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物归原主
回到家时候，姜九陵特意照了照镜子。 一中老校长的反应，让姜九陵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变年轻后，连带着身上那股不凡气质也跟着退化没了？ 以前的姜九陵找人办事，即使是没有交集的第一次见面，对方瞧见姜九陵后也会客客气气，热情接待。 因为姜九陵给人一种手握权势的气势感觉。 左瞧右瞧了半天，姜九陵发现气质这块确实退化了一些，都变成颜值了。 可这也没办法，现在的自己才十七岁，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就差写了【小鲜肉】三个字。现在这个年龄，耍耍帅可以，想要拿出什么不凡的气势去让人相信自己，着实有些为难人。 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姜九陵心想年龄是硬伤啊。 那就用实力说话。 人变年轻了，但脑海中掌握的知识可一点没丢。在姜九陵看来，去一中念书这事已经铁板钉钉，只要把“成绩”拿去。 这个成绩不是姜九陵以往的成绩单。 他以前的成绩在班上也有徘徊在第十几名左右，能不能考上本科都要看运气，指望这个成绩去打动一中校长显然不现实。 这个成绩需要姜九陵动作去做。 这是一个神圣工业法典统治科技文明的世界，姜九陵现在还感受不到法典对生活、对社会造成的改变，那是因为他现在才十七岁，混的太底层。 那本《从普通工人到钢铣工长的非凡之路》一书里，作者苏宜已经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描述了法典、和成为称号工程师后带来的生活改变。 钢铣工长只是法典赋予的第二阶段称号，如果用姜九陵曾经了解过的八级钳工，或是后来的职称评级。 那钢铣工长只能算是万里长征前的迈开腿，算是谈男女朋友前的刚互相知道对方姓名阶段。 在其他称号者眼里，钢铣工长恐怕只能算是个刚入门的小嫩杆子。 可是在普通社会里，钢铣工长这个称号，只能用争光耀眼来形容。 作者苏宜在书里吹嘘他获得钢铣工长称号后，爱情与事业迅速迎来双丰收。他不仅被火速提拔成厂里的生产厂长，就连他心心念叨的沪旦大学，也给他发去了特邀函，请他来学校里听课镀金。 然后二十七八岁的他，在学校光情书就收到了十几封。 姜九陵认为在情书这块他有吹牛的嫌疑，但无论他吹不吹，这都说明只要能成为法典授予的称号者，那就能轻轻松松比别人少奋斗N年。 所以姜九陵只要让老校长知道，自己有成为称号者的潜力，并且很快就能成。 那去一中免费念书这事就妥了。 想到这里，姜九陵推开了客厅里的另一扇门。 姜九陵家里有三间瓦房，一个厨房加卫生间，一个院子。 客厅左右两边是卧室，姜九陵住一间，另一间以前是他爷爷住，后来就空了下来，里面被姜九陵放了一些不常用的东西。 这里面有个老式的木柜，木柜里放着姜九陵以往积攒下来的一些金属零件和工具。 在赤红电弧兴趣小组热火朝天打造机器人战车的那段时间，动手能力最强的姜九陵，一直负责机器人战车的主体焊接和结构修改工作。 为了打造这辆战车，三名小伙伴们不知道跑了多少趟金属废品收购站，去淘那些有用的废旧机器零件。 淘来的零件一些用在了战车上，那些用不上的，就被姜九陵拿回家。 本来这些东西是姜九陵最爱的玩具，但自从那次事故之后，它们就被姜九陵放在了柜子里一直吃灰到今天。 姜九陵已经记不住原来都放了哪些东西，不过木柜打开后，里面的东西让姜九陵有些失望。 木柜分三层，第一层是些工具，唯一算得上先进的也只有一把电磨。第二层是一些电机和电机齿轮，从最小的四驱车用130电机，到大一点的460电机，再到可能是从冰箱拆下来的异步冷柜电机。 电机大小都算上也就五六个，论价值还不到一百块。 第三层价值更低了，都是普通的轴承、滑轮、阀门，传动杆之类。 姜九陵真正想找的是电子类产品零件，如果说想做出什么成绩去说服别人，那无疑电子类产品最容易，也最好做。可现在自己收藏的东西，都只是最普通的机械零件。 都是些小儿科东西啊。 姜九陵不由哑然一笑，开始回忆穿越前自己十七岁时候正在玩什么？ 十七岁的自己，四驱车已经沦为摆设，和一堆四驱车比赛奖杯被关在展示柜里。 简单的四驱车和遥控汽车结构，已经难以满足自己的追求，哪怕是手工绕线马达。 那时候，自己开始迷上航模。 起步是简单的外壳彩绘贴纸，到自己调配田宫模型漆，用喷笔勾勒各国战机涂装。 接着是直升机模型的动手组与自己尝试修改，到发动机、陀螺仪、启动器、点火器，再到飞控电路板这些进阶改装。 姜九陵到现在都还记得，高三数学老师，看见自己在课堂上，用稿纸计算470L直升机的飞控算法，列出来的欧拉角、旋转矩阵、四元素，角速度这些公式时的眼神。 这里面固然有年代和家庭条件的天然限制原因，可如果没有一颗聪明过人的头脑，和刻苦学习钻研的精神，家庭再好又顶什么用。 姜九陵住的小区，每家家庭条件都不差。结果那些同龄伙伴，还不是一个个看着姜九陵羡慕的双眼冒小星星？ 普通机械零件，就普通机械零件吧。 凭自己的能力，哪怕是一对破铜烂铁，姜九陵也有信心把它们变废为宝。 “咦？”就在姜九陵整理柜子里零件时，院子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姜九陵以为是章英，除了她自己也没什么朋友。结果擦了擦手上铁锈开门时，发现来人竟然是前几天在吴城工业委见过的一名实验员，和一名工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这位实验员叫谢冬，姜九陵在演示玻璃拉纤技术时，就数他在一旁最活跃。 谢冬的年龄并不大，他冲姜九陵挤了挤眼，笑道：“没想到是我吧？” “确实没想到。”姜九陵把大门往里拉了一些，示意他进来做客，“是那篇要发表的文章遇到了什么问题嘛？” “发个文章能遇到什么问题？”对方豪气万丈的摆摆手，“给你送宝贝来了。” “宝贝～什么宝贝？” “当然是你的宝贝。”谢冬让过身子，在他身后的箱子里还停着一辆三轮车。当姜九陵看见三轮车里拉着的物品时，眼睛如同糊了水泥一样牢牢看住。 那是一个赤红色如同甲壳虫般的金属外壳。 【赤红电弧】四个字，就像符咒般牢牢贴在金属外壳的表面，在外壳之下，隐约还能看见四个轮子，和安装在车架两边的防撞梁。 这辆造型奇特的战车，和载着它的人力三轮车，形成强烈科技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