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之教会的圣女
胡说！”白纱少女厉声打断了他，她坚信这是血之教会的高阶神职人员才会这种技艺，这种低贱的凡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叶海亚微微皱眉 接下来这位白纱少女对他进行了严厉的训斥。她自称什么血之教会的圣女。斥责他不敬神明，还说是见到她不跪拜，就是莫大的亵渎。 叶海亚还听出了这个白纱少女竟然把他粗糙缝制的伤口视为神技。当把这些杂乱的信息组合在一起，叶海亚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来他到达了一个由教会严格把握知识的中世纪黑暗时期，而这个世界似乎有能治愈伤口的魔法。而因为有魔法的存在，教会不需要缝纫伤口也能让重伤愈合，但由于禁止传播某些技巧和知识，这种普通人也能让伤口更快愈合的技术被渐渐遗忘，然后只留在了教会记载的图书里。 这样看来这个所谓的“血之教会”靠这种方法把控了这个世界平民的医疗系统。 而且，为什么这个教会的名字让他怎么觉得越听越可疑呢？ …… “这个伤口是我处理的”那个人皱着眉头又一次答道。 然而雅妮再次用厌恶的眼神审视了他一遍。 很明显这个人的服饰表明，他是跟血之教会的神职人员没有半点干系的凡人。侍奉神明的人们永远不会穿上除了圣衣之外的其他服饰的，那是对神明的亵渎。 然而这个人自称伤口是他缝纫的，那么他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技巧的呢？ “你偷看过圣典？”她质问道，眼神中包含了不加掩饰的轻蔑。 “圣典又是什么东西？” “别装了，你这个穿着卑微的凡人，一定是从圣典上偷学到这种缝纫伤口的技巧的。连神仆的衣服都没有穿，你不可能有资格光明正大的接触到圣典的！”白纱少女情绪激烈地职责他。 听着这些话叶海亚忽然感觉有些恼火，看来这个世界的社会对阶级的分化十分明显，而服饰就很大程度上的决定了一个人的地位。 妈的，这神棍好麻烦。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可能是因为刚才白纱少女情绪有些激动，她那刚刚被叶海亚粗略地缝回去的肩带竟然在这个时候再次断开。 叶海亚默默的偏了一下头。 “缝针的时候需要用一些丝线，就在你的衣服上就地取材了。”但这句话好像让她的情绪变得更糟。 然而白纱少女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脸涨的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 “你……你竟然……一个区区凡人……” 她接下来的话好像压抑着无尽的愤怒。 “我可是至高无上的圣女，让你看见我的面容就是对你的救赎，而你竟然敢用你的脏手碰我！” 叶海亚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可是在岛国老师们的教育之下长大的，对于你这个发育不完全的身体，定力还是够用的。 “这也是为了救你的命。放心吧，我对你那贫弱的身体不感兴趣。” 然而这句话似乎让她压抑的愤怒一触即发。 “不许你这样对我说话！”她边说边想挣扎着爬起。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腿一软，先前跌了过去，血沿着小腿流了下来。接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气氛尴尬的可怕。 叶海亚见状只能摇摇了摇头，“伤口缝的并不是太紧，你最好老实呆着，伤口再次裂开我就没办法了。” 脸贴在地上的少女没有回应，估计是不知道之后应该拿出怎样的神态。此时此刻，再凶恶的话语也无法化解现在尴尬的处境。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个伤势，什么也做不了。 随后，叶海亚俯下身子来，“首先问你个问题，你知道这片沙漠哪里有水、或者怎么出去吗？” “……”白纱少女默不作声。 “问你话呢，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水、怎么出去。”叶海亚有些不耐烦的提高了声音。 这回才听到少女细小如蚊的声音“你们这个没被神明开化破地方我哪里知道啊，全都是沙漠……” “明白了，等于说你一点用的没有。”叶海亚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好了。我虽然救了你，但不巧的是我现在很后悔，因为你让我很烦。” 正当白纱少女正在犹豫要不要现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见那个人脱下了衣服，绑在了头上。 “你知道为什么要把衣服套在头上吗？是为了不让身体里的水分蒸发随着汗液蒸发的太快。不这样做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太阳蒸干。” 叶海亚将Ｔ恤衫绑在头上，而后再套上了件外套防止紫外，准备想效仿一下阿拉伯人，沙漠民族的古老智慧不得不敬佩。 他继续道：“当然了，这些东西你都不知道。不过这也无所谓，你因为没有我的帮助连都走不了路，也没多久就会因为脱水而干死在这个岩洞里。到时候也千万不要怪我见死不救，因为要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生存，多一个累赘是不行的。” 最后，叶海亚看着白纱少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尤其是，像你这样没用的人。” “……” 雅妮倒在地上，握紧拳头，脸红到了耳根。 但是她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因为面前的这个凡人说的每一句都好像是事实。 现在如果他离开的话，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对于沙漠的了解，她只是至高无上的圣典中读到过，而且并没有讲述关于在这里生存的事情。 就像这个男人说的那样，没有生存经验的话在这里根本就是寸步难行。而看起来他好像明白一点生存技巧，雅妮至少看得出来，这个凡人心里有个大概做什么东西的方向。难道是这个沙漠的原住民？ 再然后，她看看腿上的这个伤口，发现这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不知道怎么样把伤口上的线拆下来。这样的情况很危险，自己贸然行动很有可能把性命丢掉。 面对现实，自己需要这个凡人…… 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个凡人对她那样的凶狠呢？ 通过观察，她发现自己就算拿出“圣女”的名号来，这个凡人也毫不在意。甚至感觉没有听说过一般。 她知道过有些地方尚未开化的凡人没有机会得到血之教会的教导，这些人对神缺乏敬意。 可恶，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这样的人呢？从小到大，哪个凡人敢这样与她讲话。 想到这里，少女不禁觉得一阵委屈。 但是，在生存面前，她不得不放下一丝尊严。 现在的记忆一片混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自己在找回那些回忆之前，一定不能死在这里。 就算是低声下气的请求这个不敬神明之人。 “等一下……”白纱少女对着要走出洞穴的凡人呼喊道。 只见那人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这边，背对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凡人……带上我……”她强忍着情绪，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紧接在自己白色圣衣的肩头打了个结，强忍疼痛慢慢的站了起来。 …… 其实，作为一个现代人的价值观，如果真的丢下一个受伤的女子不管，叶海亚是办不到的。 只不过明明被自己救了还这样开骂，实在让人感觉有些心烦。一定要让这个教会的神棍知道她自己的处境才行。 既然目的达到，也就带上她吧。而且看来这个世界确实被教会严格把控着，如果不从这个女子嘴里获取点情报的话，即便走出沙漠，他也可能寸步难行。 一个穿越者，说不定哪天就被黑暗时期中世界的教廷当做异教徒烧了呢。总之还是要靠这个自称圣女的人摸清这里社会的规则。 “那么出发吧，我是叶海亚请多多指教”叶海亚向她点头示意，但是等了一会而不见回应，于是又加了一句，“你的名字？” 过了很久他才得到回答。 “雅妮……”少女低头道，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凡人……” 而叶海亚只是耸了耸肩，不再深究。 …… 叶海亚本来不指望雅妮这么快就醒过来，毕竟流了那么多的血。所以他提前用树枝准备了一个简陋的担架，但是因为太容易散架而放弃了计划。 因为她已经醒来，并且看起来能够自己站稳，所以叶海亚退而求其次，照着地球常用的医用拐杖的原理用树枝做了一个，只是把多余的部分砍掉，留下了拐杖的雏形。 叶海亚提议说可以背她，却被她的沉默否决掉了。 可能也是他多虑了，少女适应的非常快，没一会儿就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叶海亚对她的身体恢复能力有些惊讶，这种身体素质完全看不出之前有失血过多的迹象。 而雅妮拿到这根奇怪的拐杖时觉得有些惊奇。看着是根粗一些的朴素树枝，但其中两个突出来的树枝，可以让使用者同时用腋下和手臂的力量辅助行走。这个设计比教会里的那些手杖高明许多。 不过腿上的伤真的有些严重，只有很努力才能跟得上那个凡人的步伐。有一次，她脚上一软，栽倒了下去。 然而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凡人的脚步放慢了，好像是在故意怜悯她。 想到这里她握紧了拳头，这个凡人以为他自己是什么东西？自己堂堂圣女，至高无上，今日竟然需要一个凡人来可怜自己？ 然而正当她想说点什么回击一下的时候，她发现前面的那个人停下了脚步。 这边，叶海亚沙子中四处查看，终于找到了一点之前的痕迹——一把带血的黑色大剑。 他心想，这应该是之前那个重甲骑士留下的东西。 于是回头望向了雅妮，问道：“看这个东西眼熟吗？” 然而，少女的回答却出人意料。 “我为什么会熟悉这个东西，你想表达什么？” 看着她的反应，叶海亚觉得有些奇怪，“你不记得你怎么受伤了的吗？” “我……忘了什么东西，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把剑是哪里来的？”雅妮皱着眉头，但是却看到叶海亚又在地上翻找着什么，没有理她。 “喂，凡人，问你话呢！” 叶海亚还是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此时他更在意另外的东西。一种莫名的违和感爬上了脊背，让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有点奇怪，刚才伤到你的那个黑甲骑士的尸体现在不见了，奇怪，明明就在这里，沙子也不可能把他埋的这么深……” 就在这时，他看到身边的雅妮忽然倒了下去。 只见她捂着头说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快一点……” 声音竟然有一丝微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