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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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鼠狼的这场电话实在是太古怪了，即使是彼得也轻易地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古怪的请求，生硬的语气，而彼得的几个试探都被对方无视过去了。在这种情况下彼得还认为这只是一次老友聚会，一次普通的任务委托的话，他恐怕就是天底下的第一号大傻子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诱饵，而对象则是他自己。彼得毫不怀疑在这诱饵的另外一边，有一个巨大的陷阱正等着自己。 但是从某种方面来说，彼得也不能完全就这样放着黄鼠狼不管，因为他很明显没有背叛自己。如果他真的已经完全投靠对方的话，刚才的这一阵谈话重他自然不会用这种彼得能轻易发现真伪的说话方式。而黄鼠狼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给了他不少小的提醒，看来他也陷入了什么身不由己的状况之中。 作为纽约地下黑道之中有着不小分量的中间人，黄鼠狼会落到这种下场很大的原因在于彼得的身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选择了站在自己的这边，但是这份人情彼得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毕竟即使彼得在之前已经足够小心掩藏自己的身份，但是如果黄鼠狼真的毫无忌讳地将他所有的信息全部交出去，在对方能够动用的资源搜寻之下，彼得很有可能现在就需要考虑做好跑路的准备了。而现在看来，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黄鼠狼的情况既然是彼得导致而成的，彼得自然不能就这样抛弃对方不管。所以即使是龙潭虎穴，彼得也只能硬着头皮闯一下了。并且，在经过了连续几次的战斗之后，彼得的自信心再次高扬了起来。连靶眼那样的高手都栽在了自己的手里，他觉得菲斯克那方面应该很难再拼凑出一个能够将他留下的阵容了。 现在的他已经将其他的超能力者的存在这一点给抛在了脑后，仅仅两个月不到之前的那次惨败也被他选择性地忘记了。不过这次他有了马特的后援，并且如今的他也不是两个月之前的他能够相比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前那种规模的敌人对他也造成不了太多的威胁了。 ----- 当穿着灰色连帽衫和带着那标志性的红色面具的彼得来到了酒吧前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往常在门口将那些走错了路的醉鬼赶走的守卫们不见踪影，而酒吧的内部也没有传出任何的喧哗声。虽然这个建筑的隔音效果做得的确不错，但是却绝对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平时往往在街的对面彼得就能听到从门内传出来的吵闹声。而今天...只有安静。 推开了大门，悠扬的小提琴音乐从着他头上的广播喇叭传了出来。彼得诧异地抬了抬他的眉头，这种音乐也许在正式的宾馆之中也许相当常见，但是在黄鼠狼的这个酒吧之中？恐怕不出五分钟那群半疯的雇佣兵们就抓住黄鼠狼的衣领逼他换上另外一首更嗨一点的歌了。 一群身上布满了刺青的大汉在舒伯特悠扬的小提琴音乐之中互相殴打，这违和感满满的场景简直能够催人泪下。 而当彼得走进了这个异常昏暗的酒吧之中的时候，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黄鼠狼一个人在吧台上静静地抹擦桌子，他的动作看上去是如此地用力，仿佛他想将那已经被酒精浸泡了多年的木头给打磨出精美的花纹一样。彼得心中的警惕心已经提到了最高，原理感知开到了最大，手也放在了腰间的闪光弹上。只要有一个地方不对劲，他就会立即出手。 黄鼠狼终于意识到了他的存在，他抬起了头，对着彼得笑了一下。彼得差点向后退了一步。他从来没有看到黄鼠狼如此疲倦过。他的脸上已经消瘦了一圈，让本来就已经偏瘦的他看上去有几分营养不良的感觉。而他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也说明了他最近的睡眠质量并不算好。 “你来了。”他平静地说道，依然没有用他平时那轻佻的语气。 “今天的酒吧生意不怎么样啊。”彼得警惕地说道，他看了一下四周。“怎么，现在接不到活了么？” “不，应该说是接到的活太大了。”黄鼠狼的语气之中似乎显出了几分虚弱。“所以我让那些无关人员全部都离开了。” “无关人员？我可是很少听你这么说那群家伙的。你平时不是都称他们是你的孩子么？” “但是今天真的有些不一样。他们在这里只会造成更多的麻烦。我们别浪费时间了，那位客户还在楼上等着我们。” “客户？威尔逊.菲斯克吗？”彼得冷笑了两声。“黄鼠狼，我虽然不知道你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我也不是那么好蒙骗的。我知道你现在可能陷入了什么麻烦，但是只要你不在我的背后捅我一刀，我还是有把握能把你捞出去的。” “让我们先去见一下楼上的客户吧，我们最好不要让他等上太久。”黄鼠狼依然机械地说道，而现在的彼得也发现了他精神状况有几分不对劲了。而正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吧台上的电话响了。黄鼠狼接起了电话，然后将它递给了彼得。“这位客户想要和你说话。” “红面具先生。”话筒中传出的是一道温和，但是几乎不带着任何感情的声音。“请来上面谈一谈吧，毕竟楼下的环境...需要改进的地方太多。” 彼得忽然感到自己的精神恍惚了一下子，在他回过神的时候，之前大多数的警惕心理已经瓦解了大半。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 玛格瑞特修女的迷失儿童学校是一间糟糕到不能糟糕的酒吧。至于具体糟糕什么地步，只要一个例子就能看出来。彼得不止一次在关上大门的时候担心自己会用力过大，将这个看上去失修已久的建筑物给一不小心震垮了。 然而当他走上楼梯来到第二层之后，整个场景却变了一个样。 挂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点亮了这个精心装修过的走廊，走廊的两边乳黄色的墙壁让这看上去更加像是一个家正式的宾馆。闻着那还没有完全干掉的油漆的味道，彼得转头看向了走在自己身旁的黄鼠狼，心中的问题不由得脱口而出。 “怎么了，你要转行开宾馆了？现在的这种无本生意不准备去做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客户的要求我们也只能执行。” “那你之前直接让客户去****的精神呢？被猎犬养的小黄给吃掉了？” “有的时候，我们不能不做出一些改变。”黄鼠狼面对彼得的质问显得相当地被动，而现在的彼得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他们即将面对的这个神秘‘客户’身上了，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结束了这短暂的谈话。 “但是你这种改变...实在是太奇怪了。” 话音刚落，他们就来到了目的地的房间里面。彼得推开了门之后便跨入了室内，而黄鼠狼则没有跟随他一起进来。他守在门外，安静地将大门在彼得身后关上。 室内有两个人，在整个房间的中心，一个穿着紫色燕尾服和领带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张桌子的旁边，在他的面前摆着一杯红酒和数碟看上去相当精致的食物。而在他身后的墙角阴影处，一个要比彼得高出大半个头的中年百人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刚刚走进房间的彼得。 “红面具先生，欢迎，欢迎。能与纽约市打击罪犯的人民英雄一起共进晚餐，这是我的荣幸。”那紫衣人大笑了起来，热情地招呼着彼得上前一起入座。不知为何，彼得总觉得在这雪茄的热情背后是一片空虚的冷漠。然而他却依然不自觉地走了上前，坐在了这紫衣人的对面。 “我的名字是泽布迪亚.基尔格雷夫。在我们开始讨论今天的话题之前，为了表示诚意，阁下是否也应该摘下那可笑的面具，开诚布公地好好讨论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