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上庠局 第二十一章、冲突
林岩几人回到大排档的时候，球赛正好结束了。学生们正三三两两的往回走，少数的同学在吃夜宵，借酒消愁。大多数球迷都是苦恼不已，抱怨法国队机会很多，但运气实在太差了，惋惜亨利和特雷泽盖的横梁门柱。 大家都在说，若齐达内在场上就能力挽狂澜，下两场一定能胜之类的云云，只有林岩心情平静，这些情景和前世没有什么两样，风华少年们的热血沸腾确实纯真的很，支持谁就是支持谁，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这些琐事哪怕争得面红耳赤，转眼也就和好如初。 林岩三人回来看到大伟余子邱先林张蓝君几人还在等他们，周莉莉那几个女生早就回去了，几个人就准备一块回去。 大排档的饭钱，因为开始林岩订餐的时候，说是包场，给了老板500元定金，现在准备走的时候，老板来结账，老板算了一下，说一共要920元，给900元就好了。2002年的时候，大排档的饭菜本来不贵，一桌饭菜最多200元，女生没喝酒，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林岩也没多想，就顺便问了一句，“老板，我们也常来你这里吃饭的，怎么三桌这么贵了啊？” “你这不是说好包场的嘛，我以为那一小桌5个人也是你们一起的，三大桌饭菜一共有540元，那小桌130元菜，不过那一小桌每人拿了一包中华烟就是250元，合计是920元，没错吧。”老板赶紧解释说。 “啊，那5个人呢？”林岩几个人扭头看向那小桌，已经人走桌空，留下一桌的残羹冷炙。 “我勒个去，这谁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啊？什么时候来的？”周启凡吃惊的问道。 “开球的时候来的，球赛结束了，他们5个人刚刚出门啊，看那边，还没出巷口，有2个黄头发的都还戴着耳钉呢。”老板赶快说道。 “快追！”几人说完，就冲了过去。50米左右的距离，虽然灯光有些昏暗，但还是能看到人影。 方辉和周启凡的速度比较快，最先赶上拦住了他们，林岩三人稍后赶到。 “呦呵，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厉害了，敢拦路打劫了？”有个剃着平头的高个子，看着几个人追过来，一副故作吃惊的样子。 “几位兄弟，不好意思，刚才你们走的急，是不是把饭钱忘了给？”林岩知道这些人是故意的，但还是语气尽量客气一点，能不发生冲突为上策。 “哦，你算老几啊？你是饭店老板吗？你们凭什么找我要钱？你们是见义勇为还是多管闲事啊？和你有个p关系啊？”剃着短寸平台的男子丝毫不为所动，反过来兴师问罪，但不得不说思路相当清晰，让林岩不禁感叹，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是有点关系，老板误以为几位是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学生，所以他才没找你们要钱，但实际上你们不是和我们一块的。我们追过来，也只是想请几位一起回去，把事情说清楚就好，至于你和饭店老板的帐，你们自己算就好了。可以吗？几位兄弟，我先谢谢你们。”林岩的说相当平静和客气。 几位青年见到这几个学生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被他们几句话一冲就发怵，不禁有点高看了一眼，但也不会这么容易妥协。“要是我们不愿意配合，怎么了你们想用强吗？几个哥们可以试一试。”黄毛大有准备打架的架势。 “各位，没有那么回事，我们追上你们，主要就是问一个清楚，既然你们来这边吃饭，也就是说经常在这一带过生活，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能化干戈为玉帛的好，我已经把我们刚才说话的录音录下来了，你们不回去也可以，凭刚才的录音，老板就知道我们之间不认识，也能证明是你们自己赖账，当然至于老板是不是报警，我们不管，但假如警察找到我们，作为学生，我们也只好把录音交给他们了，你们自己想想，值不值得吧！一顿饭也就400多大洋，没必要和警察打交道吧！”林岩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道，但并没有让大家撤回，还是拦着几人。 “你小子，把手机给我们。”另一个打着耳钉的黄毛青年立刻大声叱喝道，却被开始说话的平头拦住。 “你有点意思，挺会来事啊，看来我们今天是脱不了身了。你这是确定要和我们来点硬的是吧？” “错了，兄弟，刚才我要是存心害你们，我就故意认怂，放你们走，不告诉你我们已经录音的事实，然后交给老板和警方，这就将会是你们犯罪的证据。但我没有这么做，就是希望我们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有我们是学生，并不崇拜江湖打打杀杀那一套，但你想说我们怕了你们，那也不会，都是年轻人，打一架谁不敢，对吧。”林岩慢条斯理的说道。 “好，我看兄弟说话句句在理，今天认栽了，但我们也是要面子的，我看你嘴皮子很厉害，就不知道能不能和我打一场，无论输赢，我们都去结账，就不知道你敢不敢？”平头挑衅的看着林岩。 “我和你打怎么样，不要欺负岩子。”胖子陈志安立马站出来，拦在林岩的身前，双眼锐利的看着寸头。 “小胖子，看来挺讲义气啊，不过，我不找你，我就想问他敢还是不敢。” 林岩一愣，说了这么多还是要打一场啊，那不是白搭了，自己虽然身体条件还不错，但打架还真不在行啊。这几人看样子就是经常打架的样子，现在还指名道姓的非要和自己干一架，那明显怪自己多事，想揍自己一顿吧。自己刚才还说谁不敢打一架，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上了，退缩实在有些孬种了。 林岩想了想，前世的自己太懦弱，这一世虽有改变，但更勇于担当些，打一场架没什么不敢应承的。“好，我就和你单挑，不打不相识，s大的林岩，敢问兄台是？” “无业游民，陈锋，附近的人都叫我‘疯子’！”平头眯眯笑着说。 说完陈锋就立刻欺身上前，一拳就朝林岩的心窝奔来。林岩虽然不打架，但身体还是很敏捷的，立刻侧身弯肘防护，趁机右手出拳反击，不料，平头抓住林岩的手腕，矮身借林岩的出力，一个过肩摔把林岩往前面摔了出去，林岩一阵眩晕，右手被抓，左手乱抓，想保持平衡，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平头的耳朵。林岩被摔在地上一瞬间感觉骨头都散架了，疼的紧紧的攥紧拳头。陈锋因为耳朵被紧紧抓住，疼痛难挡，不得已低着头，挥手来打林岩的左手。 林岩左手被打了一下，并没有立刻松手，而陈锋因为疼痛，只好抓住林岩的手想把它扳开。两人就这样扭在一起，林岩的这下回过劲来，还躺在地上。于是顺势把脚往上踢，就是经常踢球的倒挂金钩的姿势，这一脚正中陈锋的脑袋。 “嗡~”的一声，陈锋有点晕晕乎乎的直接倒在了林岩的身上，两人都无力的躺着地上。 这时几个小混混冲了过来，看架势是要把这边几个人都放倒，胖子二话不说，一个健步冲在林岩身前，最先到了林岩身边的黄毛被胖子一个太极推拉手加一个脚拌，一招背摔在地，倒地不起。 另外两个人，一个出拳，一个踢脚攻向胖子。胖子敏捷的一个侧身，回身给予他们两人一拳和一个旋风腿，只听到“彭”“啪”两声，两人同时摔在墙壁上缓缓趴下。 还有一个人刚想上前，看到胖子战斗力这么厉害，瞬间就放倒了3个，懵在那里哪还敢上来啊，只是扶起最靠近自己的黄毛。 方辉和周启凡两人最先到，却一拳未出，但也被胖子的厉害吓到了。两人上前把林岩扶起来，把陈锋拉了起来，虎视眈眈看着另外几人。 林岩有点咳嗽，刚才陈锋被踢后直接倒在他身上，砸中他的肺部。正好自己气竭，没提劲防御，一时，咳嗽不已。所幸后背是大面积着地，在以前也经常踢球倒钩摔在草地上，算是有点习惯，但这次的落地力气要大于身体的重量，还是很痛。 但陈锋也很惨，晕乎乎的没有清醒，几个人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的，终于也是慢悠悠的醒了过来。由于刚才刚刚喝过酒，嘴巴里也是有酒味涌出，心中犯恶心的想吐。 陈锋看着林岩说道：“我们说话算数，这就去结账，走吧。朋友也是狠人啊，都摔在地上了，还能一脚把我打倒。”然后又看着胖子说，“胖兄弟，好身手，几秒钟的时间，我这几个兄弟都被你撂在地上了，佩服佩服。大家不打不相识，以后就叫我疯子，这几个都是我弟兄，黄琦黄玮程昱忠付国良。” “我们都是s大的学生，今天世界杯开幕赛，大家都出来看球赛，欢喜一场，和几位算是缘份了咳咳~~”林岩有点咳，说话不是很利索。 几个人回到大排档买单，结了帐，陈锋便带着几个人走了。老板对林岩几人很是感谢不已，帮助把他们追了回来。否则今天的生意就白做了，吃饭的130元钱是小，但5包中华的钱就250元了。排档的生意利润本就低，不然一晚上就赚个几百块钱都要给‘小混混’们打工去了。 胖子和方辉两人坚持要带林岩去医院看看，周启凡余子大伟也要去，邱先林和张蓝君两人这时也在一起。但明天就是周六，工作室还需要照顾，林岩便要求余子和邱先林张蓝君去工作室看看。因为现在是世界杯时间，看球的人越来越多，玩游戏的热情肯定会下降，但估计ly挂机辅助程序的销售反而会更好，所以希望余子三人去看看。 林岩自己知道就是肺部被突然一撞，吸气没有喘上来，有点咳嗽而已，但拗不过几个人的热情，非要拉到医院去检查才放心。林岩四人来s大附属第一医院，急诊没什么人。挂号就诊，医生查问了一番，看到林岩气色红润，但鉴于是摔伤，就让林岩做了全身ct检查。 就在林岩推进去做ct检测时候，周启凡的姐姐周莉莉和宿舍的里几个女生都跑了过来。方辉和陈志安也是一愣，看着旁边的周启凡立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小子打的“小报告”。看着几个女生一脸担心的样子，胖子和方辉也是心中小小的温暖，不知不觉间，几个人的友谊变的如此深厚了。 林岩出来的时候，看着她们几个也是很意外和感动。这一天可以说，周莉莉倍受煎熬，严菲的到来，半真半假的借林岩一用，她大度到自己忍痛割爱不吃醋，收藏起自己那份收不了的爱意，犹如贮水之堤。女人怎么能不懂女人呢，不论严菲说的多么坦荡，但一天的接触里，她对林岩的感情流露，如此的自然而然，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这个自己放纵出来的情敌，却是如此大的威胁，论家世与地位论人品和才华论美貌和智慧，自己没有任何一方占据优势。可就连表白，她都没有人家来得快，那假作真时真亦假的表白也占了头一份啊。 周莉莉温柔的看着林岩，担心委屈倔犟心疼种种复杂的情绪掺杂，泛红的眼圈差一点就有泪水流出，明显是刚才担心的紧。周围的几个女生和男生都已经不忍心看着这样周莉莉，这种掩饰不了的真情流露，欢喜的太满了。然而所有人都看明白的事情，而林岩却从没有主动表示过，哪怕一次，他们两人在所有人眼中就是完美的一对。 此刻的林岩，虽被朋友们瞩目，看似关心一片，但他知道自己要是做出一丝不对的选择，将来都会后悔莫及。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的，在女孩身上是大胆的。 不仅如此，林岩现在做出任何选择都是错的，因为在他没有彻底的解决前世的问题和疑问之前，他是有心结的，如果那时候再悔悟和痛苦，不如现在做到既有情又无情。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身体很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医生诧异的看着几人，大有没事找事的责问。“你们这是大半夜跑来体检的吗？而且是组团体检啊，没事找事吧。又是ct又是抽血的，搞的很严重的样子，结果什么事都没有，而且身体素质还这么好。小子你来都来了，不如干脆献点血吧。”医生看着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样子，也有心调侃一下几位。 “医生，我是病人啊~~”林岩无语。 哈哈哈哈，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