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报到的疑惑
清晨时分，阿红就从睡眠中醒来。 昨晚睡觉之前喝的两杯红酒发挥了很好的作用，一夜无梦，精力充沛。 “加油。”坐起身来，她握起了拳头竖在胸前，为自己加油鼓劲。 起床洗漱，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皮包，该准备的东西昨天晚上就已经准备好了。 除了皮包，还有一个名牌服饰的购物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小东西。 没有什么遗漏，她挎起了皮包，拎起了纸袋，打开了房门。 这里是她租住的上环唐楼，原本有一部电梯，可是历史太悠久，已经变成了一个古董。 不过这对她的影响不大，因为她只是住四楼，而且下个月，她就不会再住这里了。 在楼下的粉肠店，她叫了一份粉肠，一杯豆浆，看了看时间还早，可以悠闲地享受一顿早餐。 慢条斯理地吃过了早餐，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来到公交站台，挤满了准备要上班的人们。 车多，人更多。 不管是绅士，还是淑女，这个时候都犹如奋不顾身的战士，勇往直前。 阿红只是小小地计较了一下，就不准备再去挤巴士，伸手拦停了一辆的士。 她的存款还有一些，现在公司不开了，房子也不用买了，就连车也配了，她不需要再跟普通的上班族一样斤斤计较了。 想到前天与财务总监宋爱辉的沟通，她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她不需要再费心谋划未来的一切，有一个人帮自己挡风遮雨，她只需要在保护下用心工作就好了。 更多的精力，甚至可以用在享受人生上了。 更重要的是，她爱上了那个冷酷的男人，虽然他不完全属于她，要跟其他女人一起分享，可她心甘情愿。 而且，人生充满了希望。 的士停在了皇后大道东的合和中心门口，阿红风姿优雅地从车上下来。一手拎着皮包，一手提着纸袋，脊背挺直，目不斜视。 这两天，她买了不少新衣服，作为公司今后的宣传部副部长兼发言人，她不仅收入不低，据说每个月还有一笔置装费，化妆费。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新衣服，不喜欢化妆品，可是今天的第一次亮相，她的打扮与那些女白领阶层没有两样。 就连那些奢侈品，她也没有穿。今天只是报到，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特殊。 可是她俏丽的外表依旧吸引了不少白领的注意，进入电梯的时候，有超过一半的男人在注意她摁几层楼。 看到她摁的是56层的楼层号，登时所有人就知道，她是刚搬进大楼的华投国际的职员。 一大半人就失去了搭讪的自信，谁不知道，这家公司是香江著名的投资神童赵山河的公司总部。 据说里面的待遇很好，普通基层就有一般白领的两倍收入，而那些负责投资的金领，收入没有上限。 不过收入高，要求也很高，在学历，履历，经验方面，这家公司称得上苛刻。 可是这几天，依旧吸引了数千人过来求职，这几天，整个合和中心几乎都被来自全世界的求职者占据。 电梯逐渐上行，里面的人也越来越少。 最后，就剩下了一个面色黝黑，一脸憨厚的年轻人还在电梯里。 他主动伸出手说道：“你好，认识一下，我是华投金融的投资经理方展博。” 阿红打量了一下他，将皮包挎在臂弯，跟他伸手轻碰了一下。“你好，我是华投国际宣传部的翁红，很高兴认识你。” 方展博笑道：“国际公司最近的动作很大，公司里你们国际的人员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以上，我们金融公司就差远了。” 阿红笑了笑。“可是能进入金融公司的，都是老板绝对信任的人，你们一个个都是精兵强将。” “过奖了。”方展博欣赏地打量了一下她，看到纸袋里面的个人物品，问道：“你是第一天上班吗？要不中午一起吃饭，我也跟你好好介绍一下合和中心，以及……公司的情况。” 阿红婉拒道：“我虽然是第一天上班，可是对公司的了解并不陌生，我以前在会所那边工作过。” 阿红的婉拒让自信满满的方展博有些懵，最近一年来，他已经很少会被女人这样当面拒绝了。 一时之间他无话找话，想要把话题延续下去。“呃，哦……我知道会所那边，我妹妹她们去玩过，说那里就是天堂。” “是有钱人的天堂。”阿红纠正完，忍不住问：“方展博……你妹妹是方婷和方敏？” 方展博楞了一下，忍不住开心笑了起来。“原来你们认识，我可不知道她们有你这样出色的朋友。” 电梯到了，阿红看了一眼楼层，确认了一下，才走出了电梯。“以后再聊。” 原本摁了57层的方展博犹豫了一下，跟了出来。“方便留个电话吗？” 电梯出来并不像一般公司一样，直接就是前台，而是一排方木格隔离出来的玻璃幕墙，幕墙上有一排中英文的公司名字。 左右两边的走道都有一个安检门，各守着两个保安。 阿红被四个保安盯着有着窘迫，回身低声说道：“方先生，我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他是一个很强势的男人。所以，我并不想建立工作之余的私人关系，这会让他误会。” 方展博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抱歉，打扰了。” 他走向了右侧通道，拿出了通行证刷了一下。“只是借过一下，不用登记吧？” 一个笑容憨厚的保安笑道：“只要你从这里经过，计算机里面就会有记录，这可不归我们管。” 方展博选择了右侧，阿红就选择了左侧通道。“我是今天来报到的国际公司宣传部新员工翁红，宋爱辉总监到了吗？” 保安看了看时间，说道：“他还有六分钟才过来，你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儿。” 阿红四周看了看，问道：“据说最近公司一直在招人，可是这里似乎显得很安静？” 对方却审视了他一番，说道：“小姐，在没有确定你的身份之前，请不要有太多好奇心，在你入职之后，更不要有这么多的好奇心。” “明白了，谢谢。” 阿红没有着恼，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有些紧张的气氛。 四个保安守在门口，一般的公司，根本不会有这么严密的安保。 想到这几天赵家别墅发生的事，还有香江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以前她觉得这些离他很远，现在却能清晰感受到不同。 她老实地坐在了电梯门口两侧的排椅上，等待着宋爱辉的到来。 六分钟后，宋爱辉出现在了电梯门口，跟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会所的总经理邵奕，她可以说是阿红最熟悉的人了。 看到阿红等候在门口，邵奕笑容满面打招呼。“阿红，恭喜你。” 阿红有些讶然。“邵总，你怎么也在这里？” 邵奕笑道：“你最近忙着老板家里的招待，不知道我被安排帮公司招聘，我已经半个月没有假期了。” 她们之前见过几次，因为要来入职，以前的公司不开了，她还专门跟邵奕说过，可今天，才知道邵奕也在这边帮忙。 从这一点，阿红又感觉到了这里的神秘。 如果不是她跟赵山河走出了那一步，她恐怕都没有资格知道这些。 两女打了招呼，宋爱辉这才笑着说道：“目前公司一共要招聘六百人左右，每个人，都需要我亲自办理手续，然后才能自由出入公司。” 正说着，电梯门又打开，这次出来的有十几人，只有两个内地的保镖阿红以前在会所那边见过，其他人都不认识。 宋爱辉带着阿红走到了安检门处，跟她说道：“请把你的身份证在磁卡处扫描一下，然后跟我过来。” 看到宋爱辉跟邵奕都刷了卡，然后将身上所有的电子产品，包括遥控车钥匙，都丢进了旁边的篮子里。 香江因为小，83年就采用了电子身份证，海关通行记录也是电子存档。 邵奕介绍说道：“这个检测门采用了最先进的验证模式，任何电子产品都可以检测出来。所以除非必要，任何能够存储的电子设备，都不要带进或者带出公司。”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秉持多观察，少说话的理念，点了点头。 跟在宋爱辉的后面进入了检测门，她身上的门禁卡都被检测了出来，报警声响起。 她有些窘迫地将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检查了一遍，保安检查了是门禁卡，才从篮子里递了进来。 脸红着将包里的东西随意装了进来，她赶紧跟在宋爱辉的身后进入了办公区域。 办公室里面没有一个人，她注意到整个楼层，装了不下于十个摄像头，几乎覆盖了所有区域。 宋爱辉在门口的一台机器上，按上了自己的手掌，又凑近了双眼。 后来她才知道，这是掌纹扫描和视网膜扫描。 最后，宋爱辉清了清喉咙，说道：“解除警报。” 四周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宋爱辉却松了一口气说道：“每次就是这么麻烦，你什么时候见过高级管理人员要比底层工作人员上班早？我们公司恐怕是唯一一家。” 邵奕笑了笑道：“得了吧，这是老板信任你，换了别人，想有这个特权还不够资格呢！” 阿红也礼貌地笑了笑，心里的疑惑更多了。 这里的办公室跟其他公司差别不大，不过每个区域似乎都不大，最多只有七八张办公桌，中间用绿植隔开。 每张办公桌上面都有一台电脑，这一点，也是大部分公司都没有的。 跟着宋爱辉来到了顶头一排办公室的一间，宋爱辉伸出手指，扫描指纹打开了房门，转过身来，隔着阿红跟后面的一个保镖说道：“小田，翁小姐的个人资料应该已经在你的电脑上了，把通行卡办好了来我办公室。” 保镖点了点头，打开了旁边的一间办公室，而邵奕进了另一间，然后抱了一叠文件出来。“宋总监，人力资源部那边的管理框架已经建立起来了，职位安排也尽快落实，我也就省心了。” “好，最多还需要三天。老板建立的新的管理理念，还需要培训。” “我知道。实际上我也一直在学习。阿红，你先办理入职手续，下午过来帮我。” 阿红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仍然点了点头。“好的，我先做好本职工作。” 言下之意就是，我如果没事，就过去帮你。 邵奕嘟囔了一句。“你是宣传部，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安排吧！” 等邵奕离开，两人才进了办公室。宋爱辉请阿红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然后挪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对面。“我现在忙的一团糟，就长话短说。公司刚刚组建，虽然建立起来了管理框架，可是各方面的人手都没有到位。最近一段时间，要准备好加班。 不过，公司总部这里的管理非常严格，在技术人员没有到位之前，不允许在这里加班，所以，我们加班都是在楼下的44层。”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加班？” “因为这里的安保措施目前只有我一个人能操控，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公司不走。而且，许多技术资料如今已经传到了公司的电脑里面，需要防止有人窃取技术资料。” “这里的安保很严格！” “从软件防范上来说，老板说这里的技术超过了五角大楼二十年，只是没有他们那么好的硬件条件。别的不说，光是这些检测设备，指纹扫描，视网膜扫描，声音操控，如果产品上市，就是独一无二的。” “我们要在内地建立工厂，就是生产这些设备？” “远远不止。具体的技术方面我也不太了解，你应该有权限查阅一部分资料，我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只想跟你说，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我们能在起步阶段就进入这个团队，是我们的荣幸，也是我们的机遇。所以，珍惜这个机遇，用心做事吧……” 宋爱辉并没有跟阿红介绍太多，只是介绍了一下公司目前组建的情况，然后房门被敲响。 “宋总监，通行卡已经办好，现在需要翁小姐来扫描一下视网膜，指纹，掌纹备档。” 宋爱辉点了点头。“去办理手续吧，你的办公室在楼上，而你办公室的电脑里，应该已经发布了你现阶段的工作任务。” “谁发布的？” 宋爱辉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老板。” 在旁边的办公室里面，阿红分别进行了好几项扫描，然后她的这些资料都被存档。 她注意到这个叫小田的保镖暗中打量了她好几次，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有些逾越了。 她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这样打量一个人很失礼吗？”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只是太惊讶了。因为你的授权等级是a级。”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现在公司只有你跟宋总监，邵总监三个人拥有掌控公司安保的资格。” 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小田起身，让阿红来看自己的电脑屏幕。“公司的安保非常复杂，我们也只是控制一部分，只有你们三个人可以控制总开关。” 阿红虽然还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区别，可是被赵山河这样区别对待，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让小田带着自己上楼，57层的装修不是一个大开间，而是被分成了不同的区域，有独立的办公区域，还有会客室。 但跟56层一样的是，依旧有很严格的安保。 因为刚装修好，人员也没有配齐，楼层里面显得有些空荡。 她看到了金融公司的办公区域，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串门的心思。 来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小田礼貌地告辞，看到他腼腆的笑容，阿红有些不好意思。“刚才不好意思……” “不，没关系，我的确不该那样看人……”小田似乎拙於言词连忙转身离开，留下一句：“你的普通话说的真好。” 当然好了，人我有香江身份，可我是内地人。 进入了办公室，办公室出于预料的大，只比宋爱辉的稍小，也有会客区，休息区，办公区，里面还有一个独立卫生间。 她静不下心来，走到了窗口，这座香江第一高楼的57层望出去，密密麻麻的香江似乎都在脚下。 只是一瞬间，她就感到了无比的满足。 许久，她才坐在了办公桌前，试着打开了电脑的开关。 虽然没有用过，但她也见别人开关机。 可是跟她预想的不同，她见别人开机都是需要操作半天才能显示工作页面，可是这台电脑，一打开，就有一份工作文档出现在屏幕上。 她笨拙地用鼠标双击文档，文档打开，首页是一排大字《宣传部八月工作安排》。 她连忙看了下去，工作文档不是很长，可是非常细致。 主要内容是在公司决定投资内地的大环境下，如何是各界媒体进行公关，多做一些对公司的有利宣传。 这些还不算什么，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文档里面详细列举了世界各大主流媒体，香江主要媒体的详细信息，包括主要负责人。 那些媒体是可以拉拢的，哪些是只要给钱就好的，哪些是敌对的，根本不用费心的都分析的清清楚楚。 阿红登时疑惑不已，现在公司连框架都刚建立起来，人员还没有配齐，是谁调查的这些资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