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缘？
而且…… 周围不知何时，升腾起了一阵浓雾，没有任何阳光透的进来，使得这里变得有些漆黑，只不过对于拥有夜视能力的伍德来说，并不影响视线。 周围的树木摇曳，给人一种莫名的死寂感。 甚至就连伍德眼前这小小石祠中都带着一股浓郁的死气，弥漫天地，树木随死气而摇曳摆动，仿佛是在哀悼，又仿佛是在与什么告别。 让人忍不住心中升起一股沉重与压抑。 “你终于来了嘛？”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伍德身后传来，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将伍德吓了一跳，差点直接转为了吸血鬼之躯，也许是自己真的有怕死神经，或者因为自身变强感官得到了加持。 伍德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种能够，无声无息来到自己身后的人了。 转过身，只见一个脸上堆满了褶皱的老人正脸上含笑的站在那里，身着一身麻衣，只不过那双眼睛中却没有半点神采，反而是死灰一片，显然对方并没有视力。 伍德见状一怔，没想到将自己吓了一跳的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位，但同时他也明白了话中的疑问是怎么回事了。 “你是谁？” 不知是不是错觉，伍德发现老者脸上的皱纹仿佛又加重了几分，就仿佛每分每秒他都在老去一般。 “真是年轻的声音啊。” 老者没有回答伍德的话，反而微微的一笑：“没想到被我呼唤来的会是一个小孩子。” 呼唤？ 伍德一愣，有些不明白这老头话语中的意思。 不对！ 自己来到这里的方式有些不对劲。 正常来说，就算自己在思考问题，也绝对将方向偏离到这种程度，当时的他就仿佛是受到了某种牵引一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脚下。 然后又极为巧合的遇到了野良少女，一路来到了这里。 一旦去深思，伍德才发现……仿佛有一双大手在背后默默的操控自己一般，这让伍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那么…… 这个老头是谁？ 野良口中的父亲大人嘛？ “还请不要误会，我不过是这里的一个小小神明罢了。”老者仿佛感觉到了伍德身上散发出的煞气，轻笑着摆了摆手，迈步向着石祠走去。 伍德眉头一皱，侧开了身体，但神经却紧绷了起来，来到这里后所发生的一切，让他感觉到了不安。表面上没有什么异常，但他却打定主意，一旦这老头有什么异动，就第一时间杀了他。 老者走的很慢，短短几米的距离他却走了近一分钟的时间，最后抚摸着那间石饲道：“这就是我的神社，睡神饲堂。” 伍德看了一眼石饲上，已经模糊的睡神二字撇了撇嘴，这世界还真特么是啥神都有！ 不过…… “神，我见过不少，但能够像你这样操控我来到这里的神，还是第一次见，我可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一个小神。” “活了这么久，像小友这样对什么人都不信任，甚至连个老头都怕的年轻人，我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老者轻笑一声。 “……”伍德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抽，我怂我自豪，管你个老头鸟事。 “不过小友你误会了！” 老头抬起头‘看’着伍德，那双死灰的双眸仿佛是在打量伍德一般：“不是我操控你，而是你自己找到了这里。” 我找到了这里？ 伍德目光一闪，心中已经升起了退意，这老头神神秘秘的，感觉还是不要与其打交道为妙。 “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缘，结缘与否在于你，而不在于我。”老者突然开口，让准备离去的伍德脚步一顿，满脸狐疑的转过身。 老者说完后，抬头看着远方，满是褶皱的脸上满是怀念之色：“很久以前，这里还是一座大山，附近有着一个村落。” “那个年代战争就仿佛吃饭一样普遍，让这个小村庄的人都很是不安，夜里也不敢睡觉。”说到这里，老者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然后不知是谁，用石头修建了这个小小的石饲，然后带着村子里的人前来参拜，也许是心理作用，参拜之后的他们的确睡得更加安稳了。” “所以，你就从人类的愿望中诞生了嘛？” 伍德冷笑一声，打断道：“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想要讲故事，还是去找你的信徒吧，起码在神明不能保住我小命的情况下，我就是一个无神论者。” 这本就是现实，伍德并不需要什么心里安慰，对自身无益的神，要之何用？ 睡神闻言也没在意，反而温和的一笑：“果然，你很特殊啊。”说罢他摇头一笑：“我快要消失了。” “嗯？”伍德一怔。 “随着大山周围一栋栋建筑搭建而起，山上的村落也在很多年前就搬离了这里，人类本就是忘性极大的生物，而对于我这种无名之神来说，被忘却所杀便是我等的命运。” 睡神始终看着某个方向，那死灰一片的双瞳中竟是闪过了一丝色彩：“而在那里，仅剩的一个还记得我的人类，已经死了。” “呵呵。” 伍德嘴角一勾：“诞生那一刻起，不就已经注定会被遗忘嘛？活这么多年，人类的本性如何你还不懂嘛？” “是啊。” 睡神没有反驳，而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从我神力衰减，被困在这里不能离去时，我已经感觉到了，也做好了准备。但是……” 睡神转过头，看着伍德：“半个月前最后还记得我的信徒就已经死了，当时我也感觉到了存在即将消散的感觉。” 半个月前？ 伍德瞳孔微微一缩，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种寒意。没错，就是寒意，因为他喜欢掌控主动，哪怕是命运的驱使也会让伍德感到不安。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相信所谓的命运。 “缘是人与人之间的因果关系，宛如一条无形的丝线串联起来一样，这条丝线切切实实是存在的。”睡神脸上的表情越加柔和，就仿佛对面的伍德是他的子女一般。 “神迎来陌路，往往能够获得一种神奇的预感，会去自主选择自己死亡的方式，而你……则是我所选择的方式。同样，我也是唯一能帮你的神。” 伍德闻言脸上却没什么高兴的情绪，因为在听到‘半个月前’这四个字时，他就隐隐有了猜测。 这种仿佛命中注定一般的感觉，哪怕对自己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可对于喜欢掌握主动，很难相信任何人的伍德来说，却绝对没办法去坦然接受。 不过…… 果然死才是最可怕的。 “帮我送一朵花去她墓前吧，她所喜欢的花。” 睡神脸上闪过一抹柔和，轻轻的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我该如何帮你，但还是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消失。” 话语间，睡神那苍老的躯体渐渐升腾起一阵金芒，随即轰然而散，化作了一个个金色的萤火虫，那小小的石祠也在此刻，渐渐化作了石灰飘散。 隐约间仿佛能够看到，石灰凝成了睡神的样子，那双充满色彩的双眸打量着伍德。 伍德看着身周金色的萤火虫，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这人情，貌似欠大了啊！ 一个个金色的萤火虫如同受到了吸引，向着伍德体内涌去。 同时，久违的系统音在伍德脑海中响起。 【宿主体内发现异种能量，开始特殊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