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毒气

    而后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内，叶海亚找到柯米拉。

    此时的老人正坐在几个还没有正式晋升为圣血骑士的年轻人面前，默默的看着他们练剑，其中的年轻人包括汗流浃背的安东尼，即使在这不见天日的狭窄地道之中，他们的训练也不能中断。

    “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向你展示隔空杀死那些法师的方法了，跟我……”

    然而，叶海亚的话却被柯米拉打断。

    “毒气是吗？挺毒辣的手段，如果那个亚伯在这里的话，肯定会给自己女儿讲这东西有违骑士道……”

    “你刚才再说什么？骑士道？”叶海亚皱紧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跟这三个字最打不上边的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个老人了吧。

    “叶海亚，如果换做以前，你不会这样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连只鸡都不干杀，现在谈论这些东西却面不变色，真有意思。”柯米拉背对着他，好像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意，“兄弟会的突袭真的改变了你很多，但只是一个契机而已，真正改变你的东西是你的内在，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什么？”叶海亚觉得有些不耐烦，他承认自己是有一些改变，那是经历生死的历练，而不是什么内心怎么样。如果不改变一些的话怎么可能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怎么保护的了别人。

    “改变你的是你收祝福的那股力量，和女王一样，这股力量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你。”柯米拉意味深长的说道。

    叶海亚想了一下，觉得这些晦涩的内容有些深意，然而终于打算耐着性子开口询问的时候，柯米拉却转移了注意力。

    “安东尼，脚步不稳，说了多少次了？”随后只听啪的一声，柯米拉的手杖打在安东尼的小腿上，对方吃痛赶紧变换了劈砍姿势。叶海亚倒是惊讶这位瘦弱的驼背老人手劲还是这么大，感觉手杖的这一下抽打的力道并不轻。

    “你以前真的是位很厉害的圣血骑士吗？”叶海亚不禁问道。

    这个问题好像站在一旁的安东尼想回答，但是发现柯米拉还在看着他，于是一声不吭的又回到了练剑的状态。

    “嘿嘿，怎么？不像吗？”柯米拉发出了他那种独特的笑声，“我以前参加对抗矮人的战斗的时候，你们都还没出生呢。”

    “所以每个圣血骑士最后都会想你这样？因为那神血的副作用变成这副模样？”叶海亚挑眉。

    “是的，都是，所谓的骑士道就是这样的东西，其实最辉煌的时刻是再年轻的时候为他人而战死，而去往其他世界旅行，而不是像我一样这般苟延残喘。”柯米拉这时对着那几个练剑的骑士吼道，“看看我现在的身体吧，这就是圣血骑士的下场，到时候你们宣誓淬体的时候，一定要想清楚！什么骑士道，别跟着亚伯学那些……”

    而这位老人忽然转过头去看着叶海亚，“说实话，我真不想你的计划成功。如果你的毒气成功不了，或许我还可以打上最后一仗，然后为了教会的理想而战死。”

    战死？叶海亚看着柯米拉那驼背的身躯，觉得他是来搞笑。然而老人坚定的蓝色眼眸让人笑不出声来。

    他继续道，“我的这具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如果拖着这样的躯体去往其他世界，等待我的一定将是无尽的痛苦，然而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这一次为教会的理想战死在这里，我的灵魂会因此解脱，神明大人就会拯救我的灵魂……”

    叶海亚对这些话语产生了兴趣，老了之后去其他的世界会怎么样呢？

    然而从柯米拉的语气可以听出，即便是血之教会也不太清楚这些东西，对于老死这件事的说法仍然是一些信仰的教条罢了，感觉又是那些不靠谱的洗脑的东西。

    而且柯米拉的话语里似乎很矛盾，一方面他唾弃圣血骑士的骑士道，另一方面他又渴望着在战场上战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矛盾。

    “别管那么多了柯米拉大人，过来看看的我成果吧，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吗？”叶海亚最后总结道。

    ……

    柯米拉在两位骑士的簇拥下，来到了一个作为地道出口的房子，实验即将在这里进行。叶海亚随后将防毒面具交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就是这东西能防毒气？”柯米拉将信将疑。

    “以往万一而已，并不会吸掉太多的，你们两个把窗户开一下。”叶海亚对着骑士们说道。

    那两个人本来对毒气就有点忌惮，于是马上跑去通了风。虽然现在白石城正在被法师协会排查的很紧，但是这些作为地道出口房屋还算是安全。

    随后叶海亚拿出了一个顶上有洞的透明玻璃的盒子，只见里面装了一个活蹦乱跳的老鼠。

    玻璃这种东西虽然稀奇，但是圣血骑士团的这帮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不管叶海亚拿出什么东西他们都不会惊叹什么。

    随着，两声简单的音节，一道蓝光闪过，一个漏斗一形状的塑料制品从叶海亚的手腕处“生长”了出来，他随后将这样的手放在了那个透明盒子顶上的孔洞，于是手与漏斗完全盖住了那个洞。

    正当众人好奇的时候，叶海亚又念出了那两个简单的音节。

    这一会他将要造出的，是平淡无奇的一氧化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