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胡子老头
甄龙回到家之后，自然没把“猛哥”的事情告诉父母，以免他们担心。他绘声绘色地讲了一番自己今天在比赛中的表现，惹来父亲的好一顿夸。 第二天下午，甄龙如约到了长塘小学。猛哥带着一个小学生早就等在那里了，看到甄龙的到来，猛哥很开心：“小子挺准时，喏，这个就是我弟弟，以后他就交给你啦。” “先说好，我可不保证一定能教好他。”甄龙连忙说道。 猛哥掉头就走，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尽力教就行了。踢完球到下面的电游室去找我。” 甄龙有些气结，转头问那个小朋友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朋友抬起头，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还挺萌的：“哥哥好，我叫周辰，在三年二班上学。” “哦。”甄龙带着周辰往校内走去：“我叫甄龙，是五年一班的。对了，你以前踢过球没有？” 周辰重重地点头：“踢过，每次上体育课我都特别喜欢踢球。” 两人一起来到球场，甄龙去取了球，丢给周辰道：“你先随便踢踢，我看看水平怎么样。” “好的！”周辰接到球很开心，自己朝球门踢了起来。 甄龙在一旁观察，却越看越有意思。从周辰的技术动作来看，明显是没有受过训练的，可这个小朋友还真特别，他用很不规范的脚法去踢球，却出奇的准！站在离球门十多米的地方，周辰几乎每脚球都是直奔死角而去。 “好了。”甄龙招手示意周辰过来：“你这样踢下去不行。脚应该这样触球。”于是亲自开始示范起来。 甄龙花了半个小时教了一些基本功，才开始自己进行训练。他现在的主要目标还是熟悉球性，而速度、力量那些东西，准备等有条件的时候再专门加强。 学校的围墙外，其实猛哥也并没有离开。他一直通过一个洞口注视着球场上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到甄龙是在真心实意地教自己弟弟，他对甄龙的好感顿时多了几分。 就这样，假期剩下的两天，甄龙都和周辰在一起练球。由于有人陪伴，倒显得没那么枯燥了。相处两天之后，周辰也明显对甄龙熟络了许多。 10月4日是重新上课的日子。甄龙放学后带着周辰一起练球练到天黑才回家。他刚一到家，就发现家里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以往一进家门，妈妈就会热情地迎上来，嘘寒问暖的。爸爸如果在家的话，也会适当地问几句，摸摸甄龙的头。可是今天，父母看见甄龙进门，居然像看见了一个陌生人一样，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爸，妈……”甄龙心虚地问道：“是不是我回来得太晚了？” 依旧是沉默。甄伟看着自己的儿子，表情连续变换了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李慧芳绷不住了：“龙龙，先吃饭吧。” “等一下。”甄伟抬手阻止了，表情十分严肃地说道：“小龙，我问你个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哦。”甄龙心里有疑惑，也有不安。难道是“猛哥”的事被父母知道了？ 甄伟直视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前几天做的那个梦还记得吗？梦见了些什么，再说给爸爸听一次。” 甄龙心里一喜。原来今天已经4号了，肯定是荷兰的客机失事，父母知道了。这两天光顾着练球，倒不记得这回事了。他装作回忆了一下，才开口道：“就是梦见了一架大飞机掉到城市里，死了好多人。都是外国人！哦对了，后来我身边来了个白胡子老头，他告诉我这是荷兰，一共死了两百多人。” 甄伟和妻子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震惊。甄伟深吸一口气道：“那个白胡子老头长什么样子？他还说了些什么？” “看不清。他说完那些话我就醒了啊。”甄龙一副老实的样子。 “好了，不说了。吃饭！”甄伟大手一挥，率先开动了。 这顿饭甄龙吃得特别快，他要赶快吃完到自己房间里去，给父母留出交流的空间。 果然，甄龙一进房，李慧芳就忍不住低声问丈夫：“大伟，这事是巧合吧？” “我不敢断定。”甄伟皱起眉头：“小龙说的跟今晚新闻播放的一模一样，这也太玄乎了。你要说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啊。” 李慧芳凑近了甄伟的耳边，轻声道：“我前几天就说咱儿子眼神不一样了，你还不信。现在看，龙龙怕是真有什么神奇的际遇呢！” 甄伟挠了挠脑袋，想了半天，最后肯定地说道：“咱们还是得相信科学。再说了，一次这样的事件完全有可能是偶然嘛！” 李慧芳平时也习惯了听丈夫的话，犹豫了片刻后也就点头了：“是有可能。” “所以啊，咱们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甄伟嘱咐道：“孩子还小，这事可千万别往外传，免得到时候有人风言风语的。” “嗯，我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李慧芳照例在厨房准备早餐。甄龙兴冲冲地从房间里冲出来，大声道：“爸妈，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啦？瞧你高兴的样子。”李慧芳笑着问道。 甄龙得意洋洋地说道：“昨天晚上我又梦到白胡子老头了！” 正在洗脸的甄伟手一抖，差点把毛巾掉在盆里。他连忙转过头问道：“这回又是什么事？” “老头带我去了甘肃，又看到了一架小飞机掉下来了。他还告诉我说，这次死了三十多个人。”甄龙笑呵呵地说道。 甄伟把毛巾一把丢在盆了，拉着甄龙走到客厅里，十分认真地说道：“小龙，这种梦里的事情在家里说说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在外面乱说啊。” 甄龙满不在乎地点头：“我就是觉得有意思才和你们说一说，才不会到外面乱讲呢。” “那就好。”甄伟心事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头：“去吃早饭，吃完赶快上学吧。” 甄龙吃过早饭，蹦蹦跳跳上学去了。不得不说，他也是运气好，刚好穿越到自己十一岁生日附近的时间，要是晚几天，他记得的这两件大事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家里面，甄龙和李慧芳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