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偷吃人参果
师徒一行人穿过山岭，一路上夜宿晓行，不必细说。只是菩萨他们离去几天里，唐僧赶路倒是勤快，时间一长未免懒病再度发作。路上走一日，休三日，走一步，歇十步，直到走了大约半年时间，取经队伍才来到了一座仙山，名叫万寿山。 此时夏末时分，天气怡人，正是五谷丰登之季，花果成熟的时节。 “徒弟们，为师走得腹中**，前面可有人家？”唐僧骑在马上，一个劲的娇喘连连。悟空跳上大树，手搭凉棚望了一望，说道：“师父，前面好大一处楼阁，不知是庙宇还是道观！”八戒听了，喜道：“那太好了，咱们快去歇息歇息吧。” 沙僧拍了拍八戒的肚子：“顺便再化顿斋饭吧。”说得八戒呵呵直笑。悟空从树上跳了下来，对八戒骂道：“你这个呆子，没有做成人家女婿，净顾着吃饭歇脚。似你这样耽误，几时才能到得了西天！” “悟空，休要责备你家师弟。”唐僧在马上阻拦了一句，随后吩咐道：“加快行程，去那家禅院看看。”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走到下午，终于来到了山边的一处道观。高岚抬眼望了一下，确定这果真是传说中的五庄观！道观高大古朴，仙云环绕，云梯连地，连绵无边，真的好像是神仙洞府一般。师徒们走到了道观门口，见门上挂着一副对联。 “娘子，你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因为这对联是大篆写的，八戒想考考高岚。高岚笑道：“你当我不认识字吗？这上面写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沙僧连忙纠正道：“师妹说错了。上面写的是：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哼，好大的口气！”孙悟空见了，一脸的鄙视。唐僧下了马来，说道：“休要胡言，冲撞了别人。悟净，你且去叫门。”沙僧领命，上前叩开了观门，只见两个仙童迎了出来，问道：“来者是谁？” 唐僧再次说出了那套阵年老话：“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奉了大唐皇帝陛下旨意，前往西天大雷音寺拜佛求取真经。路过宝观，想借宿一宿，不便之处，还望仙童海涵……”道童听了，连忙打断他道：“记不得这许多话。” 唐僧一脸无奈：“我是唐僧。” 道童笑道：“原来是唐长老。家师吩咐我等，唐长老师徒前来，要盛款待。请！”唐僧听了，喜不自禁，带着徒弟们一同步入了五庄观。进了观中，唐僧一行人和清风，明月这两位道童见了礼，首先去了正厅参拜。 唐僧见禅房中没有道祖法相，只供有“天地”二字，忍不住问道：“即是太乙玄门，如何不供奉三清四御？” 清风听了，不无自得地说道：“实不相瞒，三清乃是家师朋友，四御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就连供奉天地，都是家师胡谄出来的。这个天字当得供奉，地么……还当不起家师一拜。” “哼，你们两个臊道童，牛皮吹得好大，简直不知羞耻。”孙悟空听了，顿时大为不爽。唐僧拦道：“你这猴头，不可胡乱放刁。”清风明月也瞪了孙悟空一眼，回头对唐僧说道：“师父请到后边禅堂歇息。” 虽然唐僧师徒闹哄哄，不过高岚还是诚心的对着天地牌位拜了一拜。五庄观的掌教正是镇元大仙，的确是道祖一级的人物，高岚的心里早就仰慕得不得了。 师徒一行人到了禅房，唐僧马上开始分派任务：“悟空，你去后院放马。八戒，你去借他们厨房做顿斋饭。悟净，你清洗换下的衣物，缝补破损，以备路上急需。翠兰，你拿些衬钱，外出采办些柴米油钱，打点行装。” 高岚顿时一阵无语：怎么连我也分派上岗了？“师傅，那您老人家做什么？” “为师这段时日赶路匆忙，幼年熟记的经文已然有些生疏了。我要在这里打坐诵经，温习功课。”唐僧说完，找到桌边坐下，铺开经卷，一手敲鱼，一手打铃，嗡声嗡气地念起了经来。高岚摊了摊手，和大家一起走出了禅房。 不过采办一些零碎，也不是什么辛苦活。高岚借机在外面逛了一圈，顺便欣赏了一下五庄观的风景，直到傍晚时分，才提着几包东西回到下处。还没有进门，却见孙悟空突然闪了出来将她拉了进去，随后赶紧关上了门。 “咋的了？”高岚放下几包采购来的东西，不解的问了一声。孙悟空望了她一眼，顿时露－出些许惭愧的神色：“弟妹，实在是抱歉得很，俺老孙一时情急，就把你给忘了。”他说着，八戒已经凑了过来，说道：“猴哥，弄来了没有啊？” 高岚的心中突的一跳，见孙悟空兜开虎皮裙，怀里赫然包着三个小小的婴儿。 “人参果！”高岚忍不住冲口而出。 孙悟空和猪八戒都是大吃一惊，“你如何实得这等宝物？”高岚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只得笑道：“我在外面采购东西时，听五庄观的道士谈论过，说这观中有人参仙果，状如婴儿。猴哥拿出的这个东西，想必就是了……” “可惜老孙弄得匆忙，就把你忘了。”孙悟空这个人还是非常有原则的，不过高岚和白龙马毕竟疏远了一些，所以他一时没有记下也在情理之中，高岚并没有介意。“没事，我马上把沙师兄叫回来，不会说走嘴的。” 很快，沙僧也回到了禅房之中。随后高岚远远的坐在一边，不再打扰他们师兄弟。 沙悟净看见人参果，也是大吃一惊：“人参果？大师兄，这是从何处而来啊？”八戒听了，挺着肚子说道：“好哇，原来你也认得！那你肯定是吃过，就没你的份了，留一枚与我家娘子吃了吧。” 沙僧听了，苦笑道：“唉，不瞒二位哥哥。小弟在上界做卷帘大将之时，曾见下界仙人以此物为王母祝寿，故而认得。不过……小弟却不曾吃过。” 悟空听了，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三人一人一枚。这人参果又名草还丹，鼻子嗅一嗅，能活三百六；一枚得仙缘，能活四万七千年。八戒，你家娘子还没有列于仙班，不如先给她闻闻，也好增加几年阳寿如何？” “好！”八戒听了，连忙推着悟空来到了高岚的身边。 高岚顿时大为感动，听孙悟空说道：“园中土地也曾说过，闻果如同食气，只是一枚果子只能让人闻上一口。弟妹，这三枚果子你每样闻上一闻，也是莫大的仙缘了。”高岚点头道：“多谢猴哥，那我不客气了！” 说完之后，高岚不再迟疑，拿起一枚鲜果，放到了口鼻旁边。这人参果与其说是果子，倒不如说真是一个小小的婴儿，抱在手上还会轻轻的动弹，捏得紧了，小脸还会微微皱眉。也难怪唐僧不敢吃，这简直和真人没什么两样。 高岚举果轻轻一吸，顿时感觉到口舌生津，异香扑鼻，满腹温润，周身舒适，全身四万八千毛孔立时疏畅；这一口气吞下肚子，丹田之处顿时燥热，全身气血骤然旺盛，纵然高岚以前吃过不了人参，乌鸡这样的补药，竟然还不及这一口仙气来得大补。 “真是宝贝，我感觉肉身好像被洗涤过一样，真是清澈通透啊！” 虽然仙气没有消化，但高岚再不迟疑，接连又吸纳了另外两枚人参果的仙气。不过之后吞食的仙气虽然也颇为滋润，但已经没有了第一口那样的大补意味。高岚也明白了，吞人参果气这样的滋补，只能够用一次而已。 要不然只要坐在人参果树下每天闻一闻，就能长生不老了。 感觉仙气入体，高岚这才坐在一边盘膝行功，开始炼化这道仙气。高岚踏入神通境已经十个多月了，一路走来，修行不曾间断，现在观想六道功果，已经是轻车熟路。 在高岚行功打坐的时候，孙悟空他们也把人参果一分，一人拿着一个吃了起来。 八戒吃得最急，一口就吞了下去。然后他看见悟空和沙僧两个人坐在一边吃得过瘾，忍不住又凑了过去。“猴儿哥，你吃什么哪？”孙悟空白了他一眼：“人参果啊？” “什么味儿啊？” “你这呆子，谁让你吃得那么急？”孙悟空扭过身去，不再理他。八戒忍不住又转到了沙僧的身边：“沙师弟，这人参果好吃吗？” 沙僧也不鸟他。 八戒急得不行，对孙悟空说道：“好猴儿哥，麻烦你再去弄两个来？这次我一定像你们一样，细嚼慢咽，好好尝尝滋味……”悟空听了，骂道：“你这个呆子，这人参果一万年才结这么三十个，弟妹都没有分到，我们一人一枚已经是大仙缘。你还想吃饱？” 说完之后，孙悟空一把扔回了金劗，不再理他。 这时，高岚也终于食完仙气，忍不住心中狂喜，大有刚刚步入神通之境时，一步登天的感觉。“这就是仙气，吞食仙气的妙处？简直难以相信，我果真感觉到身轻体健，增加了三百余年的阳寿！而且我的神通，也增加了三百多斤，这简直抵过了一年的苦修啊。” 原本步入神通境的人，就开始脱离肉体凡胎，但神通的增加却需要经年日累的修炼。像高岚这样辛勤的修炼，一年增加的神通也不过三百六十斤。而今天吞食仙气，竟然就抵得过一年的苦修，这简直让她欣喜若狂。 而且神通进步得再多，也不可能增加人的寿元，寿元可是世间最无价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