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法国的应对
1861年月26日，奥地利海军从威尼斯港出发开始全球访问之旅，第一站就是奥斯曼帝国。 可以苏丹政府迁都到了内陆地区，不然他们可以好好感受一下什么是压力。即便是如此，苏丹政府还是大受震撼。 七艘铁甲舰加上一打辅助军舰，这是世界上最巨战斗力的一支舰队，完全不是风帆战舰能够比的。 说是访问就是访问，这一次弗朗茨没有准备节外生枝，吓唬了一番苏丹政府过后，再拜访了一下地中海诸国，就直奔亚洲去了。 巴黎 受了刺激的拿破仑三世，在政府会议上宣布：“我们要打造一支更庞大的铁甲舰队，让世界知道法兰西的力量。” 拿破仑三世没有办法反应不激烈，海军比不上英国人就算了。他还可以自我安慰英国人是纯粹的海权国家，法国是海陆两栖。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法国海军对奥地利海军的优势，仅仅只是在吨位和作战经验上。 可惜这些经验都停留在了风帆战舰时代，进入铁甲舰时代很多东西都落伍了，战术理念也发生了变化。那怕吨位上有数倍的优势，风帆战舰也打不赢铁甲舰。 没有办法，风帆战舰火炮也是用来对付风帆战舰的，突然敌人变成了铁甲舰就不够用了。 海军大臣迪科自信满满的回答道：“陛下，请放心。我们已经开始打造铁甲舰队了，目前已经有两艘铁甲舰服役，年底还有三艘铁甲舰服役。 海军部计划在建造十艘铁甲舰，最多两年时间就可以全部建造完成，让世界知道我们的力量。” 技术关卡已经越过去了，建造铁甲舰就不再是问题。这还是和平年代的造舰速度，如果愿意赶工，一艘军舰的建造时间只需要几个月。 这个时期，铁甲舰的吨位还没有暴涨。大的也就千吨，小的仅有两三千吨。船坞都不需要改造，基本上就能够满足造舰需求。 拿破仑三世满意的说：“好！” 世界第一海军的名头拿不到，世界第二是说什么也不能够再丢了，法国人也是要面子的。 现在按照国际上军事力量的排名，法国陆海军都是第二，奥地利紧随其后陆海军均是第三，两国明面上的军事力量非常接近。 在铁甲舰时代降临前，奥地利海军实力还在六七八名晃悠。结果在铁甲舰降临的当口超了车，一跃而起甩开了西班牙、葡萄牙、荷兰、美国。 现在都有很多人认为，奥地利海军可以和法国海军比肩了。这一观念在地中海地区非常的有市场，拿破仑三世心里也没底。 从海军吨位上来看，奥地利海军接近了法国海军的百分之七十，考虑到铁甲舰战斗力的加成，这个说法就非常有市场了。 因此，法国海军部跟着大爆铁甲舰，等到这批军舰服役，两国海军实力又会被再次拉开。 至于西班牙、荷兰、葡萄牙三国，这个时候已经掉队了，无力参与这场海军盛宴。 停顿了一下，海军大臣迪科补充道：“陛下，我们的海军军费不足，要建造这么多铁甲舰，还要政府增加拨款。” 显然，让拿破仑三世亲自看奥地利海军实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表面上，法国海军是丢了脸，实际上还是为了造舰经费。 没有功夫理会海军部的小算计，拿破仑三世问道：“还差多少？” 海军大臣迪科严肃的回答道：“至少还要再拨款12亿法郎，我们才能够完成计划。” 单纯的造舰肯定是要不了那么多钱，还要考虑到基本的训练、人员配备，新技术的研发…… 现在拨款的拨款只是前期费用，一旦建造完成，未来海军的后续维护费用也要增加，换句话说就是海军军费要增加了。 不待拿破仑三世回答，财政大臣莫尼尔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说：“不行，你们这是在狮子大开口。 一艘铁甲舰的建造经费才多少？怎么可能要12亿法郎，最多也不会超过8000万法郎，如果省着点儿花，7000万法郎没准都够了。” 现在法兰西帝国的财政收入已经高达172亿法郎（约合英镑6880万），法国人有牛b的底气，同时期的英国人财政收入也就7000万英镑。 （备注：查的统计年表，好像是只计算本土） 不过财政收入再高，钱永远都是不够花的。财政部仍然要省，对这种狮子大开口的行为，必须要果断打击。 海军大臣迪科严肃的解释道：“伯爵阁下，这怎么能够省呢？进入铁甲舰时代，我们慢了奥地利人一步，主要原因就是军费不足造成的。 现在如果压缩军费，我们还怎么研发新技术？ 铁甲舰和以往的风帆战舰不一样，在服役过后我们的士兵要重新接受训练，才能够熟练的操作，这又是一笔开销。 还有铁甲舰吨位比风帆战舰大的多，我们原来的很多军事港口都需要改建，这些都要钱。” 财政大臣莫尼尔不买账道：“不要说这些废话，除了研发、运用新技术外，其它项目每年都有拨款，休想重复报预算。 就算财政部给你们拨了款，未来政府的审计，你们也过不了关。还是重新做好详细预算，我们再讨论拨款的问题。” 这话非常的有政治艺术。军舰肯定是造的，这是拿破仑三世的意志，但是造舰经费还是压缩的，不然怎么体现财政部的认真负责？ 明知道两人争吵做戏的成分更多，拿破仑三世还是若无其事的看热闹。显然，在权谋上他这个皇帝还是合格的。 要是让底下人抱了团，皇帝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这种小小的争斗，那怕明知道这只是在例行公事，时间长了矛盾还是会深入人心的。 财政部的权利太大，各个部门都需要他们拨款，得罪不起财神爷。要是没有矛盾，让财政部四处卖好，皇帝就要睡不着觉了。 …… 似乎是见火候到了，拿破仑三世打断了两人的争辩：“好了，你们要吵，就回自己办公室慢慢吵，不要影响我的心情。 我记得美国似乎要分裂了，外交部是怎么应对的？” 外交大臣奥弗涅回答道：“陛下，我们驻华盛顿公使传来消息，现在已经同英西奥三国达成一致，大家在对美事务上保持一致。 现在我们已经说服南方政府同意废除奴隶制，四国已经正式承认了南方政府的合法性，目前正在游说更多的畜奴州加入南方政府。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美国应该会分裂。要是运气不错的话，我们重回北美的机会也会出现。” 拿破仑三世疑惑的问：“既然南方政府肯废除奴隶制，那么他们独立是为什么？难道北方政府就没有做出过让步么？” 外交大臣奥弗涅解释道：“陛下，南北双方的主要矛盾还是关税，最近这些年北方各州人口增长迅速，而南方人口增长缓慢，双方的实力差距已经被拉开了。 现在的美国北方政府是资本家们的利益代言人，他们给出的承诺根本就没有可信度。 如果南方各州不采取行动，他们的利益就会逐步被蚕食掉。 在南方各州独立后，中立派就提出了建议增加一个畜奴州，平衡双方的实力差距，不过被北方政府拒绝了。 还有人提出双重关税标准，既在北方各州进行贸易壁垒，提高关税税率；而南方各州实施自由贸易，降低关税税率。 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坟头已经长草了。资本家们拒绝在这个问题上妥协，他们想要获得廉价的工业原材料和市场。” 拿破仑三世点了点头，这个解释更加合理。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如果没有利益，还指望资本家们会为了黑奴的利益打一场内战？ 如果有这么圣母的话，怎么不见这些人对工人好一点儿？对自己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 “这么说，奥地利海军这次全球访问，也是冲着美国人去的了？” 显然，拿破仑三世的政治眼光还是不错的，一眼就看出来了弗朗茨的真实目的。 正常情况下，就算要进行交流访问，也不可能派出这么庞大的队伍，海军跑起来也是很耗钱的。 “应该有这方面的因素，还有就是维也纳政府准备立威。 最近几年，奥地利人频繁在海外开辟殖民地，遇到过不少麻烦，可能会在这次访问中解决掉。”外交大臣奥弗涅回答道 沉思片刻功夫后，拿破仑三世做出了决定：“我们也不能闲着，最近几年，海外扩张的速度还是有些慢。 这次美国内战就是一个机会，连奥地利人都要浑水摸鱼。我们要是再错过了机会，就真的落后了。 尽快拿出一个计划，美洲地区的利益必须要有法兰西一份。” 实际上法国人海外扩张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慢，只不过最近两年将战略重心放在了撒丁王国上，才拖慢了速度。 这个慢也只是相对而言的，除了奥地利外，目前在非洲大陆上扩张速度最快的就是法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