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飞韩国的机票定在圣诞节早上九点。 六个练习生加上带队的老师和负责的高层，一共十多个人，七点就到了机场，开始托运行李。 虽然起得很早，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全新生活，练习生们兴奋又紧张，背着各自的双肩包小声又激动地交谈着。 清晨的机场依旧人来人往，步履匆匆，不远处的通道跑过一群拿着手幅叽叽喳喳的女生。赵虞眯着眼在打盹，听到旁边的女生有些羡慕地说：“这一看就是接机的粉丝，等我们从韩国回来，应该也会有粉丝接机吧。” 林之南突然重重拽了赵虞两下，把她盖在上半张脸上的帽子都拽掉了。 赵虞怪不开心转头瞪她，林之南一脸夸张神情，压低的声音里掩不住的兴奋：“是沈隽意的粉丝！沈隽意在机场！” 赵虞顿时不困了，一下坐直身体朝刚才那群跑过的粉丝望去。 林之南突然站起身：“老师，我去上个厕所。” 老师看着手机：“去吧，还有一会儿才安检，要上厕所的都提前解决。” 林之南拉着还在四处张望的赵虞飞快跑了。 赵虞被她拽着跑出去好远才反应过来：“干嘛啊？” 林之南又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临走前去见见他啊！这简直是上天白送的惊喜好不好！我们这一去半年都回不来，你不想跟他说声再见吗？” 赵虞瞳孔张了一下，一下想起自己装在背包里的水晶球。 昨晚检查行李的时候林之南还吐槽她，行李已经够多了你还带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赵虞没理她，用盒子把水晶球小心翼翼包好，担心托运会摔碎，还直接装在了随身的包里。 林之南拉着发懵的她找了半天，终于在出口区看到了接机的粉丝群。 有保安维持秩序，现场不算拥挤，都有序的站在两边兴奋地等待爱豆的出现。林之南也拉着赵虞挤过去，“注意看注意看，最后一眼抵半年！” 赵虞观望四周，发现有的粉丝手里抱着花，有的拿着信，准备礼物的不少，默了默，也慢腾腾把书包里的水晶球拿了出来。 然后递给了林之南。 林之南：“？干嘛？” 赵虞：“……一会儿他出来了，你看能不能帮我送给他。” 林之南一副“不是吧你在逗我”的表情。 赵虞趁她开口前自我反省：“我怂！我知道！”又扯着她袖子撒娇：“南南，拜托拜托。” 林之南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前方突然暴出尖叫。 两人同时回头，看到出口通道里渐渐有人朝外走来。 沈隽意出来了。 一时之间喊什么的都有，你推我攮地往前涌，显得十分拥挤。 赵虞和林之南虽然不在最前排，但两人身高都在一米七往上，在普通女生堆里还是很有优势，一眼就看到沈隽意被助理和保安围着走了过来。 他在镜头下总是笑吟吟的，眉眼飞扬，光芒万丈。 因为新造型剃短了头发，黑色棒球帽反戴在头上，看上去像个酷酷的坏小子，但一笑起来就还是那个阳光的少年。 赵虞谨记“最后一眼抵半年”的交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粉丝拥簇着他往外走，哥哥宝贝老公的喊着，纷纷把礼物往前递。他笑着随意伸手，能接到的礼物都接了。赵虞和林之南没有追星经验，两三下就被人群给挤到了外围，眼看着他越走越远。 林之南突然暴呵一声：“沈隽意！” 她肺活量本来就好，主打vocal，这一声中气十足，愣是盖过了所有粉丝的声音。而且其他人都在喊哥哥宝贝，她这一声杀气腾腾的直呼全名就更加瞩目，所有人都一愣，不约而同看过来。 沈隽意也被吼懵了，惊恐又茫然地回过头。 赵虞唰的一下埋下头去，将自己藏在人群中，简直想把林之南就地锤死。 林之南看了眼旁边不争气的好友，一把拿过她手上的礼物，朝前递去：“给你的圣诞礼物！” 被吼懵的沈隽意：“？” 静默的人群哄然大笑。 沈隽意也是哭笑不得，转身走过来将礼物接了过去，嘴里还嘟囔：“送礼物就送礼物，你吓我干什么……” 等人群随着他离开，赵虞才终于偷偷抬头朝前看去，有惊无险地说：“他没看到我吧？” 林之南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是脱粉吧。” 赵虞：“qaq” 不过临走前能以这种方式送出圣诞礼物，算是跟他正式道了别，她还是很高兴的，上飞机之后其他人都开始补觉，她兴奋地睡不着，拽着林之南看电影。 飞机掠过蓝天白云，不过两个小时，已经身处异国。 练习生们都是一次来韩国，看什么都新鲜。节目组派了车来接，一出机场就将她们带到了提前订好的酒店。比赛在一周之后正式开始，这一周时间主要是让她们提前适应，以及做赛前单采，拍宣传照等。 除了木易娱乐，国内其他好几家经纪公司也送了练习生过来，但不是合作方，每家公司名额只有两个。节目的投资大头以及制作方都是韩方，所以大部分参赛的练习生也都是韩国人。首发 过来的前两天大家还有心情出去逛，等其他参赛的练习生陆续到达酒店，其中不乏已经在圈内小有名气的前辈，在韩娱公司练习多年的实力强悍者，越来越多的漂亮女生出现，比赛还没开始，压力已经蔓延。 赵虞几个人陆陆续续被公司的负责人叫去开会。 单独的培训和嘱咐，以及公司给她们各自的人设，一再强调，再三叮嘱。 为期半年的直播，所有的行为都将被镜头放大，在表现真实自我的基础上，还需要记忆点，争论点，以及各自的特色。扩大闪光点，藏匿缺陷，争取当一个完美偶像。 赵虞不喜欢这样。 这世上本就不存在完美的人，自己也有很多小毛病，能接受就喜欢，不能接受就拜拜，她没必要用假象留住观众。 不过韩霜说，每个公司都这么干，到时候等她进了训练营就会看到无数戴着假面不容许自己犯错的竞争对手，在这些完美对手的衬托之下，她任何细小的错误就都会被放大了。 听得赵虞怪紧张的。 无论如何，一周时间很快过去。跨年刚刚结束，在韩国预热已久的直播选秀节目《shiningstars》就正式上线了。 这是一档首次尝试直播的选秀，为期长达半年，从训练到生活，七十位女生的吃穿住行都将被镜头记录。从练习生们进入训练营的那一刻，直播就已经开始了。 与此同时，七十名练习生的个人资料以及海报同步上线，投票通道正式开启，期待已久的观众涌入了直播间，评论里韩文夹着偶尔滑过的中文和英文，显得十分热闹。 这次节目的录制是在一个大型训练营中，营地早在半年前就开始搭建了。里头包含了训练大楼，食堂，宿舍，操场，像一个小型的学校，设备一应俱全。 营地内除了各个方位的自动摄像机，还有专业的跟拍摄像，保证全方位无死角的直播拍摄。 早上八点，练习生们准时到达营地门外，开始报道领名牌戴麦，各个公司的负责人们一一确认嘱咐后就离开了。十点直播正式开始，七十位青春靓丽的女生出现在画面中，令这个灰蒙蒙的清晨都变得明亮起来。 直播画面旁边就是投票栏，实时刷新，一人每一天只能投一票，十分公平。因为有些练习生自带粉丝基础，开播五分钟，排名就已经上去了，评论也都在热情讨论。 因为语言不通，又来自不同的公司，大家都没什么交流，都是同一个公司的扎堆在一起。 跟着导演进入营地后，第一个个人镜头就是报数。 没有自我介绍，不超过一秒的报数就是最开始唯一的个人镜头。 练习生们站成七排，从第一排开始报，每说一个数字，镜头会给到练习生身上，让观众对这七十位女生有个初步印象。 赵虞站在第三排中间的位置，从导演开始说报数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慌了，开始默数自己的位置，发现自己的排号是二十七，一直在心里默念二十七的韩语。 结果一排一排，轮到她的时候还是嘴瓢了。 赵虞：“si……二七！” 同公司的练习生站在她旁边，本来背的好好的，被她一带也下意识喊成了“二八！”。 “二九！” “三十！” 排在第三十一位的韩国练习生：……我该报哪个数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