为父亲为雀哥哥专门盖了一间小屋，把自己和他分开了。 淑女嘛！还没有出嫁，当然不能和一个大男人住，但是卡萝琳就是不舒服。 她已然习惯了晚上和辜雀说话...... 她想，不该这样屈服，人就是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 于是，她偷偷摸摸，终于在这一天晚上，悄悄出门，窜进了辜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