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真相
伊戈斯。 时间的守护者，间隙的行者，神秘莫测的古老存在，不为人知的青之巨龙。 关于自己的一切，伊戈斯一瞬间能脑补出来太多太多了，可现在被娜迦如此询问着，他才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从未了解过自己，究竟是什么。 伊戈斯记得自己最初来自上任伊戈斯的话语，自己的职责是修正这个世界，可现在他甚至不明白这个世界哪里出现了问题，他什么都不知道迷茫的像个不懂世事的孩子。 “伊戈斯……” “这个世界对你而言的未知还是太多了，多到你根本不敢相信。” 娜迦轻声的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不会相信呢？基本的逻辑性我还是很明白的，所有的真相都指向一个答案，无论那个答案多扯淡，那么它也一定是真的。” “那么你觉得你是什么呢？” 娜迦再一次的问道。 “一头龙？一头灵魂被塞进了红龙体内的不明龙种？别露出那么震惊的表情，我们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伊戈斯，你从未思考过你的本质，或者说更深入的去了解，你从未想过为什么时间这一强大的魔法只有你独有，甚至说代代相传。” “这就像剑与持剑人，剑的力量永远不变，可持剑人却会老去死亡。” 话语涌入伊戈斯的耳朵，他的内心似乎被触动了什么，有了一丝的头绪，可紧接着消失不见。 抬起头，对上娜迦那双有些怜悯的眼神，伊戈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露出那样的眼神，不过比起这些，伊戈斯现在更在意的是娜迦的本身。 比起自己那神秘的过去，伊戈斯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明白，不过在此之前他想搞清楚，自己眼前这个混蛋究竟是怎回事。 她们的名字。 娜迦说她们没有个体的概念，她们是一个庞大的集群，伊戈斯应该在这时候就猜到的才对。 她们是七海真正的统治者，深藏于深海中最古老的存在，她们的统治是这么的漫长，漫长到无论是星光之潮还是利维坦都无法撼动她们的存在。 或者说，她们早在这漫长的统治中征服了一切。 她们真正的名字，那曾经的名字，那在伊戈斯脑海中回响不绝带来梦魇的名字。 “那么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伊戈斯有些头疼与畏惧着。 “娜迦……还是利维坦？” 声音的落下，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之中睁开，盯着伊戈斯，伊戈斯明白自己看不到他们，但他清楚他们就在这里，在这里每一滴的海水中，每一颗沙砾里，每一点光芒中。 纯粹的意志，无处不在。 - - 沉闷的声响在整个海上之国的内部引爆，点火装置已启动，来自白银帝国的高浓度魔导燃料被激活，随后动力室重新点火，炽热的高温再一次温暖冰冷的内核。 这是可以称得上绝景的一幕，巨大的钢铁疯狂的颤抖，伴随着剧烈的晃动，炽热的魔力如同鲜血般灌入这冰冷的钢铁之躯中，所有人都抓紧了他们能抓紧的东西，紧接着数十米高的火柱从地下的内部涌出。 巨塔之上阿里多夫俯视着这一切，钢铁的城邦在这动力下开始变形扭转，激起的海潮一瞬间吞没了伯里尔群岛的大部分，仿佛坠落海面的陨石，恍如末日。 “知道吗，海上之国有着一具没有被监管的天启武装。” 剧烈的摇晃中，阿里多夫俯视着这城市，轻声说道。 “在哪里？” 玛里苟安的声音平静，此刻在了解了刚刚那巨额的信息后，他已经对于七海的事情见怪不怪了，别说是天启武装，就算一位神明苏醒，他也觉得没什么了。 “它就在这啊。” 阿里多夫回过头，指了指两人的脚下。 “海上之国号超级巨型魔导船舰，排水量因为数值庞大难以计算，目前已知的最高行驶速度为八十节……这个体积与速度甚至会引起小规模的海鲜。” “想一想，玛里苟安，这是一个巨型的，行动迅速，工业体系完整，可以做到一定时间内自给自足的海上战舰。” “数十米厚的钢铁城墙可以直接物理上阻挡诸多攻击，内部还有可以进行长距离打击的魔导武器，而在我们脚下，这个巨塔还是一个禁咒生成器。” “你见过它的炮火集群，对付利维坦那样精神体或许效果不大，可是对抗其它物质存在呢？那么庞大的火力下什么都会被撕碎。” “更不要说那些预想中的武器了，高浓度的魔力注入海水之中，激起可以完全摧毁沿海地区的魔力辐射海啸。” 阿里多夫微笑着，随着它的话语脚下钢铁的建筑摇晃开始趋于平静。 动力室内的怒火燃烧，钢铁的巨兽重新苏醒了过来，尘封的机械开始重新运作，建筑重新收缩进地表之下，整个钢铁城邦开收缩最后脱离了伯里尔群岛的巨型支撑架。 “其实，它自己本身就是天启武装啊，可怜秩序同盟那帮傻子从未想过这一点。” 随着阿里多夫的嘲笑，地表上的火柱再次升高，随后无尽的白浪从海上之国的四周激起，浪潮越来越大，巨量的推力下整个海域都沸腾了起来，沙土被翻到海面，推进器的螺旋开始全速前进，于是整个海上之国开始破碎。 钢铁的躯壳上崩裂出无数的裂纹，可就在彻底崩毁时，海上之国支撑住了这一切，庞然大物带着追随它的海潮前进，向着世界尽头的方向。 速度开始逐渐加快，晃动也越发剧烈。 海上之国太大了，大到它经过之处都会对当地生态产生致命的破坏。 阿里多夫不会在乎这些，也没有人会在意这些。 死去的鱼群与珊瑚海草被白色的浪花埋葬，咆哮的引擎发出刺耳的鸣吼不断向外界扩张。 “玛里苟安，一切的真相就在那里，这七海的隐秘，那休止已久战争的延续。” 阿里多夫已经能嗅到海风中的火药味，让他这个疯子来拉开最后的幕布，不知为何，他感到十分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