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3章无位小岛
虽然船上能用的水存量已经不多，但是在经历了海盗袭船之后，船上的人数也减少了一半，对于水的消耗也自然减少了许多，为了避免再生事端，李陌一决定在抵达王老五指定的目的地之前，不再靠岸补水。 在他的指令之下，船上的人也减少对用水的消耗，洗脸洗脚水自然就不必说了，反正船上的人没几个是讲究人，能省则省了。 这样的日子让李陌一颇为不适，几天下来，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身上臭烘烘、黏糊糊的很是不适，实在受不了，便打了海水上来，冲洗一下，结果是身上结了一层盐霜，更是让人觉得不舒服，只想能痛痛快快的洗一个凉水澡，可是为了节约用水，他也只能望洋兴叹。 不过好在老天公似乎感觉到了李陌一的上求，在他们南上第三天傍晚的时候，海上终于下起了一场大雨。 这可把李陌一给乐坏了，当先冲到甲板之上，一边招呼王同、碇工王火等人赶紧拿水桶木盆之类的东西出来接雨，一边赤着身子，冲到了雨中开始接受从天而降的恩赐。 这年月可没有什么香皂之类的东西可用，但是碇工王火却很顺意的在船上找到了几个王掌柜带的皂角，火急火燎的给李陌一送了过来，李陌一拿了皂角，站在甲板上借着雨水稍微冲洗了一下全身，又用皂角弄了一身的泡沫，正待冲去身上泡沫的时候，老天爷却又给他开了个大玩笑，这场雨只下了短短的半刻钟时间，便忽然间戛然而止。 李陌一坦坦然的站在甲板之上，伸着手仰着头，望着天，可是老天公却再也没有滴下一点雨。 “他个上中的………” 李陌一真是有点哭却无泪的感觉，指着天空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倒霉也只能倒霉到他这种程度了，老天居然连令他借天利洗个凉水澡都不行。 王老五和韦二、吴四三个人身上有伤，不能淋雨，都躲在船舱里面伸着脑袋看，当他们看到李陌一满头满身都是泡沫，坦坦然的站在甲板上一副却哭无泪的表情之时，不由得都忍俊不止，突然间放声大笑了起来。 幸好刚才王同等人动作还算快，多少接了点雨水，这才让李陌一擦了擦头上身上的泡沫，重新穿上了衣衫，不过这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却一点都没有解决，令李陌一郁闷到了极点，看到碇工王火也跟着偷笑，于是便找了个茬大骂了碇工王火一顿，吓得碇工王火脸都白了，当即不敢再多言语，李陌一这才罢了……… 虽说船上用水短缺，每个人正常用水都必须进行限制才能保证船上人员的正常饮水，不会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出现缺水问题，不过，李陌一却对于王老五韦二等三个伤员特别之照顾，除了保证他们足够的饮用水之外，还毫不小气的每天坚持用烧开放凉的淡水为他们擦拭伤口周边的皮肤，保证伤口的全然清洁。 这样的举措，让王老五等三人更是对李陌一感激之非常，那个年纪小点的吴四几乎每天在李陌一为他擦拭伤口的时候，都要忍不住掉眼泪，嘴上一直的给李陌一道谢。 虽说韦二、吴四二人的伤是李陌一所造成的，但是两个人也都是明事理之人，知道这怨不得李陌一，本来李陌一能不斩他们已经算是对他们多加开恩了，现如今还尽心竭力的为他们疗伤，这样的恩情让他们二人都觉得无以为报，只能暗下决心，今后伤愈之后，要好好为李陌一办事。 至于那个王船东家王本堂的远亲王同，自从王本堂亡后，似乎也变得开朗了许多，开始主动和李陌一以及王老五攀谈，时不时的还打听一些有关李陌一以前的往事。 这档口自然说不得实话，李陌一对这船上的其他人都不算知根知底，唯一稍稍了解少许底细的王老五，实际上跟他却有着夺归地之仇，也就是先前李陌一派人霸占的令冥城，乃是王老五原本打算安家养老之地………如果实话实话，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 正因如此，李陌一这个时候开始充分的发挥他的忽悠潜质，开始搜罗一些曾经听说过的奇闻异事以及天文地理之类的东西，加以编造一番之后，说给这帮人听，把这帮人糊弄的各个都晕晕乎乎，不时的发出感慨之声。 李陌一无意之间和众人的攀谈，也给这些人造成了一个他见多识广的印象，特别是让两个刚刚转行的年青海盗，对李陌一更是崇拜不已。 在这个年月的普通民众，哪怕就算是王老五这样在海上的老海狼，目光也是极有局限的，他们对这个当世天下的概念还停留在十分之原始的状态，根本不知道这个天下居然会这么大，不由得对李陌一所说的别地他洲有些心驰神往了起来。 在李陌一小心照顾之下，每天坚持为他们擦拭两次伤口、换药，并且不断为他们更换开水消过毒的包扎布条，所以王老五和韦二二人的伤口都没有感染发炎，伤口渐渐开始愈合，这让船上众人对李陌一的“医术”很是有点赞佩，要知道在这个年月，他们这样的人一旦受伤，别说是在海上，即便是在陆地上，也很难得到大夫的治疗。 所以一般人受伤或者有病，很多时候靠的是自身的抵抗力和一些土方来对抗伤口和病患，身体健壮，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挺过来，但是体质较差、抵抗力低的人，很可能因为一个小伤口，便要了他们的小命。 故此李陌一这种处理伤口的本事，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也很容易得到人的重视和尊重，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自己不会意外受伤，有了李陌一之后，他们一旦受伤之后生存的可能便会大大增加，所以其他几人对李陌一这样“浪费”用水的行为，也都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 但是只有吴四的伤口没有想象中的乐观，在他受伤之后伤口有些感染，开始红肿发炎，伤口之中也出现了化脓的迹象，时不时的还发烧上热，身体显得十分之虚弱。 对于吴四这种情况，一般情况下都会被人放弃了，任其自生自灭算了，碇工王火甚至多次提出来，干脆不要管他了，让他亡身了也好，丢到大海里面完事，省的回头因为他再影响到船上的其他人。 可能是因为同命相连的缘故，韦二一直哀求李陌一，不要就这么放弃了吴四，而且他还表示，绝不会让吴四拖累大家，由他照料吴四。 李陌一看着吴四年纪不到二十，正是个青壮少年，虽然他也不太看好吴四的伤势，但是却不由得还想试上一试，于是答应了韦二的请求，并且在船上对其他人说:“今后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那就要同舟共济才行，你们也肯定不希望自己一旦受伤，便被抛弃，同样的道理，吴四肯定也不想被如此之对待………他能不能痊愈，是他的运气，但是咱们却不能就这么不管他………以后碇工王火你休要再提不管吴四的事情，老厨矬子没了，你要做的就是代替他，做好饭，烧好水，煮干净绷带就够了！！” 慑于李陌一的威悍，碇工王火对李陌一的话是全无二议，只能连连点头答应，再也不敢多说什么，整日里很是勤快的做饭烧水，给李陌一提供干净消过毒的绷带。 而李陌一对吴四的伤口也加大了清洗换药的次数，尽了最大的可能，来保持他伤口的清洁，并且给他补充营养。 ………… ………… 吴四也算是运气足够好，这次遇上了李陌一，三天过后，他的伤口奇迹般的开始愈合，伤口中的脓液也渐渐消失，伤口周边的红肿也开始逐步消退，甚至连他连发了几日的高烧也开始退了下去，人变得开始有了精神一些，胃口也好了许多，这样的情况让船上的人更是感到十分之惊讶，本以为吴四这次肯定完定了，没成想李陌一居然上演了一回“神医妙手”，愣是把他的小命给救了回来，故此众人更是不敢小觑李陌一了。 而吴四在恢复了一些之后，对李陌一的感激之情就更不用说了，当即连连发誓，他这条命是李陌一给救回来的，他这条命今后便是李陌一的，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这话虽然李陌一不相信都是真的，但是也可以预见，短时间之内，吴四将会成为他的铁杆拥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王老五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断暗自点头，以他的眼光完全看得出，李陌一这么做，已经彻彻底底的将韦二、吴四二人给收为了己用，更是对李陌一这个年轻人的手段感到佩服了许多。 李陌一自登船之后，很是受不了船上的这种脏乱差的情况，之前这种事他还能忍，毕竟船不是他李陌一的，脏不脏他管不着，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王船东遭了难………如今李陌一早已把这条船当做了自己的船，便不能再容忍这样的脏乱差了……… 于是，李陌一令碇工王火、王同二人，在闲着没事的时候，开始清理船上的住舱，将船舱之中那些长年累月积存下来的垃圾都清理出来，丢入大海之中，包括那些生满了虱子的干草以及一些已经亡身了的船夫的衣服等遗物，省的这些东西还在船舱里面滋生虱子以及蚊虫。 再者，船上的人一般情况下不许将食物带入住舱之中，生的便宜了船舱里面的老鼠蟑螂，这么一来，待到船只靠岸之后，清空了货仓的货物之后，再进行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扫除，船舱里面的卫生情况便会有很大改观。 虽然王同等人早已习惯了船舱里面的脏乱，对李陌一的这种要求有点不理解，但是李陌一还是给他们详细解释了一番船只卫生的重要，以及蚊虫、老鼠等东西会给船上的人带来的危害，并且煞有介事的说，船上人得病的几率也会低很多。 听罢了李陌一的话之后，听说这关系到他们小命安全，于是这几个人便都赶紧点头答应，开始着手按照李陌一的吩咐干了起来。 本来李陌一还想让这帮人没事便擦洗船板，保持船板的清洁，可是考虑到现在船上人手太紧，他们三个健全人带上三个伤员，要弄控整条船，劳动量已经不小，这才暂时作罢，不过他还是打定主意待到靠岸之后，等再找些人手上船之后，一定要将这条船里里外外好好的清理清理，回北国暂时没那物资条件，且海途遥远，接下来至少的近一个月时间之内，他要靠着这条船过日子了。 ………… ………… 因为眼下他们掉头开始向南航行，海面上吹的正是西南风，对于行船来说风向十分有利，所以船只在掉头南上之后，航行的速度比起先前的时候要快了许多，而且也不需要不停的调整船帆受风，便可以基本上保持航行方向，如若不然的话，船上就靠着他们这几个人来弄作，单是不断的调帆也能将他们全都累趴下。 另外老天公这时候似乎也比较帮忙，虽然这个季节海上大风比较频繁，但是他们这次出来却始终没有遇上什么大风，即便是有些风雨，也都不大，偶尔下了一两场小雨非但没有给他们造成太多麻烦，相反还给船上的他们补充了少许用水，海上的风浪基本上处于相对平稳的状态。 另外他们掉头返航之后，王老五考虑到船上眼下人手太少，一旦再遭遇海盗的话，他们恐怕无力抵抗，于是便根据他的经验，刻意的选择了一条不常走的航线，在既保证航线不会发生大的偏离的情况下，又有效的避开了一些海盗常常出没的水域， 所以在这种有利的情况下，船上这些人还算是运气不错，这一路行来，待到船行到了第四天正午的时候，他们便按照王老五的指点，将船驶回到了北国的外海一带。 ………… ………… 李陌一对于北国外海一带的地形自然不太了解，但好巧不巧的是他怀中残存一副海上地图，乃是先前镇十洋上供给他的，镇十洋作为一方海上大盗，常年活动于北国沿海一带，这地图上所画的自然有着北国外海一带的地形详情……… 李陌一打开了地图，只见得图上所画，北国外海一带的岛屿众多，星罗棋布的散布在北国外海地带，这也是历年来北国外海海盗众多的原因，北国差府的力量很难对外海这么多岛屿进行有效控制，许多岛屿实际是处于一种孤离状态，海盗便利用这个便利条件，趁机控制一些北国差队难以有效进行监控的岛屿，盘踞在这些海岛之上，依托这些海岛为他们的老巢，驾船出海进行劫掠。 ………… ………… 在王老五的引领之下，船只沿着海岸线外面缓缓前进，最终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岛屿，王老五兴奋的指着那座海岛对李陌一叫说:“兄弟快看，前面那个岛就是了………咱们总算是到家了！！” 李陌一听到王老五的喊声之后，立即便大步冲到了船头位置，极目朝着远处望去。 连续看了这么多天的大海，使得船上的人们视觉早已疲劳，对于大海的波澜壮阔早已是熟视无睹，现如今听到王老五的喊声之后，所有人都有点兴奋了起来，哪怕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碇工王火，也都显得有点兴奋了起来，纷纷将身体探出船舷，朝着王老五手指的方向望去。 一个黑点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远远望去可以分辨得出那里确实是一个小岛，随着船只的行进，这个小岛开始在众人眼中逐步放大。 待到船行到近处的时候，李陌一看到这个小岛面积确实不大，东西长大约有两三里地的样子，南北宽只有一里左右，是一个地形狭长的小岛，小岛的四周地势高，中间地形低，但是最高海拔目测也不过仅有百米左右，站在最高处可以俯瞰整座小岛，而且小岛上大部分地方覆盖着灌木，有很多海鸟聚居在小岛之上。 在船上朝岛上望去，从他们的角度，大概是因为有高地遮挡的缘故，看不到岛上有什么村子住户，不过看样子这个岛的面积，养活个几十个人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着实是一个相当僻静的地方，有了暂时落脚补充物资的地方，于是李陌一顿时高兴了起来。 船只在王老五的指挥下开始调帆转舵，朝着岛子驶去，看得出来王老五以前肯定经常来这个岛上，对于岛上的地形比较熟悉，很快便指挥着碇工驾船驶近了小岛。 最终船只驶近到了小岛的西南角。 很快，眼见着船只就要撞上岸，船上的人便赶紧落帆，王同和李陌一都抄起了长杆，站在了船舷两侧，不时的按照王老五的招呼，用撑杆撑住岸边的礁石，以防船只触礁搁浅，好一番折腾之后，船只才进入到一处小水湾之中，再转头却发现从这里已经看不到大海，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藏身之地，只可惜岛上的树木比较低矮，一旦有人登上岛子的高处的话，便可以很容易发现小水湾之中的船只，这也算是一个美中不足之处。 不过对李陌一来说，能暂时找到这么一个落脚之处，他已经很知足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外面现在四处都是动荡不安，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安稳暂休的地方，也容不得他太挑剔什么了。 王老五称这个岛为无位小岛，李陌一自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号的小岛，不过李陌一通过沿途从王老五哪儿打听的东西，在结合怀中暗藏着的地图，却大致可以判断得出这里应该是在北国东南方向的一处海面上，距离北国陆地距离已经算是比较近，周围应该还有不少岛屿，但是具体到这岛对于地图上的哪个小岛，他便实在是猜不出了。 就在他们的船靠岸的时候，李陌一便在船首位置看到了岛上的南面二里多地的海边出现了一些人影，接着一条小帆船便被岛上的人推到了海水之中，迅速的升起了船帆。 王老五走到李陌一身边，笑说:“这一带时不时会有海盗出没，岛上的几个老弟兄有条小船，一旦发现有船过来，便赶紧下水准备躲避，他们这会儿不知道是俺过来了，一会儿靠岸之后，招呼一下，他们便会过来。” 就在船只靠稳之后，碇工王火费劲的将一个船锚丢到了海里，接着很主动的跳下船，接过李陌一抛给他的缆绳，拖到了海边，用力的盘在了岸边的一块凸起的柱状水礁石上面，让船只靠稳在了岸边。 岛上的几个人一直暗暗观探着他们，当看到他们船上人不多，不像是海盗的时候，这才也拉回了他们的小帆船，重新回到了岸上，并且警惕的缓缓朝着这个小水湾走了过来，但是可以看到，他们还是显得比较紧张，手中都拿有锄头、鱼叉之类的家伙什，明显是要随时进行自防手段。 “冯今！是你小子吗？是俺呀………俺是王老五！！你小子的还不赶紧过来，扶俺个下船？” “对了………王古呢？怎么没看到那小子？”王老五别看年纪稍大，但是眼神却还相当不错，远远的便认出岸上的一个人，将双手拢在嘴巴旁边，大声的吆喝了起来。 听到了王老五的吆喝声之后，岸上的那些人立即便放松了许多，纷纷拔腿朝着船跑了过来。 李陌一这才看清楚，岛上过来的人有十几个，其中有四五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人，剩下的大概有七八个年轻点的后生，一个个显得有点激动。 在李陌一和王同以及碇工的帮忙下，一块跳板很快放下了船，王老五漫步着在李陌一的搀扶下走下了跳板，朝着那群人迎了过去。 其中一个脸很长的老头快步迎了过来，一把搀住了王老五惊说:“老五！！你咋这个时候过来了？你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出啥事了？” 王老五摇头苦笑说:“说来话长呀………一会再说，你们先上船去，把船帆卸下来，把船给系紧了………” 说话间王老五拉住那个被他叫做冯今的人小声说了几句，冯今的脸色微微一变，马上挥手招呼跟着他的那些个年轻人过来，低声给他们吩咐了几句。 众人听罢之后，立即便纷纷上船帮忙把船帆落下，然后将船系牢在了岸边，李陌一跟着王老五，听的仔细，原来王老五担心他们下船之后，那个碇工王火不老实，趁机将船驶离这里，所以才让冯今先让这里的后生们将船只控制起来，这么一来即便是那碇工王火有什么想法，也没法离开这个岛了。 看到岛上的人已经控制住了船只之后，王老五这才带着李陌一和几个老兄弟走到了岸上稍远一些的地方，指着李陌一对他们介绍说:“这位是李老弟，是俺在船上新认的小兄弟………” “说起来………要不是这个李老弟仗义，以命相救的话，俺这条小命恐怕这次就丢到海里面了，就再也见不到老哥几个了………” 王老五的几个老兄弟们一听，又看了看李陌一的体态，都没敢小看李陌一，立即纷纷对李陌一抱拳称谢，态度倒是相当不错，不过看着李陌一的不凡气度加上一身寻常布衫，众人的眼神之中还是有点疑惑，不过众人这会儿也不便询问李陌一的来历和身份，倒是赶紧问王老五到底遇上了什么。 王老五接着说:“这次跟船去西岭，俺们的船在临海南面却遇上了水家子的人，水家子的人马带着一条船追上了俺们的船，船东舍不得货，要跟那帮家伙拼了，结果船东当场便被海盗的火铳给打中了，海盗上船，把船上的人斩了多半，还打算把俺们几个也赶尽斩绝，本来俺打算跳海逃走，结果手臂上却中了海盗一箭………” “幸亏有李兄弟看到俺受伤，拼了命救下了俺们几个，还把水家子的海岛船给打走了，另外把跳过来的那些海盗全给轰光，这才保住了俺们几个的小命………” “………这不，俺这伤也是李兄弟亲手给治的，这才不到几天工夫，这手臂上的箭伤就好了个七七八八，李兄弟可是俺王老五的救命恩人呀！！” 李陌一赶紧摆手说:“不敢当，这全都是因为五老叔先对我仗义相助，互伸援手罢了！” 众人一听李陌一居然轰灭了水家子的大半人马，于是各个都对李陌一不得不刮目相看，更不敢怠慢于他，于是几个王老五的老弟兄又一次赶紧给李陌一见礼。 ………… ………… “来，陌一老弟，俺给你介绍一下，当前的这个家伙叫冯今………他后面那个叫长福，外号长麻子………还有这个是慕容刑，外号慕容疯子………都是俺之前的几个老弟兄了！！今儿个见了面，就都是自家兄弟，近几个月这李老弟也要留在这儿了………”王老五开始给李陌一引荐他的几个老弟兄。 李陌一也照着对方熟识的礼节，一一抱拳给这几个人见礼，连说兄弟不敢当，怎么也要称呼他们为叔叔，让几个人都很是高兴，觉得李陌一这个后生虽然形貌和衣衫有异，看上去不太像是寻常人，口音也比较怪异，但是起码很是知礼，并没有以王老五恩公自居，对他们这几个老五的兄弟们也很是客气，所以这第一印象，他们都对李陌一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